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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曹颙郑重应了,忽的又想起:“前年何焯来江南,曾送上八贝勒名帖,要与我们交好,八贝勒素平易近人,且也愿帮衬,若是有个难事,可能与八贝勒求助?”
“不可,何焯来过咱们家的事不可再提,莫要与八贝勒牵上丝毫——雍郡王与十三贝勒却可以试试说上话。这两位才是先帝阿哥中的新贵。”
曹颙把父亲的话都深深记在心上,又道了清泰安康,方退下去。
曹寅则是盘算起来,京中人脉此次算是给皇上清洗了大半,要想法子重新搭建才好,最好能与雍郡王与十三贝勒交好,雍郡王冷漠寡言,十三贝勒豪爽大气,不如试试十三贝勒那,想到这便深思起十三贝勒母家如今有哪些人,可有能牵上关系的。
作者有话要说:啧,恭喜各位假期结束。
☆、第六十二章
雍郡王与祥贝勒在世人眼中乃是先帝阿哥中的新贵,尤其是祥贝勒,不过十六幼龄,就以被任命为刑部尚书,一品大员。依循祖例,阿哥成婚前需日日上书房读书,成婚后方可站班听政。先帝晏驾,先头的阿哥们便由皇子成了宗亲,如今紫禁城里的阿哥只两位,两位都还年少。
皇上倒是钻了祖例的空子,甫一登基便命祥贝勒执掌刑部,这是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一来,祥贝勒的年纪摆在那,大清朝开国至今,实在没有这般年轻尚书,而来,雍郡王可是能手,又向来被皇上视作左膀右臂,谁也没曾想皇上竟这般……魄力,舍了他而取十三皇弟。
幸而,祥贝勒这一大差事办得着实漂亮,趁着众人小瞧不放心上而收拾了不少人,倒让先前鲁莽出言轻视的人自打嘴巴。
御书房中,雍郡王、祥贝勒、裕亲王世子保泰,大理寺卿李光地与御史庆德一行人依位之尊卑列班恭立。
胤礽先问保泰:“伯王风寒可好些了?”
保泰出列恭声回道:“昨夜发了高热,今早起来又好些了,病情常反复,阿玛嘱臣请皇上圣安。”说罢俯身一扣头。
胤礽命他起身,眉心微微蹙了起来,听他话里,裕亲王病况堪危。他温声道:“使太医随你回去,去你府上常驻,伯王哪个时候大安,再打发他回来。身子要紧,要他不必忧心其他,只管养病就是。”
保泰面露感激,再拜:“谢皇上。”
胤礽示意垣暮,垣暮立即领会深意,亲自领着保泰往太医院选个擅长风寒的太医去。保泰跪安前又道:“臣想去请太皇太后安。”
他与胤礽一样,都是太皇太后的孙子,孙儿要给祖母请安,胤礽自然准了。
余下的皆是“自己人”,有些话便可摊开来讲了,胤礽先瞅二舅兄庆德,想他奏的事有些棘手,且石华善过世,石文炳如今还在家守制也快到时候复起了,这也得过问一回,便先向祥贝勒、李光地道:“你们那里,都如何了?”
胤祥与李光地自然知晓他指的什么,分别禀报起来,进展不慢,但力度似乎有点欠缺,胤礽沉吟片刻,忽道:“恒郡王与禩贝勒去了月余,快回了吧。”
李光地一愣,立马回神,道:“还有几个罪人口供反复,偶尔失言攀诬禩贝勒,奴才必严加审讯,必不使宗室蒙冤。”
胤礽满意点头,这李光地虽有卖友、趋利、不孝等恶名,但脑子灵光,极是好用。胤祥低了下头,嘴角有些隐隐的上扬弧度,他就等着看老八回京后看到身边亲近的大臣被砍去了大批的憋屈神情。想必这两日的宫门抄也精彩的很。
那边庆德想自己要奏的事与这也牵得上关系,便趁着空隙上前奏道:“奴才参劾年羹尧立身不正,行事偏颇。”后头的话都在折子里写了,大约就是说年羹尧与胤褆有牵扯,还曾给他出过主意什么的。
胤礽其实一直都记得年羹尧这个“卧底”,只是要光明正大的赏他什么也难,毕竟是不好说的事,到现在,居然还被庆德参劾了。
庆德与他大哥富达礼不同,走的是言官的路子,且观察来看,好像很有要和郭琇这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铁骨御史靠近的趋势,为官者不可太过奸狭圆滑,可太正直了也不好,太正直了难出头。胤礽有些头疼,本想私下里与他说,怎料他竟自己先冲上来了,他侧了侧身,目视雍郡王。
年羹尧的事,胤禛也是晓得的,上前道:“却非年羹尧立身不正,他父湖北巡抚年遐龄与京中多有故交,是老一辈的交情,他为小辈,难免要替父周旋。年遐龄多年外任,政绩卓越,为人刚正,从未听有人弹劾,可见很会做事。”言下之意,人总有两个世交好友,只论风月不谈政事,年羹尧做小辈的,见了世伯自然也要拜见。
不过是个说法,真探究起来是立不住脚的。胤礽却道:“善。”
于是众人便知皇上的态度了。庆德也不是榆木疙瘩,见此便也退下了,只是心里存了个心眼,回头要与大哥议论,这事应有内情。
之后各人都说完了,胤礽将胤禛与胤祥留下,与胤祥道:“你把刑部的事做个了结,之后便回书房上课去,等成了亲,再来上朝站班。”
他婚期本定在这年底,定的是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还是佟贵太妃、宜太妃等与时为太子妃的溪则一同相看的,仔细考究过人品,贞娴温雅,堪与之配。只是先帝丧期不宜着红,不免就要往后挪一挪,礼部重新商议过婚期再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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