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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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觉得有趣,坐起身子,道:“皇帝藏人了?”
碧澜也不知如何回答,前些日子林璇出入掖庭就已经很奇怪,她让人暗中盯着,竟不想反看到太傅也去了。听了太后的话,她又觉得不对,回道:“陛下藏人,还会让太傅过去?”
太后淡笑:“那可未必,太傅心中念的只有代王,对皇帝的情谊未必有外人看得那么深厚,高逸曾说过,太傅提及皇位终究还给了代王,她许是将皇帝当作代王的替身了。”
这件事碧澜也曾知晓,觉得匪夷所思,代王当年毒入肺腑,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先帝病得糊涂才会信了太傅的话。
掖庭里真真实实地藏人了,碧澜道:“莫不是真藏了陛下喜爱的人?”
太后沉默,眸色幽沉,笑着吩咐她:“你去查查就可,一查就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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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邀请许多朝臣赴宴,蔺相与太傅都在内。
蔺锡堂想了几日也没有明白,皇帝将靖王的职权分于秦王与敏王是何意思?这个时候应当收回三王权利,除去靖王外,就只剩下敏王,应当要简单。
他想不明白的事,都会选择去请教太傅,休沐的时候,恰好在秦王府遇到她,他觉得奇怪,按理休沐的时候,皇帝会召太傅入宫,今日怎地例外?
秦王府构造奢靡,一应用度全按照亲王规制来的,蔺相看到了玉石金器后,就想起被皇帝诓去的珍品,心中有些滴血。
君琂见他心不在焉,也就没有上前与他搭话,走过游廊后,蔺相追上来,与她道:“陛下近日是何意,怎地这般器重秦王?”
廊下绿意深深,沿着墙壁爬上去的藤蔓带着些许枯黄,犹如黄昏时的夕阳,不得长久。
君琂看着藤蔓,停下脚步,言道:“陛下与秦王本就是兄妹,器重也是常事。”
她云淡风轻,蔺锡堂站不住了,这些话去糊弄外面那些长着木头脑子的朝臣也就是罢了,他是一个字不会信的,这二人定又搞什么不寻常的名堂。
两人停下的空隙,秦王大步走来,满面喜气,抬手欢迎两位,将人迎进府,他特地张望了一眼,皇帝没有跟着过来,这才放心大胆地吩咐开席。
秦王府里推杯换盏,极是欢乐。
宫里的卫长宁莫名被太后留下,一头雾水,她本意去秦王府,向朝臣展示下‘兄妹情谊’,竟不想太后突然而至,要留下用午膳。
与先生的约定也作废,心中希望先生勿要生气的好,她不知太后想做什么,待用完午膳后,太后才悠悠问她:“陛下可曾有欢喜之人?”
卫长宁不知何意,诚实地点点头。
皇帝并非好色之人,在外名声也好,端方自持,太后以前就听说过,熟识过也知她的姓子尚可,除了立后一事有些坚持外,其余她都会听话。
太后浅浅抿了一口茶,笑说:“听说你在掖庭藏了女人?你是否欢喜她?”
望着外面发怔的卫长宁,听到这句话后眼睫颤了颤,怪道:“您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我若有喜爱的人藏掖庭做什么?”
“你偷偷摸摸地藏,是何缘由,自己心里也当清楚。”太后依旧在浅笑,眼前的皇帝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反应很大,可以断定掖庭里确实藏人了,且是女子。
卫长宁本不想解释,这个消息传到旁人耳中,立后就更加困难了,她解释道:“我若有喜爱的女子,定大大方方地将人迎进宫,怎会藏在掖庭,再者我今生挚爱只有君琂,掖庭里的女子是先帝后妃卫见莳,怀了遗腹子。”
太后知道也无妨,人在她的手中,既然瞒不住就直言相告。
“先帝遗腹子?”太后惊得笑意凝滞,在最后几月里皇帝确实去后宫极为频繁,皇帝身体不如以前,且在李瑾之后多年未有子嗣,她也就未曾在意。
现在回想,也是她的遗漏,仔细想想,这个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她道:“你如何打算的?”
卫长宁没好气道:“卫见莳答应将孩子过继给太祖先太子,继承代王的爵位。”
提及代王,太后心中一跳,问她:“这是君琂的意思?”
“不,是我提出来的,先太子故去,留下代王,是先帝对不起代王,既然有这个孩子不如过继,也好安慰九泉下的先太子,也解决这个麻烦。”
太后不同意,面容阴沉:“你这是给自己添麻烦?代王一脉无人是不假,若你过继,让有心人得到机会,你这个皇位依旧不稳。”
卫长宁眉目一凝,心中隐隐不妙,她直言道:“太后是怕太傅对代王心存旧情,想要她的一脉坐上皇位?”
她转眸凝视太后,暗沉的眸子里星光微冷,又似冷透的薄冰,让太后心中一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是在默认她的话。
卫长宁晓得她的想法,淡漠道:“太后着实想多了,不如想想蒋家的事,大房与二房不和,终究于蒋家的前途无益。”
敛去方才的笑意,换作冷漠的面容,太后也无话可说,斟酌再三,问道:“不如将卫见莳挪去永安宫,比放在掖庭要方便得多。”
“太极宫内殿宇居多,待公布天下后,卫见莳就会在太极殿内养身子,届时沈大夫也会过来。”卫长宁委婉拒绝,在方才她再度怀疑君琂的时候,就失去了机会。
其实,孩子养在太后跟前,是最稳妥的,然前车之鉴,让卫长宁对她不敢放心。
事情弄僵了,太后再度被她倔强的姓子搅得头疼,劝道:“你是新帝,她是先帝的后妃,你二人同住一宫,对外如何说得清?”
卫长宁不为所动,“如何说不清,不过为了就近照顾罢了,若是不妥,太极宫附近也有殿宇,不需去太极宫。”
太后望着她倔强的眼神,一时无语,低声道:“你为何不信我?”
“殿下方才已说君琂有异样心思,我也有怀疑殿下之心,人心都是一样,只会信己,兼之我与殿下相认不足一年,怀疑也是常有的事,您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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