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就不,你来打我呀,略~”林宜诺边躲边扮鬼脸。
两人像半大孩子似的,绕着沙发转起了圈圈。
“你想跪榴莲是不是?!”
“你买多少我吃多少。”
终究是年轻,林宜诺躲闪的动作明显更灵活,舒清怎么也碰不到她,差点给自己闪了腰,梳子一扔,扭头就走:“不闹了,我要去开会。”
“啊,我也得去签到了。”林宜诺脚下一滑,冲上楼换衣服。
舒清无奈地摇着头,笑了,听见手机在桌上震动,随手拿来一看,眼里笑意渐渐冷却。
杜薇。
记忆里挺久远的名字。
第一遍,她没接,对方似乎不死心,手机一遍遍震个不停,舒清的手有点麻,只得接了这电话。
还不等她开口,那边传来沙哑的嗓音:“你跟林宜诺结婚了?”
舒清平静地“嗯”了声。
听筒里沉默了会儿,响起低低的轻笑:“恭喜啊,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请你们吃个饭,给你们告个别,顺便还点东西。”
她说的是“你们”。
舒清抬了抬眼皮,看向三楼,下意识问:“你去哪儿?”
“南非,考私照去。”
舒清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哪怕多跟杜薇说一个字,心都是虚的,只想快点结束掉这段无聊的对话。
杜薇自顾自地说:“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国了,你以后看不见我,听不到我的声音,安生得很。”
“老婆~我好了。”林宜诺穿着制服,提着飞行箱下楼,在她面前转了个圈,“我们走吧!”
杜薇在电话里顿了顿,长叹一口气。
舒清点点头,眼神闪烁,低声道:“你订个时间地点,晚上我们都有空。”
说完不给再多的机会,直接挂掉电话。
“谁啊?”
“杜薇。”她没想隐瞒,坦然道:“她说请我们吃饭,告别。”
林宜诺眼神暗了下去,不知怎么就想起去年酒店里那一幕,心口闷闷地疼,她垂下头,一言不发地越过舒清,绕过玄关穿鞋。
“诺诺。”舒清慌了。
“也不是非去不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去啊,为什么不去?刚好我也有话对她说。”林宜诺拉开柜子抽屉,拿出那串旧车钥匙,套在手指上晃了晃,“我自己开车去公司吧,多练练。”
舒清:“……”
她忽然有种预感,诺诺去了会打人。
.
自打公开婚讯,林宜诺和舒清就成了公司八卦的中心人物,少不了有人会往那场闹剧方面想,但更多的是大片男同胞的哀嚎,尤其舒清的爱慕者们。
“集体失恋”的匿名帖子,至今飘在内网论坛八卦第一排。
林宜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同事们的侧目,跟她一块儿搭班的机长,十个有八个调侃过她,虽然都是些善意的玩笑,但是作为从小规矩到大的孩子,第一次引起这么热得话题,她有点惊慌。
飞一下午,她被要了一下午喜糖,好不容易坐上回去的机组车,就看到舒清的车停在公司门口,掐着点等她。
“是舒机长的车诶。”
“还用说,肯定来接诺诺的。”
林宜诺在同事们的调侃中,面红耳赤地下去,像做贼似的溜到舒清车边,迅速拉开门把自己扔进去。
“呼……”她吐出一口气,瘫软在座椅上,“我今天才知道,公司里弯的女孩子真不少,我看以后就叫姬航算了。”
“诺诺,你没生我气吧?”舒清侧过身子倚着靠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脸色。
“没有啊,不是杜薇请吃饭么,走,我去会会她。”林宜诺用力拍了下大腿,两手反复捏着之骨,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舒清皱眉:“诺诺,说话就好好说话。”
“怎么着,怕我打她啊?”
“……”
林宜诺捏完指头,扭了扭脖子,嘴角挑起阴笑:“去年她在酒店里干的那事儿,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咬牙失败,她做不出仇恨狰狞的表情,自己先笑了场。
原来是开玩笑。
舒清以为她当真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知道自己被耍了,又恼又想笑,索性撇开脸不理她。
“老婆~”
舒清板着脸,专心开车。
林宜诺:“……”
.
杜薇独自坐在餐桌边,悠哉悠哉地品着红酒,包厢门被推开那一刻她没有回头,只是忽地刮来一阵风,眼角余光瞥见人已经站在自己身边。
她抬起头,看到的是林宜诺。
“好久不见啊。”林宜诺强忍着想给她一拳的冲动,咬着牙不客气地坐到她对面。
杜薇扯起嘴角,望向跟在她后面的舒清。
是挺久不见了。
被幸福滋润的女人,眼角眉梢都好像会发光,比那空白的四年里任何一天都要年轻。
“阿清,坐。”说着她也不等舒清坐下,低头掏出一张银行卡,扔过去,“你给我的钱,我一分没花。”
卡片不偏不倚落在舒清面前,多一分掉下桌,少一分进菜盘,准得刚刚好。
舒清愣了一下,随即感受到身边炽热的目光打在脸上,顿时后悔今天来赴这个约。
这女人果然没安好心。
“别毛啊,小姑娘,这钱是我讹她的。”杜薇看穿她们两人所想,红唇轻扬,一双狭长锐气的桃花眸流露出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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