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衣目瞪口呆。
——喂,谁是你妹妹啊!
甄倩貌似从来不知道见外两个字怎么写,两手拉着薛离衣的右手搁在自己腿上,机关枪一样哒哒哒不带换子弹的:“哎呀妹妹,你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是怎么找到我们家关关的?你和她真的是远房亲戚么?为什么我和她一起长大的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你?”
“你怎么穿着她的衣服?啊哈哈,不会是她忽然弯掉了,现在才告诉我吧?亏我和她那么多年朋友,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样怎么样?你和她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薛离衣:“……”
——这哪里是奇怪,这是被蛇精咬了,得病了吧。
薛离衣的手背给她摸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她怎么握得那么紧,不用内力挣不开,用内力又怕伤着她,只能苦笑着任她蹂。躏,毕竟是关瑾瑜的朋友。
话说,弯是什么意思?上面下面又是什么意思?
“甄欠欠你要不要点脸,你才弯,你全家都弯。你看你那两道眉毛,一左一右一个‘八’,中间封着一个‘卦’,咱能好好对待祖国的花骨朵不?”
一道轻轻淡淡的嗓音打断了甄倩的喋喋不休,明明略不文雅的话语,在她说来不疾不徐,宛如流水。
关瑾瑜还在房里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了,她上身穿着休闲款的米色薄风衣,内里是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点缀用的蓝色丝巾,长腿笔直,包裹在修身的黑色牛仔裤下,更显得身材高挑,同往日的正装比起来令人耳目一新。
她神色平静的对着薛离衣招了招手,“薛小衣,来我这里。”
薛离衣如避大敌的起身,速度快得甄倩只看见一条虚影,等她站定已经到了关瑾瑜身后了。
甄倩拿眼瞥着她,笑得满脸不怀好意:“呀,关关,你这是养了个女儿?母鸡保护小鸡?”
关瑾瑜做事一向注重效率,今天的安排满满当当,懒得跟她贫,她转头对薛离衣低声说:“你上回怎么练功的,再练一遍我看看,或者你有没有更绝的。”
薛离衣转头看着她,有些为难。
“没事,你就演示一遍就行,这个女人就不会再缠着我问东问西了。”
——她会一直缠着你的。
关瑾瑜轻声叹了口气,我见犹怜的说:“这点忙也不帮姐姐么?”
薛离衣给她这一口气叹得不知道东西南北,她想了想,手指疾出点了甄倩的穴,将她定在原地。
甄欠欠默了片刻,忽然嗷的一嗓子嚎出来:“师父!”
什么弯不弯直不直的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要不是动不了,没人会怀疑她会直接扑上来。
薛离衣头皮一炸,一股凉气嗖的直冲天灵盖,低头正对上关瑾瑜狡黠的眼神。
“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关瑾瑜歪头笑看着薛离衣,恶劣的眨了眨眼睛。
——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
果然从那一刻开始,甄倩缠着薛离衣要她收自己为徒,不管薛离衣强调多少遍她骨骼已经定型而且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材料,关瑾瑜在一旁拾乐,被她两个瞪得不敢再说话。
薛离衣长叹一口气:“甄倩姐姐,不是我不收你,而是你年龄摆在这儿,骨骼僵化,实在不适合练武,很容易伤筋动骨的。”
甄欠欠开始满嘴跑火车:“那必须能啊师父,你不知道我祖上出过武状元的。”
关瑾瑜“嘶”了一声,有点牙疼:“倩倩不是我说你,我把你家族谱都翻烂了,怎么就没见过什么武状元。”
甄欠欠:“胡说,不是有个那什么精武陈真么?”
关瑾瑜语重心长的说:“陈真姓陈,不姓甄。”
“那是他为了避开仇人特意改的名。你看那么多人改名换姓呢,你看姓香的原本姓查,为了避仇把那一横挪到上边去,别说我先祖只是把名字颠倒了一下。”
关瑾瑜就笑了:“哟,根据您老人家的意思,陈真原名叫做甄陈咯?”
甄欠欠嘿嘿一笑,十分不要脸的说:“甄陈就不一定了,反正姓甄那是肯定的。哎,薛师父你到底收不收我,你要是收了我我就帮你把关瑾瑜掰弯了送到你床上。”
薛离衣:“……”
关瑾瑜:“嘎嘣,有东西碎了,你们听到没有?”
甄欠欠东张西望:“哪呢哪呢?”
“你的节操,”关瑾瑜觉得牙更疼了,她捂着腮帮子起身敲了敲甄倩的脑门:“这是我妹妹,你也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在这个狂甩节操的时代,节操值几毛钱一斤?咱妹妹又不是外人,再说了,”甄倩抱住薛离衣的肩膀嗷嗷叫:“一入师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师父,你就收了我吧,师父我会耍帅会卖萌,会炒菜会刷碗,学啥啥会,干啥啥行!”
薛离衣把甄倩的爪子一根一根的掰开,看着已经肩膀处揉皱了的运动服,眉头轻蹙,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极淡的不悦。
关瑾瑜敏锐的捕捉到了,手掌轻按了一下甄倩的肩膀示意她适可而止,给这段闹剧划上了一个逗号。
“收徒的事,以后再说。我就今天一天有空,倩倩,你要吵吵嚷嚷一整天么?嗯?”
收徒和逛街,两相权衡当然是收徒比较重要,但比收徒更重要的是和关瑾瑜一起出去逛街,天知道甄倩要和这尊神仙出去逛个街要等多久,跟城里限号还不一样,限号几天好歹能轮得上一次,逛个街有时候几个月都找不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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