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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调的等候音久久地回荡在房间,始终都没人接。
她颓然地挂了机,咬着唇刚想拨第二遍,叮咚一声,一条信息蹦了出来。
不等她看,接二连三地又蹦出了好几条。
都是一长串的服务号。
【您好尊敬的用户,2018年10月9日22:01,158××××××××给您来电。】
【您好尊敬的用户,2018年10月9日22:03,158××××××××给您来电。】
【您好尊敬的用户,2018年10月9日22:06,158××××××××给您来电。】
……
这是她从没见过的号码。
她疑惑的翻到最后一条短信。
【From:158××××××××
我是刘余琳,不用等我,早点睡。】
方想死死盯着“刘余琳”三个字,僵硬地站了半天,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滑坐在地上。
这该死的刘余琳,一晚上想吓死她几次才甘心!
她把手机随手扔在桌上。
想了想,又拿回来,照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这次响了没几下对面就接了起来。
“喂?哪位?”是个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
方想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刘余琳的朋友,请问她在你那儿吗?”
对面静了一秒,才慢慢悠悠地回道:“刘余琳是谁呀?不认识。”
方想轻吁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解释道:“就是十点多的时候,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的那个人,她在你那儿吗?”
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椅子上起身的动静。
“哦,你说她呀!我不认识她,之前我在立交桥等我对象,她找我借的手机,之后我就走了。”
刚刚放回肚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哪个立交桥?”
“就城东那个啊!”
城东?
不就是盛源小区附近那个吗?!
方想再度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长一短两根指针,安静的指在十二的位置。
她想都没想,拔下手机,转身奔出了房间。
第9章 历尽千辛
午夜十二点,若是在十八线小城,或是乡野小镇,早已是万籁俱寂,走出多少里都不见半个人影,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只有凉月冷星散着微光。
可这里是帝都,繁华的一线大城,十二点不过是夜生活刚刚开始。
方想穿着随便兜上的运动鞋,一路急奔,远处的霓虹,近处的路灯,还有商家门楣上挂着的滚动宣传语,混合着不时川流而过的晃眼车灯,驱散了夜的黑暗,也照亮了她脚下的路。
立交桥不远,打出租绕路等红灯,还不如自己两条11路来的快。
二十分钟后,她已经爬上了立交桥近百级的台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说是立交桥,其实不过是横跨马路的天桥而已,只能走人,不走车,因为建的早,这附近的人都习惯叫立交桥。
抹了一把额角沁出的薄汗,她俯身撑着膝盖短促的喘着气,视线直勾勾地盯在笔直的桥面,自东而西,一眼到头。
桥上没有路灯,光线略有些昏暗,路过的车灯不时恍过,照在扶栏上,栏影倾斜,由浓转淡,还未消失下一辆车又过来,光影过处,空无一人。
短促的喘气声渐渐平息,方想迈步走到扶栏边,俯身向下望了望。
路灯照的泊油路明晃晃一片,从非机动车道,到种着冬青的花坛,再到马路正中央,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很干净。
她转身走到另一边扶栏,也向下望了望,同样干干净净,不像是出过什么事故的样子。
她长出了一口气,明明理智告诉自己,刘余琳不会那么傻的跳天桥,可还是忍不住紧张,现在确定了没事,她的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刘余琳在这个城市呆了足有八年,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同学朋友也多的数不过来,或许她只是心情不好,又怕她啰嗦,就去了别人家了。
至于她为什么借别人的手机联系她……
可能是她偷拍被王大海发现,抢夺中摔坏了。就算不是,这年头,人都能随便丢,丢个手机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想通了这些,方想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看了看遥远的天桥另一边,桥洞乌漆墨黑的,是要过去再找找,还是回家?
想了想,反正已经跑过来了,那就找仔细吧,也不差这么几步路。
这一路折腾下来,头发已经有些凌乱,她随手拽掉头上的发圈,以指代梳,随意地理着,抬步向尽头走去。
本来也没多远,眨眼就到了,她下了两级,站在桥洞口遥遥地向下张望,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可以隐约辨出整个阶梯的轮廓。
阶梯上没人,阶梯尽头,明晃晃的出口正对着个小商店,门檐投下亮红的镭射灯,不停的在地上转着它的店标,转的她有点眼晕。
她闭了闭眼,咬着手腕的发圈拽到手心,刚想抬手去绑头发,身后突然滚出一个黑呼呼的东西!
她一惊,哪还顾得绑头发,手下意识的放下,长发瞬间倾泻,黑瀑般披在她的肩头,夜风自身后而来,扬起几缕长发,拂过她的眼角眉梢,掩映着她微微睁大的眼。
那东西一路跌跌撞撞,叮铃桄榔的滚到了最下面,直到跌出出口她才看清,那竟是个撞瘪了的啤酒罐。
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眸中光痕凌厉,看上去绝艳冷情,殊不知她脑中其实不过是一片空白,迟钝了好几秒才想起向身后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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