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她们来沃多又想做些什么?”
“我只知,她们与我身旁这位艾诺塔的长笙公主一同前来。”盲女说着,老族长的目光缓缓移向长笙。
长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看了一眼蒋筝。
蒋筝道:“没事,说吧。”
长笙思忖片刻,抬眼认真道:“近年来,魔族异动越来越明显,魔族势力已经悄无声息的渗入艾诺塔,我大哥更是成为了魔族的傀儡……魔族似乎在借我大哥之手打探某些消息。不管是书册记载还是民间传说,都有提过沃多生命树能使死人复活,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个传说,希望能复活我的挚友。我想,魔族之所以伪装成我族之人,与我同行至此,应该……也是为了复生。”
她说着,皱了皱眉,咬牙道:“复生死去的魔神。”
“复生……”老族长望向手中木杯,沉吟道:“命数自有天定,无论什么种族,有什么理由,都不该做出有违命理的事,魔族一样,你也一样。生命树是沃多的生命之源,不该用来满足任何人不切实际的**,不管是重生,还是永生,都是难以实现的可笑念想。”
“我自知不能说服您,同样,您也无法说服我。”长笙目光坚毅,一字一句,无比认真道:“这些难以实现的可笑念想,我会想方法让它实现,就算生命树做不到,也一定有其他法子可以做到。”
若是从前,她一定也坚信人死不能复生,命数自有天定,不可违背。可如今,她自己就是一个逆天改命重生者,自然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没有什么大道理能比好好活着重要,而为了好好活着,有些有违命理的事,必须得做,有些看似不切实际的**,其实离自己也并没有太过遥远。
反之,如果真让一切顺其自然,三年后只会落得个家国不存的下场。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蒋筝复生,也一定要阻止魔族让魔神复生的计划。
更何况,那个守护着生命树的流砂祭司要见蒋筝,这一切分明就在眼前,伸手可触,又怎么能因为一人三言两语就此退却?
老族长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盲女却抢先一步:“族长,这是祭司的意思,请相信祭司自由分寸。”
见他们一行人,是流砂祭司的意思,那是无数精灵只能仰望的守护着,她的意愿,怎能轻易违背?
老族长沉默数秒,轻叹道:“我会命人安排你们离开前的吃住,并准许你们在云家领地自由通行……还有你说的,让灵女为长笙公主疗伤。”
“多谢云族长。”盲女再次深鞠一躬,礼貌地退出屋门,转身逃似的没入夜色。
蒋筝望着盲女的背影,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为什么,盲女与云家族长说的每一句话的语气,都让人感觉无比压抑……
老族长唤来那个叫云枝的引路精灵,给她信物,让她将灵女叫来,云枝对此感到十分诧异,却还是带着信物转身前去。
树屋之中,老者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无比安静。
这样的气氛,让每分每秒都十分难熬。
再三犹豫后,长笙咬牙起身:“族长,有些话我可能不该问,可……”
“想问那个丫头的事吗?”老族长反问。
长笙不禁捏紧拳头,挣扎片刻,点了点头。
老族长睁眼,眼中满满都是疲惫。
他轻叹了一声,道:“她叫什么?”
“她……她说,她没有名字,让我们叫她盲。”
“现在叫盲吗……呵,她曾是我的徒弟。”
***
老族长说,盲女曾是他的徒弟,此生唯一的徒弟。
盲来自千叶家族,名叫千叶曦,是千叶家族族长的女儿,出身高贵,天资过人,幼时拜师于他,什么都是一教就会,品性也不输他人,小小年纪便已有不俗的本领,被誉为精灵族千年难遇的奇才,千叶家族,甚至整个沃多的骄傲。
她的名字,在当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却无奈造化弄人,一步差错,昔日的骄傲,彻底沦为了罪人。
说来话长。
生命树,不仅仅是沃多的生命之源,它还蕴含着无数精灵渴求一生的力量。
它生长在无边崖上,终年云雾缭绕,非但有凶猛灵兽看守,还有祭司布下的结界,若无祭司亲自择选的灵女引路,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三大家族各有一位灵女,每三百年为一任,被选中者需将自己大半生的忠贞尽数奉献,不得与任何人相结合,一心守护家族,守护沃多。
正因如此,精灵寿命虽有四五百年,但许许多多的精灵终其一生也没能亲眼见过生命树。在她们心中,生命树与住在其中的那位祭司是信仰,遥远而又神秘,穷尽一生也难以触及。
但千叶曦有所不同,她的出身与过人的资质注定了一生的不凡。
老族长还记得,那小姑娘成年的那一天,经由三大家族的族长与长老一致同意,被三位灵女带至生命树前,进行了一场天赐的成年礼。
无边崖外,数以万计的精灵唱着成年礼的贺曲,悠扬而又空灵,而千叶曦,则在生命树的核心处,神情庄重地接受了流砂祭司的祝福与生命树赐予的力量。
从不将人留于生命树的流砂祭司似与那孩子一见如故,赋予了她随意进出生命树的权利,并丝毫不掩饰培养她为下一任祭司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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