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笙不禁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哪里胡说八道了?这叫百合,叫les,叫拉拉,你就不懂了吧?”蒋筝说着,拍了拍床板,道:“男人和女人可以谈恋爱,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也一样可以,虽说是少数,但咱不能歧视,小妹妹明白否?”
“……”少女幼小的心灵似被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
“没劲,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明白。”蒋筝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
***
无论是蒋筝、包子,还是云潼,都劝长笙留下来养几天伤再走,可长笙总觉得这样盲女会很尴尬,想要找她问问,却又四处都找不到。
第二天的黄昏时分,一只花兽落至她的窗前,“咿咿呀呀”叫了半天,才终于叫开了那扇紧闭的窗。
小花兽扔下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便飞进屋中,钻到空水碗里自娱自乐起来。
长笙将纸条拉平,上面写着:好好养伤,五日后的清晨,城北见。——盲。
他人的善意,总是不好拒绝。
花兽飞走时,云潼恰好路过窗外花园,目光与思绪都情不自禁地随之一同飘往远方。
有些事,老族长不说,灵女不说,也总有人会说。
自从族长让她与包子住进灵女家后,那些精灵对他们的态度好了不少,虽说不上热情,但好歹不再排斥。
包子和精灵们交易了一些物品,躲屋子里搞起了研究,长笙则四处闲逛,打探起了消息。
千叶曦这个名字正如老族长所说,精灵族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的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稍稍一打听,便不难得知那一年发生过什么。
原来,五十四年前的祭典之上,千叶曦忽然发狂,出手攻击无边崖外正在祈祷的族人。
突如其来的残杀,使得精灵们惊恐失措,四处逃散,而各族护卫都因顾及千叶曦的身份,不敢对下任何狠手。
一时间,鲜血淌入大地,混乱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最后,是云潼用术法刺瞎了她的双目,将她亲手捉送至流砂祭司面前。
再后来,有人说她被放逐出境,也有人说她被祭司处死,总之,自那以后,沃多之中,再无千叶曦的音讯。
长笙怎么也无法理解,以盲女的心性,怎会忽然发狂,杀人如麻?
难道,是魔族搞鬼,就像当初失去了神志,忽然对罗恩出手的路雷克一样?
如果说先前的问东问西只是因为好奇一个人的身份和来历,现在的意义可就全然不同了。
长笙与蒋筝对视一眼后,根本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快步跑回住所,找到了云潼。
云潼见长笙气喘吁吁地跑来,先是柔声责备了一番,再将她唤进屋中,治疗了一番,这才问道:“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长笙沉默半晌,鼓起勇气道:“我想知道,关于千叶曦当年忽然发狂杀人的事。”
“……”
一阵静默后,云潼笑着坐下,道:“有什么意义吗?”
“有意义!我们接触过她,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忽然癫狂!”长笙不禁握紧双拳,咬住下唇,道:“我大哥也曾出现这样的情况,忽然失去神志,六亲不认……那是被魔人控制的讯号,是危险警钟,怎么可能没有意义!”
长笙说着,上前几步,道:“我来到沃多,一为履行对朋友的承诺,二为家国不被魔族侵扰,这都是我每一句追问的意义。”
云潼不禁闭眼,紧锁的眉头,攥紧的衣角,每一分都是她内心的挣扎。
过了许久,她终是选择了开口。
“这关系到沃多的秘密,由三大家族共同守护,除了族长与灵女外,只有祭司与曦知道……”她说着,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
“我只能告诉你,那一年,曦确实身不由己,魔气蚀心,她完全无力抑制。”
“魔族……那么早就把爪牙伸向沃多了吗……”
云潼起身,走至窗前:“魔族从未放过沃多,若非忌惮流砂祭司,今日的沃多,哪有安宁可言。”
长笙心中疑问诸多,却也不好为难云潼,只能起身告辞。
“祭司要见你,如果她相信你,自会告诉你一切。”云潼说着,关上了门窗。
“谢谢。”长笙对着关上的房门深鞠一躬,转身走回自己房间。
她坐在桌边托着腮,发着呆,眼神游离,思绪不知飘去了何处。
蒋筝在她面前来回晃悠了几圈,见她没反应,忍不住叫起了她的名字。
“长笙,阿笙,小笙笙……”
“嗯?”长笙回过神来,有些小迟钝地望向蒋筝。
“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长笙说罢,轻叹一声,伸手抓过果盘中一个柑橘,却只在桌上滚着玩,没有一点要吃的样子。
她说:“突然想起了好多事情,多到哪一样都想不清楚。”
一转眼,她不辞而别已有三个多月。
塔兰有那么多厉害的法师,不知大哥体内的魔气根除了没,就算一生处于牢狱之中,他也是艾诺塔的王子,不能永远受着魔族的控制。
还有父王和二哥,最近过得怎么样,收不到她的消息,会不会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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