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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秘书停顿了一秒,说:“我打电话来,是为了和您说一声,之前留在公寓负责照顾您的保姆已经撤下去了。以后您的生活日常需要您自己负责。公寓老板会你的名义为你购买,您的生活费,会在每月十五号准时打在您卡上。您看这样有问题吗?”
柳宜一许久没反应,苏秘书突然说这些,是宋锦英决定好离婚了吗?
没听到柳宜一回应,苏秘书又叫了她一声。
柳宜一急忙说:“其实这些都不用……”
“老板觉得这些是需要的,我只是按吩咐办事,如果您觉得不合适,可以私下联系老板商量。”
柳宜一哑口,她现在还怎么有勇气联系宋锦英?
“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先挂电话了……”
“等一下。”柳宜一咽了咽口水,“那……离婚协议……”
“老板并没有说要离婚。”苏秘书听完前几个字就打断了柳宜一,“您和她会继续保持婚姻关系。”
柳宜一想问为什么要继续保持,已经没必要了……但话在心里转了又转,到底是没舍得说出口。
保持就保持吧,反正也不会保持多久了——柳宜一相信,宋锦英的耐性不会坚持多久。
挂完电话,柳宜一彻底睡不着了。
她在感冒里难受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还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噩梦。
……
柳宜一感冒病好,就是新学期开学。
她把上课之外的时间都花在了花店里,忙完以后就听老板讲插花的配色,造型,色彩等等,并且在老板的指导下,试着配花束。
柳宜一有空就去花店,待的时间长了,老板看她不忙,就问她要不要和他去乡下一趟。
前段时间,老板和一个朋友合伙在乡下接手了一个小型的老式花卉基地,最近正改造基地。
柳宜一陪着去看了一圈,顺便还主动定下了第二份兼职,等基地的新花种下土发芽以后,给幼苗们浇水,除草,松土。
内容繁重而且辛苦,老板不建议柳宜一去做,但柳宜一执意让老板给她这个机会。
柳宜一不想自己的空闲时间太多,她宁愿生活的每一分秒,都被琐事占满,这样就不会有多余的体力和心力去想她和宋锦英的事。
而且,她需要钱。
老板答应了。
于是柳宜一工作日跑花店和学校,周末就去乡下,晚上失眠就在网络上看各种花艺课程或者花农栽培。
生活到底还是慢慢步入了新的正轨,基地温室里发芽的花苗也一天一天的茁壮。每次待在温室里,看着那些生机勃勃的花苗,柳宜一就会意外的宁静。
她想,她可能适合当个花农。
**
宋锦英回国后,又堕入了失眠的噩梦,刚养回去一点的体重也迅速掉了下去。
某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宋锦英在网络上搜索——喜欢,爱是什么。
她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发言里看到一本名叫《爱是什么滋味》的书的推荐,于是当天晚上就下了订单。
第二天快递抵达公司,她拆开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买的是本适合三到六岁的儿童绘本。
宋锦英很不高兴的把书扔进了抽屉。
她翻开堆积的待处理文件,视线落在文字上,思绪却转到了柳宜一身上。
回国前,她就把所有安排在柳宜一身边的人都撤回来了,关于柳宜一的事情,她也一概不问。
两周过去了,柳宜一现在在做什么,过得怎么样,她完全不知道。
但她其实很想清清楚楚的了解柳宜一的全部生活。她太习惯于掌控柳宜一的动向了。
最初她以为渡过几天不适期,一切就会恢复正轨,可实际情况却完全没有好转,“想要知道柳宜一现在在做什么”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强烈。
宋锦英撂下钢笔,拉开抽屉,把那本童书拿了出来,翻开,不带表情的一页接一页的看。
里面全是图片,她只花了半小时就读完了整本书。
合上绘本,宋锦英若有所思地发了一会呆,又打开手机,查了很久的书单推荐后,同城下单了一本成人读物《爱情:具体与抽象》。
她联系店家,加一笔高昂运费,让店家立马给她把书送过来。
下单完以后,宋锦英重新翻开绘本,盯着书里关于爱与被爱的那几页。
看了好几遍以后,宋锦英起身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沉着脸色独自浅抿。
第二本书在傍晚送过来,宋锦英延后了工作,先拆开书看。
这是一本带着学术气息的科普和探讨类书籍。
宋锦英花了半夜时间,把书仔细读了两遍,再花了后半夜时间,想通了一个问题。
爱是不能用理性证明的非认知类感情,而她对柳宜一的一系列情绪反应与行为动作,符合爱的抽象与具体反应——这是宋锦英想清楚的东西。
但实际上她还是觉得惘然。
在此之前,喜欢和爱在她的认知里,只是一种可以用来操控别人情绪的工具。她知道别人喜欢被她喜欢,而柳宜一尤其如此。
好像宋锦英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我爱你”,她就能豁出去一切来满足宋锦英的所有私欲。
宋锦英享受这种操控下的情绪反应,所以她喜欢和柳宜一待在一起。
有柳宜一的地方,就是她的舒适区,让她安心,放松,愉悦,并且对两人独处充满了期待——这种情按照书中的说法这是她真的喜欢柳宜一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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