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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女士很浅的笑了笑,她端起水杯,看着杯中摇晃的透明液体:“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再出去走走。”
她微垂着眉眼,原本过分分明深刻的眉眼有些柔和下来,也不知是否是灯光的缘故,看起来隐约有些落寞沧桑。
柳宜一觉得她可能是需要散心,就瞎安慰她说这样也很好,旅行可以增添灵感,丰富自我,提高灵魂修养……
左女士又笑了笑,放下水杯,问道:“要喝酒吗?”
柳宜一愣了愣:“可你不是开车来了吗?”
左女士又笑,还带着些许不明显的无奈,她说:“也对。”
最后两个人也没喝酒,聊了几句关于旅行的事。
饭后,左女士送柳宜一回基地。
路上左女士绕了一条夜景极好的远路,和柳宜一说她有空的时候经常在这条路上兜风,这边的街道灯光很漂亮。
柳宜一偏头看了看,公路旁是宽阔的河,河对面沿岸修着数排精致而风格各异的私人小楼,灯光亮起时,河面便会倒影着错落楼影灯火。有一种画卷似的热闹气息。
“的确很美。”柳宜一理解了为什么左女士不惜绕远路也要过来。
回到基地时临近十一点。
柳宜一进基地后左女士坐在车里没走。
片刻后,她下车,在基地门外点了支烟。
一支烟抽完,刚好有陌生的车灯远远照过来,车轮驶过马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左女士侧眸看着,摁熄烟,又点了一支。
几秒后,那辆车开到了基地门口。
左女士盯着不透明的车窗玻璃,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车门推开,从里面走出的人果然是左女士预想的那个“苏玉佳”。
宋锦英穿了一件无袖黑裙,散着头发,格外精细的化了妆,漂亮优雅。她看着左女士,笑起来:“左小姐。”
左女士垂着眼,看宋锦英手指上的戒指:“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等在基地门外了。”
宋锦英当着左女士的面摩挲戒指,承认道:“是啊,一一和我闹脾气,没办法我只能死缠烂打。”
说着她温柔一笑:“好在现在人哄好了。”
左女士深沉地盯着宋锦英,许久没说话。
指尖的烟静静燃烧,灰烬渐长,再被夜风折断,飘落下去。
左女士沉默上车,发动引擎离开。
宋锦英笑意渐敛,目送她走远,进了基地里。
柳宜一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宋锦英站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的打量墙壁上的复制油画。
“你怎么来的?”柳宜一惊了一跳,“不是说还没忙完吗?”
宋锦英回头,轻笑道:“刚忙完就过来了,你一个人在这边,我总是不放心。”
她走过来,问柳宜一这段时间怎么样,年知青有没有来找过她等等。
柳宜一说了年知青卖空了她公寓家具后回国了的事,犹豫片刻,她又把自己计划做两份兼职打工买家具的计划也说了,最后偷偷地抬眼看宋锦英的反应。
宋锦英没什么反应,也没接话。
柳宜一猜测她心里多半是不同意的,但顾及着自己答应过的少干涉柳宜一的事,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宋锦英晚上没走,她自己找的理由是太晚了,她工作了一天,又坐了十个小时飞机,实在没力气。
柳宜一看着她没力气还明显精心描画过的妆,话在嘴边转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
她让宋锦英住了下来,和她一块挤一张狭窄的单人床。
宋锦英什么也没带,妆都没法卸,只能用洗面奶将就洗洗,明天一早等人送来卸妆用品再重新洗漱。
她穿着柳宜一的备用睡衣,湿着头发出来,坐在凳子上,拉着柳宜一手,要求柳宜一给她吹头发。
没了妆容遮掩,她的脸上的疲惫明显,眼底乌青,半垂眉眼,很是憔悴。
柳宜一心里发软,拿了吹风机,仔细温柔地给宋锦英吹干湿发。
头发吹完,她去放吹风机,出来时宋锦英已经躺上了床,困倦的合着眼。她穿着不合身的睡衣,头发散漫的铺在枕头上,脸色有些苍白,因而眼底的乌青格外夺目。
看起来很不像宋锦英。
柳宜一走过去,越近地看,就越觉得不像是她记忆中的宋锦英——疲态尽露,像大街上普通的下班白领那样,穿着随便,姿态随意,神情疲累,展露着最普通的,属于生活的狼狈。
一个很接地气的宋锦英。
柳宜一轻轻坐在床边,盯着宋锦英反反复复的看。
她先是觉得新鲜,随后又有些说不清的欣喜,为自己能看到宋锦英这难得的一面而开心。
宋锦英忽然动了一下,往床里缩了缩,撑开眼睛:“睡了吗?”
柳宜一躺上去,床太小,不刻意两个人也靠得很近。宋锦英很自然的凑过来,抱住了柳宜一的腰。
柳宜一紧张了一瞬,随即才想起屋子的灯还没关。
灯在门口的墙上,她坐起来去关灯。
宋锦英手臂一紧,声音里带着困意:“怎么了?”
柳宜一说:“我去关灯,开关在门口那边。”
宋锦英放开她,柳宜一下床,关掉灯,视野立马陷入漆黑,适应了一会才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柳宜一凭借着记忆往床边摸,碰到床沿后,她抬脚上去,膝盖不小心撞到床沿,咚的一声,床都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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