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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电视还是看小说了?”冉清音放下字帖笑着问道,眼里都是对萧默然的赞赏和惊讶。看样子她的接受能力非常强,虽然不能完全摒弃过去,至少也已经开始向现代人转变了。
“电视,按照你的说法打开之后刚好看到一些图画,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而且那些图画里的人在说话之时下方有字,我便继续往下看了。”萧默然想到昨天看的东西就有些觉得头疼,虽然能够让她熟悉这里的语言习惯,可是讲述的故事实在让她不敢苟同。为何里面那名男子要离开,女子却要哭得撕心裂肺的?若是想走,让他走不就是了?莫非没了那男子还活不成了么?
“那个叫做字幕,以后可以多看看有字幕的电视剧,然后你要记住,吃饭之时,睡觉之时,你要改成‘的时候’,比如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还有‘便’,你刚才说‘我便继续往下看了’,这是不对的,你要说‘我就继续往下看了’,在这种地方‘便’字要用‘就’代替。”
冉清音把她话里每一句简略成古代语言习惯的句子都挑出来给她,语气颇为严肃,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操之过急,纠正一个人常年的习惯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自己倒是把萧默然逼得太紧了。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么?”冉清音想起这两天萧默然并没有主动说自己的身体情况。
“没有。”萧默然摇头。
“这是什么?”看到书桌上还有一张白纸,冉清音伸手拿来看到上面用钢笔写着几句像是诗词的句子。
故国山河满心忧,几多风雨几多愁。
三万重亭台楼阁,九千丈城楼峻宇。
秋尽胡虏狼烟起,神州沉浮霜满地。
誓斩贼寇边关外,安教世人笑我狂。
只恨身柔娇无力,宁以九死殉国殇。
今已不知生与死,更往何处寻归路。
字体均是简体字,冉清音看得出那里面的悲愤和绝望,正值国家风雨飘摇之际,她多么想以身抗敌,守护那国土的完整,守护着它不被侵占,奈何身为女子,无法也无力抵抗那既定的事实,只能在国破之时以身殉国,只是那狠下心断了自己性命的举动却将她带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不知该去往何处,更不知能否回头。
“昨夜……”萧默然刚要说出那习以为常的用语,却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复又开口,“昨晚写的,也当做练习了。”
她的语气冷静得就像她的眼眸,一丝起伏的波澜都不曾有过,就仿佛这诗句并不是她所感所想所写的一样。
这个时候的萧默然让冉清音觉得很遥远,似乎有一道透明的墙挡在自己与她之间,看不到实体,却又真实存在着,即使自己离她这么近,能与她说话,能触碰得到她,却仍然越不过这堵墙真正的触碰到她。因为这堵墙隔开的不是她们的身体,而是她们的内心。
可冉清音从这一刻起想了解萧默然的前世,想了解她曾经的生活,想了解她所有经历过的事情,想去体会她的感觉,想去知道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双澄澈的眼眸变得如此淡漠。这样的感觉或许可以称为想去靠近萧默然的内心,也或许可以称为想去暖化那颗心。
“你在前世的身份是什么?”冉清音终于把这个问题问了出口,那尊贵的气质和沉着的心态,萧默然至少是高官家的千金小姐,饱读诗书,礼教甚严,只有那样的背景才能教导出这么优秀的女儿。
“我是公主,也就是皇帝的女儿。”萧默然答道,提起这个身份时她似乎又想起了当初对这身份的厌恶,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束缚着她的条条框框。只因她是女子,便不可骑马射箭,只因她是女子,便不可上阵杀敌,只因她是女子,便只能看着国破家亡,只能自刎而死,只因她是女子,这便是她的命。
冉清音看到她的眼里的平淡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冷了些,她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虽然冉清音不知道古代人的生活,更不知道贵为公主的萧默然又是如何度过自刎前那许多年的日子的,但是自己知道在这里不会再有那让她厌恶的身份,她可以抛开那些回忆安心的在这里生活,这里起码还有自己护着她。
“萧默然,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的家,这里没有你所厌恶的身份,也没有让你放弃生命的逼迫,你可以活得很自由,我会帮你。”冉清音笑着说道,笑容里带着些许暖意。
她觉得自己这几天笑的次数似乎太多了,因为工作的缘故,倒是没有几次真心的笑过,而这短短几天就因为萧默然而发自内心的笑了,知道真相后调侃萧默然时打趣的笑,还有夸赞萧默然时的笑,或是现在安抚的笑,竟都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谢。”萧默然难得的语气柔和,对冉清音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这个女子就像阳光一般灿烂耀眼,即使自己的心被层层冰封,也能感受到一丝丝的阳光照射。那微微的暖意如同刻意把手收拢遮挡在眼前,却仍然感受到阳光的炽热穿过手掌,这样的感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温暖而鲜活,并非前世得到的那般流于表面。
阳光并没有完全被窗帘隔绝在外,只是遮住了一半的窗子,另一半窗子里的光线投射进房里,金黄而耀眼,正打在冉清音的身上,恰好她正侧着身子,那逆着光的妖艳容颜有些朦胧,她妖冶的五官都融在那金色里,让萧默然觉得冉清音显得有些莫名的不真实,似乎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成了陪衬,只看得到那光亮中的侧脸,模糊却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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