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愣了一下,有些委屈的道:“可我睡相很好。”
叶桑桑不为所动,盖上被子闭眼假装睡觉,这样子,分明是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林夏瞬间仿佛被从头顶浇下来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之前有了孩子的喜悦感消失殆尽。
林夏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看叶桑桑真的不打算改变主意后,只能磨磨蹭蹭的从柜子里重新取出一床棉被扑到床上单独睡。
叶桑桑之前很不习惯被林夏抱着睡,可慢慢习惯后,现在忽然没人抱着睡,她就更不习惯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第二天起来时,眼底下一片清淤。
吃饭的时候林夏满脸关心:“晚上没睡好吗?”
叶桑桑淡淡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她这句话,只是道:“你把另外一间房子收拾好没?”
“不是已经分开睡了吗?”林夏目光暗了暗,看着她的眼神很深,深的好似要将她看穿似得。:“不会打扰到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叶桑桑颇为不自在的避开她的目光:“我害怕。”
不等林夏再开口,叶桑桑已经放下手中筷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离开。
林夏看着她的背影紧握着手上的窝窝头,柔软的窝窝头被她捏成一团。
空着的房子是杂物房,不过家里并没什么杂物,这间房子就空下来,好长时间没住,到处都是蜘蛛网还有灰尘,等林夏将房子打扫干净,整个人热汗淋漓。家里没有多余的床,林夏随意找来一块木板和几块石头搭建了简陋的床,接着将被褥扑上去。
可尽管如此,睡着也非常不舒服,但林夏没折腾家里人重新给她搭建炕,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和叶桑桑分床睡的事情。
做完这一切,她来到房门口,推开门,看着整坐在床边休息的叶桑桑道:“你现在有孩子,就呆在家里吧,我一个人下地就好了。”
叶桑桑闭着眼,没看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夏很是失落的转身离开,她一开始以为是叶桑桑刚怀孕,情绪不稳定,所以才会忽然恢复冷淡,但接连的十多天,叶桑桑一直疏离冷淡,就像每次对待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样。
心里装着事,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血流的比较严重,好在是左手,包扎好后不碍事。
晚上回到家里,叶桑桑正再院子里散步,林夏下工回来,一个站在院子中心,一个站在院门口,两人遥遥相望,明明距离不远,可偏偏有种相隔好几座大山的感觉。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清水村又背靠大山,因此村子里漂浮着淡淡的白湿雾,林夏白雾中,个子高挑,身形修长匀称,脸庞有些看不清楚,朦胧又清冷。
叶桑桑朝前走了两步,神色淡淡:“怎么不进来?”
林夏握紧手上的镰刀,从大门外进来,叶桑桑这才看见她左手上的白色绷带。
“你怎么了?”叶桑桑盯着她受伤的右手,抓住她胳膊凑到眼前看了眼:“受伤了吗?”
林夏任由她举着胳膊没动,她的手柔软温暖,与她冰冷的性格丝毫不相符,林夏喉咙微动,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幽暗:“我受伤了,你会担心吗?”
叶桑桑愣了一下,看着他,对上他的目光,在他平静无波的目光中,看到掩藏在最深处的期待、脆弱和偏执等复杂的情绪。
一瞬间,叶桑桑知道,聪明如林夏,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没办法说出伤害她的话。
“今晚上的饭我来做。”叶桑桑避开她的问题。
她松开林夏的手腕,转身想要离开,林夏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住。
叶桑桑停下脚步,扭头平静的看着她:“有事?”
林夏望着她那张高冷如天山雪莲一般的脸庞,看着她那双清清冷冷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声音略微嘶哑:“为什么?”
微风轻轻吹过,叶桑桑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随风舞动,配上他婀娜的身子,如仙般缥缈,林夏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上她的脸庞。
叶桑桑心情有些复杂,她朝后退了一小步,避开她的手:“好了,我去做饭了,什么为什么,问这种奇怪的话做什么?”
她急促的说完这句话,转头匆匆朝厨房里走去,从背影看上去,好似在逃跑一般。
林夏静静望着叶桑桑逃也似的背影,抬脚跟了上去。她看叶桑桑洗菜,上前道:“我来吧,你去休息。”
叶桑桑瞥了她一眼受伤的左手:“你受伤了,不能碰水。”顿了顿,叶桑桑补充的问道:“大夫有开药吗?”
林夏轻轻点头,叶桑桑心里松了口气。这个年代,大部分人不是重伤,是不会问大夫开药的,她就怕林夏像其他人那样,为了省钱不要药,万一耽误疗伤就麻烦了。
吃过晚饭,叶桑桑洗完碗筷,洗漱好后,又给林夏倒水洗漱,林夏看着她放好盆要离开,忍不住开口:“一会要再上药,绷带不好绑,你要帮我吗?”
叶桑桑脚步一顿,看着林夏眼中的期待,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走上前,唇角勾出一个很浅的弧度:“嗯。”
林夏神色有些缓和,喜悦从眼中一闪而过,她低头看着叶桑桑坐在床边帮她认真的上药,恨不能将人抱在怀里狠狠亲一口。
但她还记得这段时间叶桑桑的疏远,她克制着内心的欲望,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林夏手上的伤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被镰刀之类的东西割伤,当时恐怕流血很严重,否则不可能绑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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