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千春说:“不疼。”
“你这老实的。”许珍说,“要是疼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荀千春看着许珍,点点头。
许珍解释:“我先前砸你,是想把钱还给你,并不是故意的。”
荀千春点头,没有说话。
许珍继续说:“刚刚捡起来,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不是喜欢什么钱袋。”
荀千春道:“我知道。”
许珍说:“所以你不用去劈柴。”
荀千春道:“我听你的。”
许珍看小叫花这么听话,十分欣慰,她没什么好说的,便说了句:“乖。”
随后捧起书,要给小叫花继续念读。
荀千春却忽然又说:“我知道,这是你们汉人的习俗。”
许珍翻书的动作顿了顿,问:“啥?”
荀千春说:“砸钱袋。”
许珍没听明白,问:“什么砸钱袋,砸钱袋是什么习俗。”
荀千春看着她,看了会儿,垂下眼眸,并没有回答。
许珍见她不说,没继续问,只是读书,读的有些累了,就放下书让小叫花睡觉,自己走到屋子里坐下。
摊开宣纸的时候。
许珍想,小叫花真是太有担当了,两人以后要一起搭伙过日子,小叫花已经开始想着劈柴赚钱,而自己还在游手好闲,这怎么行。
自己也得努力一点。
她燃起斗志,准备誊书。
可当拿起笔的时候,许珍忽然发现,那本科举册子……好像不见了?
前几日阴雨连绵,土地都是湿的,土屋墙壁被淋成深色,太阳光一照,便成了灰白交接的样子。
许珍扶着外墙,找了一圈那本科举试题本。
最终好不容易在湿润的泥土堆里瞧见了蓝皮书,拎起来一看,边上全部沾湿了。
许珍看着湿哒哒的试题,怎么也不明白,这东西怎么能跑到这里来。
她悔不当初。
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把本子好好的放在桌上,非要丢三落四!
这个习惯一定要改。
她反省着往屋内走,路过后院矮墙时,忽然听见两名妇人聊天。
两人聊到江陵近日大事,说圣上表彰江陵,给江陵下了一道圣旨,随后又往江陵送了好几张请帖。
“请帖?什么请帖?”一名妇人询问。
“听说是宫中宴会的!”另一名妇人回答。
先前那人说:“竟然会请江陵之人参加?这里最近来了什么稀罕人物吗?”
“就是那白虹书院的先生!”妇人回答,“前几日有孩童被拐,后来都被找了回来,就是那先生救的,实在是了不得,据说是用计谋挑拨了守卫,这才将人救了出来。”
“用了计谋?而且还全救出来了?那当真是厉害啊!”
两人站在矮墙边一顿夸,夸着夸着,其中一位妇人瞧见了站在里头晒书的许珍,便冲她喊:“许阿珍!你近日都去哪了,怎么没见你踪影?”
许珍不认得这妇人,想想觉得是原主朋友,不好意思得罪,就冲她们笑。
“去书院教书了。”她回答。
妇人大笑:“你怎么又去教书,还嫌先前被骂的不够吗。”
许珍装傻继续笑。
妇人又喊:“你知道最近有位女先生,做了件大善事吗?你们同为先生,怎么就差距这么大!”
许珍远远的喊说:“我也做了件大善事。”
“你做了什么?”妇人问。
“我救了人。”许珍回答。
“就你还救人。”妇人又笑,笑了会儿,觉得许珍在开玩笑,和她说了通其他书院女先生的壮举,随后提着荷叶包走了。
许珍站在屋内,暗想,最近受害的人可真多,自己救了一堆,另一名女先生也救了一堆,合起来怕是快近百人。
也不知道那另个女先生救的是什么人,不过不论是什么,都说明最近江陵不安全,还是得多小心点。
许珍蹲在台阶上,等书不滴水了,抬手将书抖了抖,走进屋子开始誊抄。
然而她还没抄几行,又出现了个令人震惊的问题——
上面的字由于刚刚泡水,现在已经,糊的看不清了。
……
这可咋整?
就在许珍冥思苦想怎么将一百道题糊弄过去的时候,江陵街坊热闹的像是过节拜年。
街道两边张灯结彩,有人放礼炮,有人发放红花。
还有人举着宣纸,在小道上奔跑,瞧见人以后就凑上去八卦。
八卦内容自然离不开最近最火热的拐卖事件。
“你们可听说了?那救女童的先生已经找到了,是白虹书院的!”一个举着糖葫芦的年轻男子说道。
“白虹书院?先前教出过女探花的那个书院?”有人问。
“正是正是。”
“是那工部尚书的孙女吗?”
“不是,不是她,是个不曾听过姓名的。”
“竟然还有其他厉害的先生??”众人赞叹,“白虹书院当真了不得,说的出姓名的是大儒门生,学识了得,就算是说不出姓名的,也是见多识广,心地善良的活菩萨。”
“可不是!以后我儿上学,我定让她去白虹书院!”
一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一通说,且最后总结道:“青龙山书院与之相比,当真是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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