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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除了傻等,苏螭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在苏螭等得即将不耐烦时,深夜寂静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树枝折断的咔嚓脆响,苏螭就像被惊到的兔子,蓦地抬起头,朝声响处望去。
一个黑色的人影渐渐从树丛后窸窸窣窣地显现了出来,苏螭盯着这个人影一眨不眨,神经紧绷,神情肃然。
挡在最近前的一丛灌木被拨到一边,那个黑色人影轮廓清楚地出现在了苏螭面前,因为距离近,苏螭是仰着脑袋看向这个黑影的,等她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她倍感异样地瞪大了眼。
站在苏螭面前的是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人,她穿着件墨绿色的长风衣,衣襟敞开,露出里头的黑色高领毛衣和黑色牛仔裤,脖子上缠着条蓬松的灰色围巾,围巾被拉高,松松地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清冷眸子。
这个女人站定在苏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苏螭也怔住了,喃喃开口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周身一阵清寒凉意的女人不答反问,她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束在身后的及腰黑发从肩膀上倾泄而下,像深夜的静谧瀑布,凉凉地抚过苏螭的脸颊。
苏螭觉得荒唐。
因为这个女人头发擦过她皮肤的瞬间,她居然有一刹那想起了满头白发飘摇的小笼,恍恍惚惚,却又感觉真切,就像水中月一样。
苏螭很快从怔忪中回过神来,想起这个问题明明是她先问的吧?
“你是人是妖?还是鬼?”苏螭镇定下来,又问道。
这一次,陌生女人没有再重复苏螭的问话,而是抬起头,朝四周张望一圈,然后微微蹙眉。
苏螭也皱紧眉头,却不再发问。
要比耐心,她也有。
这两个女人,一个长发垂荡,一个短发伶俐,一个深衣沉沉,一个狼狈落难,一个仿佛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一个瞪大眼谨慎地面对外界所有灾难与谜团。她们看起来是如此不同,冥冥之中却又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
苏螭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是沉得住气的平静女人。
她们都没有再开口,如果时间是有形的物质,此刻大概犹如冻冰,早已沉滞凝结。
过了良久,就在苏螭稍微挪动脚踝,预防自己腿麻阻碍行动时,眼前的陌生女人忽然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在附近见到一只白毛狐狸?"
苏螭心中惊骇,但没有立即回答。
她和小笼先前都没有见到这个陌生女人,这女人如果不是一直躲在暗处旁观她们和石妖女巨人的较量,就是刚一出现便察觉到小笼留下的气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陌生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就算敌不过,也不能等会儿拖了小笼的后腿。
想到这,苏螭木着张脸,装傻道:"什么白毛狐狸?"
陌生女人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周围的小树林再次陷入诡秘的沉寂。
陌生女人沿着草地走了一圈,不过须臾便转回到苏螭面前,也不说话,就只是低头定定地盯着苏螭看。
苏螭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面上却是纹丝不动静谧如水。
也不知道就这样静静对视了多久,林子边上的草丛里又传来悉悉簌簌的声响,这一回的声响比起之前明显毛躁冲动,也因此,苏螭很快瞧见了这黑暗树林里的又一位深夜访客。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年纪似乎没比苏螭年长多少,容貌生得却是苏螭生平罕见的极致,比起小笼往日里不由自主生发出的妖魅,这个男人,显然更胜一筹。
苏螭从未见过这种相貌的人,一时间看得眼睛都直了。
年轻男人一出现便跑到那长发陌生女人身边,挨着她的肩膀,小声说道:"你怎么跑这么快?那家伙不是等闲之辈,你要是受了伤,我杀她十次都不够抵消的。"
陌生女人没有理会他的担忧,而是朝着苏螭抬抬下巴,示意道:"你是年纪大了嗅觉不灵了,还是路跑得多了忘记带脑子了?你朝她走近点。"
年轻男人闻言,立即疑惑地看向苏螭,这一斜眼的功夫,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紧接着,他几步蹿到苏螭身前,问了句和陌生女人一样的话,"你有没有在附近见到一只白毛狐狸?"
苏螭怔道:"什么?"
年轻男人蹲下身,苏螭还没看明白,眼前一花,原本蹲着的男人摇身一变,已经变成了只体型巨大的白毛狐狸,不仅如此,这只狐狸的屁股上赫然有着九条毛茸茸白蓬蓬的尾巴。
"九尾狐狸?"苏螭失声惊叫。
"对,没错,你有没有见到一只和我长得很像的狐狸?"白毛狐狸开口道:"比我小,只有一条尾巴的白狐狸,和我长得很像,是个女孩。"
苏螭惊得一把跳起来。
九尾狐狸谨慎地退后几步,挡在一脸沉静的陌生女人面前。
苏螭指着九尾狐狸,手指颤啊颤,最后指尖又移动到陌生女人面前,喉咙哽了半天,终于喊道:"天啊!你们是小笼的父母!"
陌生女人点头道:“果然是认识的。”
九尾狐狸学着苏螭的语调,怪模怪样地笑道:"天啊!我们就是小笼的父母!"
苏螭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猛然上前,一把拉住陌生女人的衣袖,紧张道:"小笼把一只千年石妖关进她的幻境里了!你们快去帮帮她!我担心她逞强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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