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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无忧!(GL) 作者:卡卡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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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这一年的八月中秋,月亮出奇的亮。
  拓拔无双站在神骏山庄硕大的庭院里,望着月亮发呆,在大夏并没有中秋节的说法,但留在那个地方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她跑来位于大月弦城的神骏山庄陪她的爷爷过中秋,可能和出于当年在中原做马贼时候的习惯,她的爷爷还秉承着月圆人圆的中原传统。
  是啊,她想,自己留在大夏又有什么意思呢,尽管火凤凰不在,但在她的布置下大夏的一切却全然照旧,那样的井井有条,仿佛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这个女王,而自己似乎也根本没有插入其中的可能。
  是什么时候发觉这个可悲的事实的呢,她已经记不得了,拓拔无双还记得自己曾经那样的渴望成为她想要的女王,而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却是她的漠然和周围人的忧心忡忡,除了那几个原来拓跋氏的旧臣对她还有所不同,他们每个人都是千篇一律,他们于是旁敲侧击的告诉她,自己这个女王其实不必如此,也不该如此。
  是否真是如此拓拔无双不知道,她不知自己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火凤凰满意,也许她根本就从未满意过,不管自己如何。也许她想要的也根本不是什么女王,不是那种女王,但是,究竟她想要的是什么,好像自己从来也不曾明白,这让拓拔无双不耐,却又觉无力,她痛恨这种感觉,痛恨这样的自己,所以她也连带的痛恨起那个带给她这种感觉的人。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偷溜出大夏王宫了,每次他们遍寻不着她,到最后不得不惊动圣女,拓拔无双便会觉得无比愉悦,她不止一次的在暗中想象火凤凰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她知道火凤凰便必会派人来寻她,她于是故意顽抗不归,想要激怒她,她希望她会生气,会怒叱自己的行为,她甚至在想她会否说出那种让自己再也不要回来的话,如果那样自己也许倒是可以哭,理直气壮的在她的怀里哭。
  但是拓拔无双所想的,火凤凰却一次也没有做,她什么也不说,她仿佛从不会被激怒,永远是那么冷静,冷静地像一块冰。拓拔无双痛恨那种冷静,痛恨那样的她,但她却也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想知道,究竟她会否有所不同。
  她想她会到神骏山庄来,也许并不是为了见她的爷爷,也并非是因为什么中秋的缘故,可能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渴望能更靠近火凤凰一些,所以她才会来大月,她知道这个时候火凤凰一定是在大月。
  拓拔无双不明白,为何火凤凰每年都会来大月,虽然这里也算是她的故乡,但是她知道她会来此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她觉得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是什么重要的人,让火凤凰如此难舍。从很早以前她便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这使得她不安也嫉恨,但也越发的好奇,她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也许还是得去望月城才行吧。
  “我要去望月!起来,你和我一起去!”第二天清晨她拖起半酣状的马大毅,她马家那个同宗的哥哥,不容置疑的宣告道。
  马大毅茫然的望着她,一时竟无法作答,拓拔无双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告诉他理由,总之她就是要去望月,而且立刻马上。
  “你……你去好了,我不告诉爷爷就是,我……我不去”马大毅吱唔了两句,却说不出什么明确拒绝的理由,于是他惴惴的进退不是,抓过被子不敢再望她。拓拔无双立刻便有了一种恨其不争的感觉,她真不明白曾经是西州『五虎大将』的马五爷爷怎么会有这么个孙子,而自己的爷爷又怎么会让这么个宝贝成为神骏山庄的少庄主,她想如果自己的爷爷没有旧伤在身,而自己也并非这样的爱莫能助,爷爷是否也不会把神骏山庄内的事物都交由也算是同宗的马五爷爷代理,而这位稀里糊涂的马大少说不定也就不会成了下一代庄主的人选吧。
  她抓起桌上的茶水便浇了他一头一脑,恨不得连杯子也一道砸他头上,好叫他清醒清醒,如果是在大夏,她极有可能一怒之下就杀了这个人。
  马大少被凉茶水泼的一呆,终于明白了这望月之行,恐怕势在必行,他根本没有否决的可能,只有认命,就像自己这个少主当的,他们哪个又给过他选择了,他原本就知道自己性子温吞,将来绝不块做将军的料,可身在将军府的他偏又是长男,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他弃武从文。
  待到后来,好不容易双亲和爷爷都默许了,他也准备着去东秦帝都科举了,谁又料到他的爷爷跟着西州郡王一起叛乱,他们一家竟都成了东秦帝王眼中的乱臣贼子,逃命的时候,他冲回去,眼看着父母和几个弟弟妹妹被杀,而他想的居然却是终日捧在手里的那些经卷史书,直到他爷爷一把抓走他逃命,还安慰他说“好孩子,人死不能复生,认命吧!”他觉得这真是滑稽,他是让自己认命已经是亲犯这个事实了么?并不是他想选择如此,但不认命却又能如何。
  然而,更滑稽的是,后来他居然又莫名其妙的成了这神骏山庄的少主,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中似乎总是充满了不得不认命的事情,在等着他,而他别无选择,或者说也从来没有过选择,好像,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本来他们是准备走官道的,但为了赶时间他们抄了小路,山中的小道崎岖难行并不适合纵马,马大少几次险些被颠下马背,和他那个骑术绝佳的妹妹相比,他觉得自己莫名的狼狈,忍不住便开口想要歇息一下,果然遭到了拓拔无双的怒斥,她回头瞪他一眼,反倒是愈发加快了马速,马大少紧了紧马缰只得颓然跟上,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妹妹却突然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从小在马背长大的拓拔无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山路上突然窜出的走兽会让自己惊了马,而更糟的是自己竟还在摔下来时磕着了坡道边的山石,虽然没有滚落山间,但她的手却一阵钝痛,以一种古怪的状态扭曲着,无法动弹。
  她想自己的手可能是折了,然后她看到跟上的马大少惶急的过来查看,便又是一阵恼恨,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会分神摔下马来,还折了手,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绝对是会让人耻笑的。然后她又想到了火凤凰,她想,如果是她,会否耻笑自己呢?
  大概不会吧,她仿佛可以看见火凤凰冷漠的眼神,拓拔无双心里不由的便开始烦躁,她于是对身旁的马大少怒骂起来,说了一大串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汉话,那是她年幼时从马贼群里听来的,那些东秦马贼在说这些话时对方的脸上总是会被勾带出一种气愤难堪的表情,甚至会恼羞成怒,这让拓拔无双觉得有趣,可惜在大夏的王宫里她根本没有实践的机会,现在对着东秦出身的马大少她又再次看到了那种尴尬气恼的表情,一时间她觉得畅快无比,好像手也不那么痛了,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马大少怎么也想不到他那个身份高贵的妹妹竟然会骂出那种话来,他想他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于是他别过头,却在这时看到了远处山路上走来的人影,然后一个身着鹅黄汉服的绝美少女站在了他们面前,在清晨的微风中,她裙带翩飞,衣袂飘遥。
  “绝代有佳人,独居在空谷”有那么一瞬,马大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心中不由便冒出那么两句南国诗词来。
  少女垂首看着他们,幽黑的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探究的意味。
  拓拔无双看着这清雅绝伦的少女,忍不住心想她究竟是什么人,又怎会在这种时候独自来这山中,然后她看到了她背后的药篓,便又觉释然,心中又不禁欣喜起来。
  那个少女放下药篓,用她那双动人的黑眸瞥了拓拔无双的手一眼,“手断了,山路崎岖,你们也太不当心了。”
  拓拔无双忽然心中一阵狂跳,她想起火凤凰的那双幽深的黑眸,在这少女的眼中,她仿佛看见了某些熟悉的东西,她想自己可能是太思念那个人了,她听说思念常常会让人产生一些错觉,而她好像就是这样,所以她竟会茫然的任由那个少女靠近,看着她美丽纤长的手指轻轻撩开她的衣袖,动作熟练的替她接好断骨敷上草药,然后又找来几根树枝用撕下的衣摆为她固定。
  “好了,一个月内不要乱动。”她站起身,望了一眼拓拔无双,拓拔无双觉得那双眼里的淡漠与清冷,竟与那个人如此相似,她真期望这种目光能够为自己凝眸,不由自主的,她便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她。
  “等一下,告诉我你的名字,告诉我如何才能够找到你。”她听见自己奇怪的声音,她想自己一定是有太深的纠结,不然又怎会在另一个人身上期盼那种属于她的目光。
  “萦南,我的名字。要找我的话,来弦城的百草堂吧。”
  山间第一缕的阳光冲破云层,那一天她离去时的翩然身姿,如此的不真实,仿佛是阳光下一个鹅黄的梦,仿佛她们从来也未曾相遇。
  直到后来,拓拔无双回忆起这段往事,她仍会忍不住的想,如果那一天没有遇见萦南,那后来的一切会否有所不同呢。
  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就像她同样的也不知道,对于那双黑眸,自己究竟又抱着怎样的一种情感。
 
  十年等来的一个微笑
 
  当火凤凰再次回到大夏的时候,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仿佛已经不复存在,那种由内而外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然而拜火教众们却隐约的感到。
  在面对他们时,这位圣女一向平静的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那是一种深深的忧伤,而原先一贯的悲天悯人却也淡漠的脸上,竟带着一丝哀伤。
  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吗?
  这让他们惶恐,也越发虔诚的祷告起来。
  这一年的冬天,大夏前所未有的下了场大雪,整个兴庆笼罩在一片雪白寂静中。
  王宫的院落中,三两个侍从正在扫雪,几棵光秃秃的槐树,枝头顶着雪,寒风吹过,竟也纹丝不动,倒更显得凄清。
  整个王宫大概也只有拓拔无双会兴奋,虽然每个人都说这并非值得庆幸的好事,谷物冻死来年的收成也会堪忧,这样的大雪实在是不详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也同样的带着不安的神情。
  但是拓拔无双却不以为意,她觉得这很好,至少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雪景,多好啊!
  她有时会跑到院中,捧起一堆雪看着它在手中融化,或是从树梢取下一些凝结的冰霜,放入口中咀嚼。
  她十分喜欢那种冰冷的触感,甚至是沉迷,每当她这么做时,感觉到从指尖和舌尖传来的冷意,她就会兴奋莫名,那种冰冷不是和那个人身上很像么?
  这样想着,她就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对于火凤凰的变化,拓拔无双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注意到,她不知道火凤凰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
  但那种隐隐的忧伤与哀痛却让她感如身受,可她却又不由的心中欢喜,她想,她终于不去大月了,她真希望她永远也不要再去那里,也不要回西昆仑,就像这样的一直留在大夏,陪在自己的身边。
  但她忍不住又想,像现在这样,真的好么?
  她忽然想到那一日,素有百草仙子美誉的萦南却阻止了她想要成全苦命鸳鸯,替那书生为青楼头牌赎身的举动。
  她说,“难道你没有看见么,那位姑娘其实根本不想你那样做,不然以她这些年的积蓄又何须你来成全,而她其实根本也不想和那个书生走,与其和一个落魄书生在盛世年华便开始苟活,或许她反倒更希望保有自己那份头牌的清高与骄傲。”
  她记得自己曾问,“那她宁愿就这样做妓女么?妓女有什么好的?”
  “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懵懂少女,这样高傲的心又怎会允许自己屈就,也许对她来说,做个妓女反而更好吧。”
  这些话拓拔无双并不明白,她觉得萦南身上总有种超乎年龄的冷静与成熟,那种感觉就像是另一个火凤凰。
  所以,她一直唤这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女子“南姐姐”,她也一直希望她那没用的哥哥能娶了南姐姐,有个这样的嫂子应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对于那天的事情后来怎样,拓拔无双已经记不太得了,但她南姐姐那时说过的话她却一直清楚的记得,“那样卑躬屈膝的爱跟玩物又有什么两样,没有同等立场的爱情又如何能够长久。”
  卑躬屈膝的玩物,拓拔无双觉得这简直就是自己的写照,她想到火凤凰那俾倪众生的姿态,那种冷漠的眼神,又想到了她自己,大概在大夏的宫中每个人也都觉得自己是个玩物吧?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让自己这样的她!
  她恨恨的一脚踢上身边的槐树,飞落的雪块溅了她一头一脸,她却浑然不觉,只感到自己心中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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