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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图纸上只有几条线。天边闪电再闪,可没轰隆震耳的雷声,许念停下笔,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件长款大衣。
隔壁房间的门半开,浴室里水流声清晰,浴室的门是木门,一关就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许念走进隔壁,将大衣放在床头,准备出去时,她眼尖地瞧见一抹浅黄挂在桌边。
那是洗澡用的擦身毛巾,此刻正一角挂着,随时要掉到地上。
顾容把毛巾落下了。
许念一怔,眼神复杂地盯着那张摇摇欲落的干毛巾,心里颇纠结。风从门外卷入,带起毛巾一扬,她眼疾手快,下意识弯身去抓,到手的东西像滚烫的烙铁,想扔掉却被贴牢。
送,或不送,这是个大问题。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视线不时往对面游走,面上无波无澜,可手下忍不住用力绞着。
雨声、水声交织,几乎融合到一起。
浴室里,顾容站在花洒下任水冲刷,热意从背部蔓延向四肢,舒适温暖,作为模特,身材比例自是极好的,修长紧实的腿,挺翘的臀部,小腹的马甲线性感,没有一丝赘肉,往上高山红蕊,不大不小正合适,连手臂都不曾有丁点儿不足。
她扬了扬脖颈,伸手关掉热水,抹了把脸,湿答答的头发瞬时贴住光洁的背部,水沿着背径直一股股流下。
左边的挂钩上挂着毛巾,她挪动半步去拿,触及到润湿的毛巾时,显然愣住,这是用过的。
这张用过的湿毛巾,与许念给的那张同款不同色,一蓝一黄,很明显,这张是许念的毛巾,她接受不了用别人的私用物,然而刚洗了澡浑身都是水,不擦干怎么穿衣服……
她蹙眉,看了看紧闭的木门,犹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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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最后选择求助。
许念直直盯着那扇门,靠墙站了半分钟才慢吞吞走过去,抬手敲门。里面传来踏水的声音,她没敢细听,稍微恍神间,门打开一条宽缝。
一只沾水的手伸出,指节细长,手背上还带有水珠儿,顺着手背向上,是半截白皙的小臂,因门半敞开,里面氤氲的雾白热气便往外走。
许念不经意间瞧见了挂钩最右侧上的黑色胸衣,脑子突地呆滞,但不耽搁递毛巾的动作,下一刻,门被关上,眼前只剩黄旧的木门花纹。
人真的很奇怪,见到的东西明明平常无奇,自己也有,可就是控制不了要胡思乱想。
迟来的惊雷随闪电猝然响起,低沉的轰鸣不绝,那是G市16年的第一场春雷,许念吓了一跳,惊醒看向外头。
许久,她回房间画图。
这段小插曲并未给顾容带来任何影响,洗完澡吹干头发,进屋,当看到床头的大衣,她略微怔愣了一下,然后关门,将衣服理顺挂好,上床躺着。
雷响到半夜终于沉寂,雨也渐渐小了,小房间内,许念关掉台灯,放下笔收拾睡衣进浴室,开门时,她特意望了望旁边,大房间早已熄灯。
浴室的排水设计不行,地面仍留有积水,许念脱掉衣裤赤脚踩进去,水立马溅到她脚踝上,打开热水开关,背对着走到花洒下,热水冲到她颈后,再流经颈窝滑进沟壑中……
翌日,雨停天晴,远处泛起鱼肚白。
一夜大风大雨,院坝里尽是树叶,院墙处的奔驰车顶亦堆了不少叶子、玉兰花瓣,下过雨的天气潮湿,空气中都带了微小的水汽,许念是被冷醒的,她睡觉不老实,不知什么时候把被子踢开了,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
她虚着眼看挂钟,马上七点,还早,于是拢紧被子小憩,七点半,起床,穿戴好开门出去,恰巧迎面碰见顾容。
“早。”她说道,刚睡醒,声音有点低,昨夜睡得晚,今儿脸色看起来略苍白,精气神差。
顾容回道:“早。”
她没有想多交流两句的热情,言讫进浴室洗漱,许念在厅里磨蹭了几分钟,估摸她差不多了才推门进去。
顾容正在扎头发,简单绑了个清爽的低马尾,瞧见她,说:“你明天下午有空吗?”
许念一面挤牙膏一面道:“有,明下午没课。”
“我明天搬过来。”顾容简洁说。
许念嗯了一声。
两人交谈不多,顾容连早饭都没吃就开车走了,许念也不留她,忙活完自己的事,上楼收拾准备。
中午时分,大太阳直射地面,到黄昏时候,院坝里的积水勉强干了大半,许念费了好一番力来打扫,兴许是考虑到明儿家里会多一个人,扫完院坝,她又再把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清理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顾容给她发消息,问可不可以搬一些运动器材过来,她自然同意,反正二楼的大厅空着也是空着,正好可以用来当运动室,独立的房子就这点方便,在家可以随便折腾,不用担心打扰到邻居。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总过得特别快,许念用红笔在日历上圈下了20号作为纪念,这一年的三月二十是春分,春分过后气候将会进入“桃花汛”期,桃花汛,又叫做春汛,顾名思义,春天潮水泛滥、桃花盛开的时期。
小学课本里常说“春天是美好的季节”,春是四季开端,象征了新的开始,在这个平凡而特殊的一天,许念的新生活初启,她刚满二十岁,柔嫩,却也精力旺盛,她会像生命力顽强的藤蔓那样,攀附着属于她的那面墙,用尽全力去追寻自己所渴求的阳光,然后将整面墙缠绕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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