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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今儿怎么主动来家啦。”明玉悠然自得地吐着烟串。“今天培训结束。上午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我看时间还早，就过来烧中饭。下午准备上街买点东西。你在不在地上？我挂了啊。”明玉做事一直要爬高上低的，虽这么多年没事，汪静总有点不放心。

　　“这样，那我多做一会，下午陪你一道上街。饭烧好你跟妈先吃，别等我。”挂上电话，又开始忙起来。这家做完，年底还有两家要忙。一家要做三、四天，断断续续的至少十几天才能完工。现在干事好多了，灯具店都免费安装，不装灯省事多了。早些年站在梯上装灯，拿一个二十几斤的电钻子钻孔，钻不了几个，手就酸。忙了一会，又进来一个短信，阿静的：回来吧，你妈非得等你。明玉笑笑便停下来。收拾工具回家。

　　回到家，菜已摆上桌，一个个碗扣着保温。明玉洗了脸，坐上桌。妈妈递过一杯温水，阿静去厨房盛饭。明玉接过水喝上口，靠着椅子，伸长腿。心中美美的，真有点当老爷的感觉。“看你头发全是灰。下午还去不去？”妈妈笑着问。“不去了。吃过饭洗个头，陪阿静上街。油漆工上午铲墙，灰特重。”明玉接过阿静手上的饭，边吃边说，三口两口吃完，阿静起身给她添了一碗。都吃完阿静又忙着收拾去洗碗。明玉也站起身跟过去。

　　“你来做什么，陪你妈去坐坐。”阿静将她往外面推。“我拿瓶水去洗头，全是灰。”“等会，洗好碗，我给你洗。”明玉笑笑出去，拿了张小凳子，在老娘脚边坐着“妈，快过年了，下午给您买一身新衣。”

　　“妈都老了，穿什么新衣，家里的都穿不完。你给自己买一套。”“老小老小么。我买了也穿不上，咱又不做办公室。”“那你给人小姑娘买一件。我看她都没什么新衣，大冬天的穿得又少。”看了看厨房一眼“一来便做事，又洗衣、又做饭的。你不是说洗头吗？”

　　“不了，阿静说一会给我洗。”明玉也觉着自己有点懒，不好意思笑笑。拿过妈的左手揉着“妈，开年后，我让阿静来咱们家住，成不成啊？”“你哥都不让我说你，”她妈白她一眼“你怎么安排怎么好。”“妈，谢谢您。”明玉很认真的说。“自家人，谢什么谢。妈也是想你好。”洗好头发，换了身干净衣服。明玉和阿静一道出了门。

　　“等会回来，我将你衣服洗了就回大姑家。”“不用洗，明天还有许多事，洗了也没用。先去商场，给你买件羽绒衫，再去步行街给妈买一套。”明玉牵过阿静的手，塞进自己的大口袋里，阿静温柔的冲她笑笑“我不要。我想买点线给你织一个围领。大冬天也不愿带围巾，冷不冷啊你？喜欢什么颜色？”

　　“围巾太碍事，好讨厌。灰色的，脏了也看不见。”“灰色的太老气，我多织几条到时轮着换，我洗，大懒鬼。”明玉嘿嘿笑着“给妈也织一个红的。”来到羽绒服专柜，阿静转身要离开“我说了不要。老花你钱，我又不冷。”

　　“妈叫我买的，做小辈的得听老人的不是。”明玉站着没动“就这件白色的雅鹿，好不好？”阿静还不愿意。明玉便在她耳边低语“听话，去试一试。营业员过来了，拉拉扯扯的我特没面子。爷现在有钱。”挑好羽绒衫，买好线。两人又杀向步行街，来来回回的腿都跑酸了。挑了一件红底子黑色暗花的棉袄，一件蓝色羽绒裤，一双雪地鞋，花了羽绒服的一半钱。

　　汪静看了看手中的羽绒服，想说什么又没开口。明玉知她小心思，便笑道“妈有羽绒服，棉袄天暖和一点时穿。别想那么多，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你不是还要存钱装房子吗？”

　　“慢慢存，把你冻着了，装得再好也没用。一时半会也存不够。”明玉心里想着，暂时都别想装房子了。说不定到时，真的像王敏说的，要拿彩礼钱，必须先做好准备。但愿到时拿钱能领到人，就阿弥陀佛。

　　

 

　　☆、第 5 章

 

　　五

　　这天已到腊月二十七。上午忙完手头最后一点活，今年暂时可以歇一会了，明玉暗暗松了一口气。收拾好工具箱拎上，坐个摩托车便回去了。

　　到家时，阿静也在，正帮她妈洗头发。见她回来，温柔的笑笑。那一刻，明玉觉着像一缕阳光照进心间，心中想着，以后不管为这个姑娘吃多少苦，都值得。放下工具箱“来了，咋不打一个电话。”“怕你接电话不方便。我爸妈明天从上海回来，我就要回老家过年，明天不过来打招呼。”明玉接过阿静手中的盆子，将水从卫生间倒掉。抽了一条干毛巾，帮妈揩着头发。

　　“妈，下午起我就休息了。明天将小宝接回来待几天，顺道买一个吹风机，冬天头发潮容易感冒。”“阿静给你织了两个围领，我也有一个。现在嫌围巾在胸口碍事。”妈妈笑着“你明天去接小宝，我也想我大乖孙子了。你在家，我一个人可看不住。”

　　“您陪他玩弹珠，便不淘了。”明玉跟妈开玩笑。小家伙一来，就缠着奶奶玩弹珠，他奶奶老腰根本就弯不下去。“我去做饭。”阿静起身站起来，明玉妈一把拉住她“让那个懒鬼去，下午又不上工。你都洗了一上午的被子，歇一歇。”

　　“我不累，阿姨。小苟干活才累。”阿静笑笑，往厨房走去。明玉妈便推了推女儿。“我去做。妈晒晒头发，做好叫您。”明玉说着去了厨房。“我做就行。你去洗个澡，吃过饭，我帮你将换下来的衣服洗了。”阿静不让她动手。明玉做了个被冻到的姿势“不想洗，太冷了。二十九洗，正好过年。我情愿做饭，你在一旁陪着。”

　　“不是有洗澡帐吗。”阿静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这么不爱干净“要不去澡堂洗。”“不去澡堂。”明玉贴在她耳边说：“哪能让不相干的女人白看。再说你又不陪我睡，洗那么干净做什么。”阿静一听脸便红了，嗔怪道“你妈在呢，什么话都往外说。”

　　“听不到。说说有什么关系，又没动手动脚。”明玉说着，脸上有些抱怨，翻翻白眼“我都想你了。你跟大姑请个假，今晚不走，好不好？”一下下撞着阿静撒娇。阿静心便有些软“那你去洗澡，吃过饭我跟大姑说。”

　　明玉握拳作胜利状“真的，不准骗我，骗我就将脏衣服再穿回来。”无奈地摇摇头“想当年，跟哥后面做事，我一星期才洗一回。干完活回来，吃饭、看电视、睡觉。现在三天洗两头。”“还真与众不同。就没见过这样脏的姑娘。”阿静切着萝卜，口里催着“去洗去。”

　　“我还是等你请好假才洗，免得上当。”洗了洗手，拿了一块五花肉“我来做粉蒸肉，有点馋了。”切好，又拿了一块瘦肉，口中叨叨着“宝贝不吃肥的，再来点瘦的。”两人说笑间将饭烧好。

　　吃过饭，汪静请好假，明玉坐了一会便去洗澡，汪静洗好衣。三人坐在阳台太阳底下聊天。看看太阳要下山，汪静起身收被子、铺床。明玉不待妈妈开口，便去做晚饭。中午菜还没吃完，炖了个排骨山药汤，炒了俩个素菜。

　　晚上明玉吃了一碗饭，喝了一杯白酒。饭后三人坐着看了一会电视，洗洗都去睡了。

　　躺在床上。明玉迫不及待将自己衣全脱了，又手忙脚乱着脱汪静的衣服。“怎么老脱光衣服，大冬天也不嫌冷。”汪静见她只脱了自己的上衣，便没拦，拦也拦不住，只是脸红红的总控制不住。

　　“我都脱了，不穿才暖和。”明玉将她揽进怀里，嘴唇便堵了上去。吻着吻着两人身体有些发烫。“阿静，我又饿了。”“晚饭不才吃的？”汪静伸手摸了摸明玉的脸。

　　“才吃又饿了。”明玉左一口右一口的亲着。“那我下点面给你吃。”阿静说着便准备起来。明玉伸手着“不吃面条。宝贝，今晚吃你。好不好？”说着话，手向阿静双腿间摸去，阿静一把握住“不行呢，苟子，我还没准备好。”

　　“做什么准备，你就躺着就成。”明玉在她脸上噌着“宝贝，好不好，嗯？”“不好。”阿静口气很坚决。“那你摸摸我。”明玉坏笑着，将阿静手放在自己腿间“我准备好了。”

　　“也不好。”阿静像触电一样缩回手，一时都不知往哪放。这家伙全身都冒火。“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明玉撅着嘴“我都饿了，那你喂我喝奶。”

　　“真赖皮。”阿静红着脸，又是无奈，又是怜惜的伸过手，将她头抱在怀中。

　　“初几回来啊？初八我要回趟老家。王敏父母说初八将王敏婚事办了，出门方便点。”明玉感到有点憋气，过了会从被里钻了出来。“大概初六。我爸妈还要赶去上海，我和小贝还要找事。”握住明玉乱动的手，怎么就摸个没够，“我要不要跟你一道去？”

　　“别拦着，俩个宝贝都是我的，我摸摸看你有没有虐待我宝贝。”明玉挣开手“你别去，我一个人去。初六我还在家，刚好陪你找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送走汪静。明玉就去哥哥家接侄儿。

　　小小人儿听到去奶奶家，有姑姑整天陪着玩儿。立马丢下玩具车，往姑姑怀里扑。明玉蹲下身子一把接住，在小脸上狠狠亲了几口，抱起来“哥哥、嫂子，三十你们也要过去，这两天就不送过来。妈还在家等着，我走了啊。”

　　她嫂子赶紧训话“小宝，你别跟奶奶淘，要听奶奶话。”“知道了，妈妈再见。”小家伙奶声奶气的，有点不耐烦“我就跟姑姑淘。”

　　走在路上，明玉开始教侄儿“一会到了奶奶家，至少要亲奶奶脸一边一下。”“有没有奖？姑姑。”四岁孩儿已知道提条件了。“有奖，多得是奖。薯片、虾条、巧克力，要啥有啥，都在奶奶家等着你。”

　　“那我亲奶奶四下，可不可以有方便面？”这么多奖还不满意，就掂着家中吃不上的方便面。明玉装着很为难的样子，伸出食指作出拉钩的姿势“要是不让你妈知道，可以有半袋。”

　　小侄儿马上伸出食指和姑姑勾了一下“半袋就半袋。姑姑太好了。”说着在明玉脸上就来了一口。明玉笑笑，擦擦脸“尽口水。”

　　“姑姑放我下来，爸爸说男子汉要自己走路。”小家伙挣着要下来。“嗯，爸爸说得对，小宝是个男子汉。”替侄儿拉了拉帽子、理了理围巾，牵起小手，上了公交车。

　　“妈，您大孙子回来了。”老远就看见妈妈趴在阳台上望，明玉朝妈挥挥手。

　　一进门，小家伙就扑进奶奶怀里撒娇“奶奶，您坐下来。”小家伙还记着呢，抱住奶奶左右开弓，亲了四下才放手。她奶奶乐得不行，乖孙子、奶奶的心肝宝贝，叫个不停。明玉转身进房里拿了一袋零食。

　　“姑姑，你先陪我玩弹子”这会又不想吃了，盯上玩的。“妈，我先带小宝下去玩一会。”明玉提上袋子“妈，您去不去？”

　　“我不去，在家给我孙子做好吃的。”她妈笑笑“少吃点零食，等会饭又吃不下去。”“您别做，我们玩会就回来，我来做。”“你带小宝多玩会，我慢慢做。别跑远了，做好了我叫你。”

　　蹲在地上，明玉用拇指将食指上的弹子向圈中弹去“小宝，下午不出来，跟奶奶玩小猫钓小鱼，再看看动画片。”小家伙头也不抬，屁股撅得老高，瞄准着“好的，姑姑，那你陪我多玩会。”

　　

 

　　☆、第 6 章

 

　　六

　　二十八下午四点多，汪静父母从上海抵达T市。

　　大姑和弟媳妇在厨房，边做饭便聊天“今年挣了多少？工钱有没有涨？”汪母挑着菜“涨个鬼，才存两万不到。阿静今年交了八千多。”说时笑眯眯的“加上往年的有小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