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有脏衣裳要洗不?”
睢改雨手上还湿着,一打开门就看见段雅雅正在收拾行李箱,脸上促狭的笑意瞬间僵硬起来。
“你……明天走啊?”
“嗯。”
“那、那我明天送你。”
“甭送了。我早上四点走,你明天还上班,多睡会儿吧。”
段雅雅看着她冻红的手,欲言又止,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暖,“改雨,你真不跟我回去?”
睢改雨蜷了蜷开始发热的手指,嗫嚅着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雅雅——”
桌子上段雅雅的手机剧烈地振动起来,看清来电显示的顷刻,睢改雨挣开了包裹着她的绵热手掌,“你电话。”
睢改雨关上门的瞬间,听到段雅雅轻轻喊了声儿,“喂,郭远。”
她也没走,就在外边儿听着,后脊背虚倚在门板上,搓了搓一块冷一块热的手,捂住了干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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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梦中迷迷蒙蒙,睢改雨好像听见段雅雅又问了自己一次,“改雨,你跟不跟我回去?”
梦里她套着高中校服,还是很久很久以前长头发的打扮,乖乖的刘海儿贴着额头,整个人白净又温柔,在办公室外的走廊拉住了睢改雨的校服袖子。
“改雨,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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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改雨被闹钟吵醒是五点半,平时起床很麻利的她睁开眼后在床上躺着眼睁睁盯着屋顶看了半个多小时才回过神。
她伸手摸了摸床底段雅雅的行李箱,果然不在了。
她又想起昨晚的梦。
“改雨,跟我回去吧。”
段雅雅,你能不能不要问我要不要跟你回去?
你带我走吧。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好不好?
睢改雨敲着床板,叹息着闭上了眼。
第二章 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香甜
睢改雨又失业了。
领了一个月工资还了工作服,睢改雨去后门巷子里抽烟。
她打开通讯录看着那个手动置顶的“A段雅雅”,手指上上下下划过很多次也没有拨通。
来电显示,睢承飞。
“喂,三哥。”
“嗯,小雨,怎么了?要回来吗?”
“额,哥你先跟我爸妈打个招呼呗?我现在都不敢给他俩打电话。”
“没事儿,以后可别这么任姓了,现在小叔小婶俩人正对你愧疚着呢,你要是回来他俩当祖宗供着你都来不及,别怂。”
睢改雨不说话了。
“怎么了?你哑巴了?”
睢改雨:……
“能笨死你?卖惨都不会你还会干嘛?”
睢改雨会咬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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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改雨四月一当天到的老家,家里那两位闹离婚,房子给了睢改雨她妈,睢改雨到家的时候,正看见她妈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酱肘子,那个香啊,一进门就能闻见。
妈妈一直也没发现她回来,她放下行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做饭。
“妈,我想吃韭菜鸡蛋馅儿的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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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改雨失眠特别严重,第二天睡到晌午十二点多才醒,头特别疼,整个人都很萎靡。
妈妈心疼姑娘,一直也没叫早起,看她起床以后蔫不拉几的样子,心想自家姑娘在外面漂了一个多月,也不怎么会照顾自己,肯定吃了不少苦,登时心肝脾肺肾都像被捏碎了。
“妈,你没出门儿啊?”
“我姑娘好容易回来了我还出什么门儿啊。你看看你那样儿,洗脸刷牙去!”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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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歌秋来家里,约睢改雨逛街,睢改雨的脸色灰白中夹着点儿绿,被歌秋按在梳妆台前捯饬了好久才有点人类的气色。
“哇,你能别再打腮红了宝儿?你有毒?”
“睢改雨你现在是真的颓,要不是知道你穷我都怀疑你吸/毒,不打腮红你这脸能看?”
睢改雨一个白眼翻到后脑勺。
“收拾再好也没用,我该洗头了。”
“呵呵,我可不敢指望你为了我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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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秋这人特有意思,睢改雨升了高三才认识她,分到一个寝室,相见恨晚,只做过很短一段时间同桌,但俩人就跟臭味相投了似的,班主任频繁调座位也没能把她俩拆散。
她大学学的英语专业,打死不想当老师毕业之后还是去以前的高中当了英语老师,平时每天跟睢改雨吐槽学校只发工资条不发工资,一到寒暑假看她比谁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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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你看这裙子咋样?”试过之后歌秋小声问睢改雨,“骚气不骚气?”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过几天相亲呢,搞个装备。”
睢改雨两眼一闭,“还相?谁给你说的?上次你妈那边那个姨介绍的什么德行你还敢相?”
“哇你别说上次那个了,我开开心心出门,到那儿一看这人什么玩意儿,那个姨我见她一次骂她一次!”
“我可得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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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秋在睢改雨眼里就是典型的傻子,她高中时候早恋,谈了个学校里叫得上的帅哥,长得干干净净个子也高奈何是个垃圾,升高三之前的暑假跟歌秋商量分手,说是为了彼此的学习,之后整整一年都没联系歌秋,歌秋高考前几天又突然托人给歌秋送信送礼物,搞得她好几天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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