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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三秀久久点了一下头。
摸着他的头,孙七子从袖中拿出一包果脯,悄悄地塞进他怀内,继而又说:“阿秀先下来哦,我吃早饭再跟你玩。”
申三秀仿佛听得懂,乖乖下来,跑回小凳子坐下,趁没人注意之时,偷偷吃着美味的果脯。
申小枝见此,莫名的心里暖烘烘。
因孙夫人,她被迫收孙七子为徒,心下也有不快。只是见她对儿子秀关怀备致,秀又爱亲近她,早就把那点不快抛去了。
她爱懒,平生除了儿子之外,她不想收徒,教人习画。现下多了一名忠心耿耿的徒弟也不错。
祭品已齐,雪路已通,正准备起程请祖。
偏申三秀懒在孙七子怀内,不肯下来。纵是申画师厉声责斥,他仿佛没有听进去,任你吵闹。
僵持不下之际,孙七子道:“我家需等四哥回府,傍晚才请祖。若小枝姐姐不介意,我便随你一同前去,帮忙顾着阿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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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画师求之不得。
一行五人,便乘马车出发。
明堂山下。
檀香与马夫提着祭品在前方,申画师在中,孙七子一手抱孩子,一手提果篮,前往申家祖坟。
申画师如常一身柳黄的宽身襦裙,身披着白色的狐裘,在雪地间行走,尤如一只小黄蝶翩翩起舞。
她因乌丝过于顺滑,发髻难束。故一直梳着时人不喜的流云髻,松散有余略显不端庄,偏申画师纵是梳流云髻,只添了几分文人的散慢,却无半点不庄重之貌。
彼时她发间簪着一枝花椒簪,翠玉作叶,紫鸦乌作果,紫红珠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她的拜师之礼。
一枝花椒簪,着意白首相随。
申画师,你可懂这其中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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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冬日的暖阳在窗外闲逛,积雪半溶,流水淙淙。
申三秀安静地坐在他专用凳子,双手捧着一只大包子,低头乱啃,满地碎屑。那一头,檀香在忙碌,没空顾得上他及满地脏乱。
大椒小舍人口不多。
厨娘和厨工各一名,长工两人,丫环两名,加上她和申氏母子,统共才九人。姑娘仁慈,体恤众人,逢岁朝前必为各人备好新衣物。
众人乐呵呵地捧着各自的衣物回去。
桌上只剩下三套衣裳,分别为:白,柳黄以及桃红。申三秀只爱着白色,柳黄则是申画师专属,而那套刺眼的桃红是申画师的趣味。
檀香只爱着黑。
简单,低调又耐脏。她衣匣全是一片黑压压。
申画师曾调侃:檀香呀,你是十八岁,不是八十岁。老奶奶也不爱着黑,远看像乌鸦,近看煤炭。
后来实在拗不过姑娘的嘴,每年元日她只能穿申画师亲自挑选的衣服,仅一日,却足教申画师高兴一阵。
今年竟是桃红色。她又不是总角小丫头,竟让她着桃粉色。
檀香眉眼打结,牙齿打颤,双手握紧强忍着烧毁的冲动。
始作俑者兴致高昂地凑近,满意地称赞:“哇,今年的衣裳手工又见长。我瞧合翠轩怕是再过三,五载便能超过银李园。”
银李园的衣裳价格贵得离谱,纵是有银两也消费不起。故她每年都去银李园对手的合翠轩订制衣裳,价格合理,手工精细。
檀香不语。
价格再合理,手工再精细,她也不喜欢。
申小枝又说:“这件石榴裙我一瞧,便觉得适合你。檀香,你说是吧!”
嘴角一抽,檀香深呼吸一口气,方忍住骂人的冲动。她一字一顿地询问:“姑娘缘何认为它适合檀香呢?”
“哈哈……”
申画师再笨,眼也不瞎,那一道冷气袭来,让她以笑装傻。
“姑娘欢喜,可以拿来自个穿?”檀香好心提议。
元日,琐事繁多。清晨有客至,招呼备酒桌,缺一不可;午后需外出,拜年,施粥;傍晚烟火,花灯大会,几乎没空歇息。
她要穿着这件娇艳的桃红衣裳一整日,不是让她难堪么?!
“我是画师,得保持我一向清雅的格调。”申画师理直气壮地回道。文人若没点个性,就没有话题,没话题就没有价值。
像她的亲叔,亦是师傅申去辩性格乖张,好酒无度。
他画画时必需喝酒,没酒无法绘画。
偏偏喝酒过度,手开始发颤,大夫劝其戒酒,要不无法绘画,他依旧我行我素,宁愿喝死,宁愿不绘画,也绝不戒酒。完全无视自己是三原国最好的画师,也正因如此,他才成为三原国的传奇。
而说到衣物颜色在三原国内是早有专属。
白色给王府闲忧和银李园辛爷包揽,一人是谪仙般的玉人,有绝世之姿,一人如妖魅的白狐诱惑着众多男女。
他们“白衣胜雪,形似天人”。
自此金都城的女子绝不着白,以免相形见绌。
红色是大赵王,他着红,谁又比得过他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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