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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楼台烟雨中 作者:尼可拉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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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朝堂之上

  两派在朝堂上争吵起来。孙目一派的,主要认为根本就没法从寒门取士,大肆贬低寒门的教育水平。崔玄寂听着,想起前阵子在街头遇见的那几个男子,心道你仰慕人家,人家却完全看不起你。樊登一派的,被辱骂了出身也不好直接就反咬回去,毕竟当世就是这么个样子,不好在朝堂上犯众怒,回击的主要观点则是取士就应当广泛,不试怎么知道。孙目立刻说你就试,试了浪费国库公款,你负责吗?顾衡此刻又道,陛下所想之赛制,难于保证公正,如何寻找真正适合当裁判的人,应该有复杂的鉴别和选取制度,动辄以免官和下狱为要挟,不是仁君之道。
  崔玄寂明显感觉到凤子桓听到“要挟”二字,就已经生气了。
  孙目附和,然后继续和樊登一派辩论,言语越发往清谈的方向去了,进入能否由整体大致情况判断一个个体的水平的辩论。崔玄寂听到这里觉得头疼,瞄一眼凤子桓,见皇帝愁眉紧皱,越发觉得气血上涌。又看一眼崔仪,崔仪正好与她对视。她想用眼神求助,崔仪却对她笑了。
  好。
  两派的辩论越发失了重点,歪歪斜斜地扭曲向以前的事。各自求诸旧事,樊登不便于说高门的破事,而孙目却肆无忌惮,顾衡时不时插嘴拉偏架,又说官员铨叙当有定例,不能随便乱来。而她耳边传来轻微的、指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是凤子桓。她看见凤子桓面无表情,只是左手紧紧握拳。
  “陛下,”她中气十足,殿上回荡着她的声音,众人都安静了。“臣可否进一言?”凤子桓微笑——甚至要用一定的力量克制自己不要高兴得过分——“当然,爱卿有话就说,今日朝会就是来辩论的。”
  “请问孙大人,可曾尝过河鳗?”孙目一愣,“问这作甚?朝堂之上——”
  “下官前阵子,寒冬腊月,于尊府令□□会上得烩河鳗一条,滋味甘美,想令爱既可用于待客,必然用于事亲。大人是否尝过?”
  河鳗本是北地{65}产物,南方少有,自从北方沦陷于慕容氏,更是绝迹于南方餐桌。要有,别说来源是否可疑,索价肯定不菲。孙目听到这里,知道自己被抓了短处,要是说自己没有,难免被人认为是在说谎;说有,便坐实他家中靡费奢侈:二者权衡,奢侈好过抵赖,只好气哼哼地答道:“尝过。”
  “可否美味?”
  “自然!”
  “果然令爱事亲至孝。”
  “何用你说!”
  “那孙大人可否尝过鳝鱼?”
  “何等鄙物,我自没有!”
  “那就奇怪了,令爱于宴席上向我反复说到鳝之美味,犹过于鳗。孙大人家资丰厚,鳗鱼都享受得起,令爱一场宴席,不下万钱,却不曾下箸于鳝。鳝鱼生于农田水泽,溪流池塘,本为平民百姓常见之物。可见孙大人位置太高,不近凡尘。而且孙大人不知道的好东西,还多着呢,可惜可惜。我来日必将转告令爱,早日找些来,孝顺孙大人。”
  朝堂上有极力隐藏的吃吃笑声。
  “顾大人,下官侥幸为羽林中郎将,奉陛下命保护陛下安全,时常忧惧自己不能尽责。而大人归为中书监,有检察百官、人事任免之责,对于下官的本职,可否请教一二。”
  “崔大人言重了,请讲。”
  “今日若有贼子来刺驾,我若拔到而见刀钝,我当先磨刀,还是先护驾?”
  顾衡知道她要算计自己,瞪了她一眼,准备就着这里下台阶:“自然先护驾。”
  “若无利刃,如何护驾?”
  “刀岂是等到当时才磨的?”
  “顾大人果然是明白人。”
  她转过身,面对凤子桓,侃侃而谈,先驳斥孙目所谓的水平不够论,认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试而道不好,如同不知而作,就如同食死鳝鱼一样,必然要中毒。还不忘提醒孙目,下次吃的时候要问清楚。朝堂上又有笑声。接着她又驳斥顾衡所谓准备时间之论,认为这是背离考核之本质,不能得到可靠的考核结果。照顾衡的意思,难道北方敌军打来了,还去和慕容氏商量,给我们半年时间,我们训练一下军队?难道天降大雨,河堤将崩,还现场去学习一下如何修筑堤坝?
  她本来还想最后补充几句,以大家都是在朝为官当心怀社稷来大杀特杀,凤子桓却阻止了她,自己说了这些话。“此事就交给崔相去办,以后朝堂上只议细节,不再议论是否要做。”众臣只好应了。凤子桓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以后在朝堂上议事,都要就事论事,动辄清谈不可,要知这里是朝堂,不是卿等家中!”
  众臣以为她有些生气,崔仪以为她不过趁势发威,只有崔玄寂知道她现在是十分高兴的。
  “今日之事,朕当多谢你。”回到后宫,凤子桓心情大好,又叫崔玄寂与她去华林园中骑马散心。
  “陛下言重。份内而已。”
  “你现在搪塞朕的客套话,竟然已经俭省到这么八个字了?”
  “陛下果然心情大好,还有闲心打趣我了。”
  凤子桓哈哈大笑。两人让马匹小跑一阵,身心畅快了,便就近在醴泉堂休息。“朕预计,朝廷这些人吵吵几天就能定下来,在两个月后,七月举行比赛。快了也不太好。”说毕端起茶杯,崔玄寂在一旁陪着。现在她们两人出来,往往不要陪侍,一则是凤子桓本不喜欢人多,二则是有时候经常会说点机密,不好让别人听见。喝完,又站起来走去临窗眺望湖光山色,崔玄寂也只好跟着。
  “玄寂可有意参与大赛?”
  “按照赛制,我必须参加武官比赛,作为铨叙。”
  “别的都不考虑了?朕看你也可以参加文官的一些比赛,我觉得,除了方术,或者水利那些过于专业的项目,别的考试,你都可以夺三甲。”
  崔玄寂站在她身后,淡然道:“我依仗皇恩与祖荫已经获得官职,再去参加别的比赛,挤占名额使得有才之士不得出,争名而已,违背陛下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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