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烦我了哈哈哈,我知道你的脾气,你想知道我是谁吗?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告诉你哈哈哈哈。”
做你个大头鬼,路绵彩在心里狠狠骂着。那边皇上来了之后,那妃子便和皇上一进去。路绵彩清楚的看见了她眼下一颗泪痣,耀眼夺目。
是这次吗?不,似乎还有一次。路绵彩头痛欲裂。那是更早以前了,当时她还是女史。
做女史还是很苦的,她批改公文到了半夜,本来有些公文不需要她批改,但上面的人让她批改她不得不批改。
油灯跳了几下,落在纸上的灯光立刻阴暗不明起来。路绵彩捏捏眉心,她累极了。
忽然窗户边传来异样的声音,她循声望去,窗户那边似乎有人。路绵彩轻轻走过去打开窗户外面的空荡荡的。空气里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是那个女人的!
这时草丛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就有一个身影飞快地窜出来朝外面跑去。
“站住!”路绵彩从窗户里跳出去连忙跑了出去。前面那人跑的飞快,她弓着腰,就像一个巨大的兔子一样跃了出去。
路绵彩心中疑问越来越大,看着前面那人心里似乎恐惧起来,恐惧知道真相。
那人突然慢了下来,好像是故意想让路绵彩抓住她。路绵彩突然犹豫了,真的该抓住她吗?路绵彩觉得后面的内容一定不是自己想看见的。
就在这时,云暮从一边走了出来,一下与路绵彩撞了个满怀。
“啊!”路绵彩跌倒在地,揉着腰抬头看去,前面只有云暮,那人没了踪影,路绵彩不知觉松了口气。
“对不起。”云暮连忙恭敬的站在她面前。“没什么。”路绵彩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云暮咬紧了下唇。“不用了。”路绵彩随意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回去后,她发现自己房间与出去时一样。她坐下来继续批改着公文。
火焰在油灯里跳跃着,火芯比原来的大多了,灯光也明亮了许多。火焰扭动着身子,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下一个个扭曲的影子,群魔乱舞。
路绵彩毫无知觉的写着,暗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瞧着她,细看之下却什么也没有。
路绵彩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这些记忆她都忘的差不多了,一想起便痛的很,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时候她怀疑总是出现的那个女人只是自己的一个幻想而已。
“咚咚”“进来”进来的是司衣,她手里端着一碗粥。“我看你今天早上什么也没吃”司衣小心翼翼的将粥放到了桌上。“你这几天来了月事,我特地叫人做了红枣粥。”
“你怎么知道?”路绵彩冷冰冰的看着她。“我记下来了。”司衣微笑着。“我要你管?”路绵彩只觉得头痛难忍,她一把将粥扫到地上,“你给我出去!”
眼前的景象朦胧了起来 ,司衣她走来的身子也像歪了似的。
司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路绵彩看着她只觉得怒火冲天。她站起来,拎起司衣的领子,一拳打了下去。
朦胧中,所有的声音都没了,她只记得司苑和其他人匆匆赶紧来,然后连忙分开她们两个。
路绵彩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她抬头笑了起来,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笑了。在所有人眼里她是不是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哈哈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和别人打架了。
即便是那样的小宅子,里面的争斗也是数不胜数的。只一点和皇宫不同,那是不会死人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所以到了皇宫之后她就收敛了性子。
路绵彩眼一闭,身子向下坠去,感官都消失了。
但奇异的是,她看见自己从一座高楼下跳了下去,然后全身一抖,在然后她便醒了。司苑在旁边看着她,“你醒了?”路绵彩打量着这里,这里应该是太医院。
路绵彩起身看着她:“镜子给我。”司苑拿来了镜子给她。路绵彩一照自己,脸上有些擦伤,头发十分凌乱。
路绵彩一笑:“她怎么样了?”“比你严重,正在里面上药了呢”司苑朝里面那个房间努努嘴。
“我说,你刚才怎么了,简直吓死我了。”司苑担忧的看着她。“没什么,”路绵彩躺了下来,“我只是突然中风了。”
“什么,中风!”司苑瞪大眼睛。路绵彩不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漩涡,一圈一圈,似乎她便深陷在那个漩涡中,被迫卷入,不得退出。
作者有话要说:
☆、死物
司衣出来的时候,路绵彩看见她脖子脸上都有血痕 。“对不起 ”路绵彩直起身。司衣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她说着便走出去了。
司苑道:“你觉得好了就走吧,我先走了。”路绵彩点点头,重新躺了回去。
到了午时,路绵彩已经回到了尚服宫。她远远就看见尚服宫门口站者人,走近了才看见是云暮。
“没事了?”云暮问她。“嗯,只是昏倒了一下。”路绵彩看着她,“吃饭了吗?”“还没有。”“正好,和我一起去吧。”路绵彩说。云暮点点头,同她一起去了。
吃了午饭,路绵彩送她回了丽水院。“你知道三等宫女那里有很多人说闲话吗?”云暮问她。路绵彩点头,“知道,无非是说以后不好过了,要小心点。”“她们就是乱嚼舌根你不用放在心上。”云暮连忙宽慰她。
“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路绵彩侧头看她,“心上的事只能放一件,多了便放不下了。”
云暮愣愣的看着她,路绵彩戏谑道:“怎么,忘记了,这可是你说的啊。”云暮咳了一声,干笑道:“是、是我说的了,你看我都忘记了。”
路绵彩看向前方,眉头紧缩。云暮也没了轻松的心情,心情颇为沉重。
那句话她真的同路绵彩说过吗?她以前就告白过吗?她转头看着路绵彩,她真的遇见过路绵彩吗?还是这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一路无语。到了门口,云暮道:“身体好点了吗?”路绵彩回她:“嗯,我走了。”云暮点头进去。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英淑大约吃饭还没有回来,下午也不用去批改文件,闲来无事,不如收拾一下房间。
云暮先收拾了一下衣柜里的衣服,衣服不多,收拾完之后便开始收拾屋子。好容易忙了一个月时辰,云暮坐在椅子上休息。这个时候英淑应该是直接去工作了。
云暮歇息了会便打开行李收拾了一下。春天即将来了,去年的衣服也不能再穿了。云暮从箱底拿出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这是一件红色的长衫,薄而透,是夏天的衣服。这衣服……并不是自己的!
云暮轻轻闻了衣服一下下,上面一股浓重的胭脂味,这衣服,云暮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女人的。那女人巧笑倩兮,身上的红衣越发妖媚起来。
但这女人是谁?云暮想不出来,她干脆将衣服重新塞入箱底,等以后想起来在说吧。
到了晚间,英淑回来后一脸羡慕道:“今天我遇见贵妃娘娘了,人家不亏是妃子,那红衣穿在她身上,那叫一个美。”云暮盯着她:“红衣?”“是啊,红衣。”
云暮发呆的盯着眼前跳跃的灯光,跳跃的烛光中,还有一人正在盯着它 ,那便是薛浅眉。
“娘娘,拿来了。”宫女恭敬的将镜子拿给薛浅眉,薛浅眉接过镜子细细的看着,镜子中的她明眸皓齿,一袭红衣更是让她妩媚万分。
薛浅眉突然嫌恶起来,一把将镜子扔到地上,怒道:“在看又有什么用,那个贱人还是活的好好的。”她站起来来回徘徊着。
宫里的新人中有一两个人开始崛起了,颇得皇上欢心,才三四个月便封了常在贵人。宫女跪地低道:“她们怎么能和娘娘比。”薛浅眉冷笑一声:“她们自然比不过我,只恨那个薄情郎。”
她坐下来,那晃动的火焰似乎在嘲讽她一样,“你真的爱皇上吗?”“你真的是为了皇上吗?”为什么爱,薛浅眉在心里冷笑,她用尽了手段爬到贵妃这个位置,还需要什么爱。
只是不争那口气还当她是摆设?薛浅眉挥手让那个宫女下去。
她重新拿起那个镜子,镜子冷冰冰的,薛浅眉不知为何自己十分喜爱这个镜子。它虽然是死物,却令人爱不释手。
镜子中的人目光如水,眉眼含情,将薛浅眉的美貌十分印照出来。薛浅眉冷冷的笑着,镜中的薛浅眉也冷冷的笑着。
收拾完了后,云暮熬了红豆粥给路绵彩送去,路绵彩的事情是司苑告诉她的,云暮犹豫的煮了这碗粥,她不确定路绵彩会不会也打碎。
到了路绵彩房间,路绵彩正在闭眼休息。云暮轻轻将粥放到桌上,路绵彩动了一下然后醒了过来 “这是给你的。”云暮小心的说。路绵彩扫了红豆粥一眼,拿过来吃了。云暮心里一阵欣喜,坐在路绵彩前面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饿了。”路绵彩放下碗,简短的说道。云暮接过空碗:“我替你洗了。”“等会吧,你找我什么事情?”路绵彩看她。“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来看看。”云暮目光游离。
路绵彩看出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哦,那你随便看看。”云暮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路绵彩照旧低头批改公文。
云暮酝酿了会道:“怎么还没有下旨呢?”路绵彩头也不抬道:“大概过十几天就下旨了,也有可能是某人不希望我做尚服吧。”
云暮道:“你是说贵妃娘娘……”路绵彩道:“我并没有说她 ,你当心点,不要什么都往外说。”“嗯”云暮低头看着地面。
屋内一片寂静,连毛笔写字的声音都听不见。路绵彩将一摞公文批改好后,看向云暮:“你……”云暮色紧张的看着她:“路司簿今晚有空吗?”
“有。”“听说尚寝那边有宫女举行表演,你同我去吗?”云暮声音莫名颤抖起来。路绵彩看了她半响,“我去。”她说。云暮松了口气, “那晚饭后我来找你。”“好。”路绵彩应声,云暮起身出去了。
回到房间,云暮急忙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试穿。直到了晚间,云暮才选定了一件淡绿色的衣服。
她出门时便看见路绵彩在外面等她了。云暮匆匆走下来,路绵彩等她过来后便往前走了。
云暮见她略施粉黛,大概是为了她打扮的,云暮低头轻轻一笑。
“听说是新尚寝举办的,其他宫的人也可以去看。”云暮说。她一撇眼看见路绵彩手里领着一个袋子。“这是?”“新尚寝与我还算相识。”路绵彩举了举袋子解释。
云暮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边手续还没有下来。”路绵彩没说话。“也不知除了你还有谁能当。”云暮随口说着。
路绵彩沉吟一声:“我恐怕并不是尚服。”云暮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六宫的决策权在贵妃娘娘手里,我与她有旧怨,她不会让我当尚服的。”路绵彩道。
云暮想问她与薛浅眉什么恩怨,又怕她不高兴。犹豫半天她才说道:“也不一定。”“当尚服又有什么意思。”路绵彩嗤之以鼻。
“当尚服威风啊,一宫的人都归你管。”云暮转头看她,“我们女子做到这个份上很不易了。”路绵彩不置可否:“是,你想做什么?”云暮笑笑:“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对这些没兴趣。”
路绵彩看她:“你进宫几年了?”“两年。”“两年才当上女官,看来你的确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了。”“你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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