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偷了我的心 作者:轻欢轻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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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与她之前无二般,也不知自己怎的就对这个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牢酒听的,殿下的命令,牢酒不管何时都听的。”法一急忙表明自己的衷心。
她站在床榻旁,犹豫了一会儿,真的只有一小会,可能也就是咽下一口茶水的时间吧,便轻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放轻,爬上了床榻,安分的平躺着。
至于先前想过的,将手搭上那肩膀,自是不敢的,挨也是不敢挨着的。
她不能再那般自私,由着自己的心意来,将来给殿下留下更大的伤害。
但是仅仅只是再次与殿下同塌,也已是让她心颤。
已许久未离殿下这般近了,要是以前,没有与殿下大婚,从未与殿下有过多的亲近来往,她尚不觉得与殿下分房而处有多难捱。
以前,她只靠着梦里想起琼林宴那晚,只靠着夜晚潜入公主府中偷看一眼,便能度过五年时光。
真是应了那句话,由奢入俭难。
“驸马怎的不说了,不是要继续禀那流民的事儿?”芃姬等了一会儿,知晓这人是不会说出自己想听的话了,也认命的转过身子,平躺着。
她起了心思的这人,就是这般别别扭扭,一点都不大气的女子。骗人的时候倒是大方得很,现下自己稍微主动些了,她倒是缩进自己的龟壳了。
她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自己将机会送到她嘴角,引着她出了龟壳。
法一这才晓得,原是殿下想着方便,才许自己上了床榻禀报的。
她隐隐又有些失落,“就刚才,牢酒说到,那港长真是坏透了,净想着将烂摊子撑着殿下到了扔给您。”
“可本宫不就是奉旨来收拾烂摊子的么?”芃姬反问道。
法一才不管这些,她只知道,谁也不能打殿下的主意,“那他身为人臣,本就该为朝廷鞠躬尽瘁,想尽一切法子替殿下解忧才是,怎能想着把烂摊子留给您。”越说,法一便越觉得这港长该死,这般对殿下不衷的人,还留着干什么?
留着这种朝廷的蛀虫鱼肉百姓吗?
她已经从一开始的随意猜测,演变到将这事直接上升到官员腐败这般高的问题了。
不知怎的,芃姬的心一暖,她转过身子侧躺着,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抚上法一的脸颊。
她伸出自己的食指,在法一的眉上反复描画着。
“驸马怎的这般激动,左右不过是个小港长,能想到让商户招工的方式暂缓□□,已是不错了。”
现下的芃姬其实比之来泉州前已是安心了不少,暴动一事,只在史书中见过,偏生史书记下的均是大规模且有不少成效的暴动。
来前她以为自己见到的会是民不聊生,城中寸草不生,百姓衣不蔽体的惨状。
可其实,该过日子的老百姓还照旧安生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有钱的商户人家还是大鱼大肉着,客栈隔壁的酒楼依旧是到了用饭时候便热热闹闹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在闹着,那这便是高于自己的期望值了。
法一的眉上痒痒的,睫毛被触的上下扫了两下,身子却是一动不敢动,僵硬着。
她知道芃姬在看她,更是不敢将视线放过去,只微眯着眼,任由那眉上作乱的手,可口中的结巴却还是暴露了她的窘迫。
“牢,牢酒只是觉,觉得,这小小的港长着实可恶,不管是谁,都不许将烂摊子给殿下,惹殿下的烦心。”她嗫嚅了一句,“殿下合该就开开心心的。”她拼死都想为殿下披荆斩棘,扫去一切阻碍,旁人却要给她的殿下堵心。
心中虽是这般想,可是说出口就……说完她就觉得自己说了傻话,好像是被殿下那食指给弄得晕了,怎的把心里这小妇人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芃姬再是不懂,也是明白这话是在护着自己,就好似那日,她说要打大皇兄的脸,只是因为大皇兄弹劾了自己。那般简单的就取悦了自己。
她将手指往下划了一下,落在法一那尝尝的睫毛上,惹的她闭起了眼。
“驸马今日所言,可是出自真心?”可又是像以前一般,只是为了接近自己,得到自己的信任,才说的花言巧语。
法一的心一下就疼起来,那种疼不是被刀割了鞭子抽了的那种疼,是好似有东西想要从心中散发出去,却偏生被堵住了,涨得疼。
只因她受不得芃姬对她感情的一丝一毫的怀疑。
那样还不如骂她打她来的舒心些。
法一抓住芃姬乱动的手,睁开双眼与芃姬对视,“牢酒对殿下说的,皆出自真心。”
芃姬回握住法一的手,她将脑袋凑到法一的身上,用力吸了口气,待传进嗅觉的是自己惯用的梅花香皂子的味道,才觉舒心了不少。
她的头发掉落进法一的脖颈里,扰的法一的心都痒痒的。
“驸马这张嘴,最是会说话,就好像本宫年幼时,那个常伴左右的小太监一般,可惜。”
芃姬未从她身上起来,法一便僵着身子,讷讷的问了声,“可惜什么?”
“可惜那小太监是先皇后养的一条狗,在本宫面前机灵讨喜,转身却去跪在先皇后的面前摇尾乞怜。驸马可想知,那小太监后来怎么了?”
她说的轻巧好似是在问明日是否会下雨一般淡然。
芃姬轻轻嗅着那与自己一样的味道,她倒是很喜欢这般,另一人的身上是自己的味道,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便是自己的。
法一大概是知晓那小太监的下场了,可却依旧顺着芃姬的话,“那小太监,后来怎么了?”
“自是本宫,亲手将他扔进了井中。”芃姬说完,带起一丝笑意,抬眼看着法一。“驸马今日去了何处?”
明明是这般的话,常人该觉得惊讶或是意外的,毕竟这般美丽的女子,谁又能想到她曾亲手将人扔进井中。
可法一胸中生起的念头既不是讶然,亦非嫌恶,却是难以言明的心疼。心疼她幼时小小的一只时,竟要被先皇后如此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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