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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赫敏还没说完，就看到离他们有一点距离的食死徒翻转着从他的扫帚上掉下来，完全失去了意识。无数藤蔓从他的扫帚把上冒出来，吊床似的把他吊在空中。

　　“怎么回事？”赫敏惊讶地看着发生在面前的一切。

　　“别管了，坐好。后面又追来了一个！”

　　轻微的晃动过后，赫敏知道他们要继续前进了，但身后的人紧跟着，既不是太靠近、也没有被甩掉，只是动作看起来磕磕绊绊，姿态不时就会令人担忧地摇晃几下，完全是因为夜骐受了伤，才能一直跟着。

　　“就要到了。”金斯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痛苦，“只要击退这一个，我想我们就安全了。”

　　夜骐冲出了黑雾，赫敏已经能看到远处金斯莱家的屋顶，只要降落在保护咒的范围里，他们就彻底安全了。她代替金斯莱盯着身后的食死徒，那人越是不攻击，她反而怀疑对方另有目的。

　　夜骐稍稍降低了飞行的高度，赫敏一惊，她察觉到身后的食死徒也加速了，正朝他们的左边靠近。她朝那人的方向打出一道魔咒，咒语偏移了方向，从兜帽的边缘穿过，它滑落下来，露出底下的那张熟悉的脸。

　　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对方停住扫帚，安静地与自己对视。夜骐刚一降落到保护咒的范围，那身影便完全消失了。似鸟的黑马停在原地甩了甩尾巴，眼睛不转地盯着附近树上的飞鸟。

　　金斯莱艰难地从夜骐的背上跳下来，把手递给怔怔出神的赫敏。

　　“我们到了。”他笑着说。

 

第八章 占领魔法部（上）

　　佐伊故意拖延到最后一刻才幻影移形，当马尔福庄园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心中复杂激荡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不少。她不想去问为什么赫敏会出现在那样危险的埋伏中，她早该预想到的，以赫敏对友谊和对事业的忠诚，只要有需要，她不会回避让自己面对险境这件事；她也不想埋怨斯内普为什么不私底下告诉她真正计划的面貌（很显然他是真正的知情人之一），斯内普和她并不是在过家家，在这敌人的巢穴里只要露出破绽，他们不可能逃过数十倍于他们的攻击。

　　她穿梭在沙砾小道上，为赫敏逃过一劫庆幸不已。赫敏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远比佐伊记忆中的最后一面要糟，而这肯定不会只是因为受到突袭后感到慌乱，更像是许多事情积累起来后精神上的疲惫反应给了身体。

　　自觉身为压力源之一的佐伊甚至没有资格去安抚对方，她只能寄希望于赫敏的两位好友，还有和她志同道合的伙伴能够缓解她的痛苦，给她一个怀抱，让她变得轻松些。这想法刚冒了头，独占欲便阴魂不散地缠上了心头。她真心希望赫敏能够活得快活，却不希望这快活是从自己以外的人身上获得的。

　　她想狠狠地甩自己一耳光，用疼痛让自己从无道理的嫉妒中清醒。她刚抬起手，目光却偶然扫过了马尔福庄园那精心布置过的花园，她知道卢修斯为了让花园看起来更加美丽，费了不少心思。

　　“你的手怎么了？”踏进庄园没多久，佐伊刚踩着门厅的地毯到了客厅的大门前，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作战结束后，食死徒们自然理所当然地需要聚起来汇报作战总结，有人出来佐伊并不惊讶，但她的眼睛突然一眨不眨了，因为出来的人是斯内普。

　　“不小心碰了点尖锐的东西。”佐伊神态自然地把手放到背后，藏住自己正在淌血的左手。

　　斯内普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不多问，只是收回了锐利的视线。

　　“情况怎么样，西弗勒斯？”佐伊笑眯眯地望着斯内普，即使只有两个人，他们也必须伪装下去，不过使用名字称呼自己的导师实在是件新鲜事，佐伊发誓她注意到斯内普听到这个称呼后，面部的肌肉不自然地抖了抖。

　　“还能怎样？有功的人不顾一切的大肆吹嘘、失败的人只好拼命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用一些，和往常一样闹哄哄的，所有人都在讨论之前的埋伏。”斯内普冷冷地说。

　　“你提供了重要的情报，西弗勒斯。汤姆会奖赏你。”佐伊试探地问，她和斯内普相处久了，能够察觉到不少对方的情绪，“但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我们毕竟没有抓到波特。”斯内普说，“那这次作战就失败了，没什么可开心的。”话虽这么说，但佐伊知道让斯内普烦躁的原因并不是这个，更像是在懊悔着什么。

　　“西弗勒斯，你怎么站在门边？”有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那巫师是个瘦高个，还有一头浓密的灰发，鼻子又长又尖，“咦，麦克斯，你回来得可真晚。”

　　“午安，特拉弗斯。”佐伊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她亲切地问候着面前的食死徒，“被一点小事给耽搁了。已经结束了吗？”

　　特拉弗斯对她的态度还挺友好，没什么敌意：“还没有，贝拉特里克斯多占了点时间，说她差一丁点就能杀死追逐的那个傲罗亲戚——你知道，那个嫁给了狼人的（他说这个词的时候就像是在叙述某种肮脏的东西，语气极度轻蔑）外甥女。这家人从上一代开始就腐坏了，是不是？我听说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的妹妹嫁给了泥巴种（又一阵冷哼）！”

　　佐伊微笑着听他说，心里却总想着把唾沫吐在特拉弗斯的脸上，她讨厌别人说“泥巴种”这个词，赫敏也是麻瓜出身的巫师，这个词会让佐伊觉得自己也受到了侮辱。

　　斯内普却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开口打断了特拉弗斯。“我还要去找主人，请他定夺关于暗杀斯克林杰的计划。”特拉弗斯倒是很清楚斯内普的姓子，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汤姆？他没在客厅里？”等斯内普离开后，佐伊问。

　　“主人正在地牢里进行审讯。”特拉弗斯敬畏地说。

　　“审讯？”佐伊追问，“谁？我们有了俘虏吗？”

　　“很可惜，我们并没有抓到俘虏。”特拉弗斯说，佐伊松了口气，“加里克·奥利凡德，主人是去找他。”特拉弗斯补充道，“据说是为了魔杖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