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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格，要是再从你的嘴巴里多吐出一个让我继续生气的词语，这一个月我们就分床睡，而且三个月时间内我不会碰你一下，也不会让你靠近我。”芭芭拉皮笑肉不笑地说，但佐伊偷偷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表情比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更加生动而真实，“我才想问你为什么总是要用这种讨人厌的方式来撩拨我呢？你是傻子吧，还是被游走球砸坏了脑袋？你真的知道我过去有多讨厌你么？”

　　“是啊，当你直接告诉我你有恋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玛格丽特吻了吻她的手，“我本来以为我们肯定就错过了，你说得没错，那一切都是我的自作自受，我只是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而已。”

　　“呃，那我先走了……”佐伊虚弱的声音从一旁响起，玛格丽特看过去，发现佐伊僵硬地笑着，完全是撞破了他人隐私的窘迫模样，但又迫于礼仪必须和她们打招呼。

　　她本打算就直接和她挥手告别的，但又想起她所观察到的一些东西，还有芭芭拉和她透露的细节，便坏笑着说：“要加油哦，佐伊。去拿下格兰杰吧。”

　　佐伊才走了两三步，听到她突然这么说，脸庞腾地变成酱红色，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跌倒：“您在胡说些什么啊！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咦？难道你还在单恋？太蠢了吧小家伙，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搞在一起了。”玛格丽特嗤笑着，她觉得看佐伊那变来变去的脸色十分有趣，“我觉得你机会挺大的，那孩子显然也很喜欢你吧，只要你敢说出来，我觉得就能行。”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啊！”佐伊都快要哭出来了，但她的态度却变得阴沉起来，“如果我是男生、或者赫敏是，那我早就可以告白了，连犹豫都不会有。但我们都是女孩，就算关系再怎么亲密，也只是因为我们都是女生而已，赫敏从来不是用这种病态的感情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对她来说我只是她的好朋友，我又怎么可能主动说出口呢？”

　　她颤抖着，“不说出来的话我们还能是朋友，一切都不会改变，我就还能继续待在她身边，离她最近的地方，但只要我说出口……”她又想起博格特变成的那个赫敏跟她说的那些冰冷的单词，那些都是她本身的恐惧所在，博格特只是忠实地将它们反应出来而已。

　　无关赫敏的真实态度，只是因为她觉得这样的感情是错误的，只是因为她觉得赫敏会觉得她很恶心，从来她都只接受过“男女之间的恋爱乃是理所当然”，却搞不清楚为什么连女姓和女姓之间也能够产生这样的感情。

　　“西格尔，我很在意你刚才说的某句话，”芭芭拉看着一直止不住颤抖着的佐伊，叹了口气，“你觉得这份感情是错误的么？是病态的？”

　　佐伊慢慢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飞快地点了点头，沮丧地低下头：“我不知道……我无法控制那种渴望，可那显然是不正常的。”

　　“看着我，西格尔。”她又对着玛格丽特招招手，“梅格，过来。”

　　等到玛格丽特一靠近她，她就捧住对方的脸，玛格丽特闭上眼，温柔地接受了对方的吻。

　　这并不是一个多么激情或者诱人的吻，只是浅浅的触碰、分离，却教人无法移开视线，因为芭芭拉的态度太过自然和虔诚？还是因为佐伊居然从玛格丽特脸上看到了从未出现过的羞怯？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两个人耳鬓厮磨，芭芭拉一次次地亲吻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也红着脸回应她，双方默契地没有出现任何超纲的亲密，但光是看着她们迷离地注视着彼此，就能感觉到弥漫在二人之间的幸福。

　　“这和你见到的任何一对恋人之间的亲密比起来，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芭芭拉走过来蹲下看着她，苦笑着，“你哭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很心酸，又觉得很耀眼，原来人真的能够用眼睛看到什么是幸福吗？”佐伊已经完全无法逞强了，她只是一下下擦拭不停流出的眼泪，觉得心中那种一直缠绕着的恐惧的阴影被悄悄洗去了一些。

　　“其实没有任何不同，不是吗？不管是男女之间的、男人之间的、还是女人之间的。从来有的只是两个人的相知和相恋，所产生的都是同等耀眼的结果，你心中的悸动是属于你的宝物，而不是什么肮脏、病态的东西。”

　　“可每个人都在述说男女之间的感情的必然，女孩会喜欢上男孩，不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难道我不是因为我母亲的影响，才会……”芭芭拉用手按住了佐伊的嘴，神情前所未有的冷厉，“佐伊，我说过吧，有些话是绝不能说出口的。你的心动是只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你觉得会喜欢上格兰杰是丢脸的事情吗？”

　　佐伊拼命地摇了摇头。

　　“你难道会因为被别人说不正常就停止这份恋心吗？”

　　佐伊闭上眼想了想：“我会很痛苦，但我也没法停止。”

　　“喂，佐伊。”玛格丽特原本一直在旁观，此时却突然开口道，“我们举办婚礼那天，你也来吧，我会寄请柬给你。”

　　“婚礼？教授们吗？”佐伊问道。

　　“是啊，因为不会来多少人，所以也只是小范围地邀请几个关系好的家伙们参加，你看芭芭拉她这么多年还混得这么惨，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她躲开从空中飞来的小雕像，“关于我和我家里人闹翻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对吧？”佐伊点了点头。

　　“大概直到现在我父亲也还在憎恨着我吧，因为我不仅给他丢了脸爱上女人，还要为了这个女人和自由的未来忤逆他，背离家族；芭芭拉在这方面也和我一样，她也不再是受家族庇荫的人，我们唯有彼此，但这不代表我们是不幸的。更别说虽然数量很少，也依然有会支持我们的人，我和她只需要握住对方的手，就能有自信变得比任何家庭都更加幸福。”

　　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扑哧地笑出声：“至于你说的那些格兰杰会不接受你，那就努力去追啊，我追芭芭拉追了七年，一开始她甚至看到我就会直接攻击我，好像我是个会随时趁虚而入的混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