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姜槐艰难入梦去寻那娇嗔的小姑娘,她气息悠长平稳,在经历过一段难熬的时间后,总算累了。
与此同时,睡够三个时辰的小姑娘缓缓睁开眼,借着月光,痴痴的望着那人侧脸,她喊:“姜槐?姜槐?”
无人应。
她放心地衔了她的唇,细细抵磨。
寂静深夜,一声轻似呢喃的长吟缓缓流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羞得直捂脸。
身体那股异样的氵朝涌被她刻意忽略,云瓷看了眼窗外皎洁的月色,重新寻了舒服的姿势钻进阿兄怀里:“姜槐,我最爱你了~”
天欲破晓,姜槐被小姑娘一脚踹下床,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怎、怎么了阿瓷?做噩梦了?”
小姑娘羞愤地揪着衣领:“阿兄!你怎可和我睡在一处?”
姜槐揉揉眼,确定没做梦,再揉揉眼,一道霹雳从头顶劈下——完了,她的阿瓷酒醒了?!
“这个…这个你听我解释!我我我,我是看你喝醉酒才带你回家……”
“哼!”云瓷气得不轻:“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没原谅你之前,你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姜槐急得团团转:“哎呀,好阿瓷,我错了嘛~别恼,别恼~”
“我醉酒之时,你当真没对我做什么?”云瓷一脸严肃,正气凛然!
“没有,绝没有!我和阿瓷清清白白,我绝没有做对不起阿瓷的事!”
云瓷听得耳尖微红,昨夜她和衣而睡,此时裙衫微皱,天色不早了,她得赶在柳府下人醒之前回去。
她似笑非笑道:“就当你说的是实话,还不快把我送回去,被人看到我夜宿将军府,阿兄,我还怎么做人?”
姜槐急着穿外袍,末了一愣,昨夜睡前她不是穿得整整齐齐么?
云瓷见她眸光微转,心口重重一跳:“想什么呢?还不送我回去?”
姜槐一拍后脑勺,暗道自己八成睡糊涂了,以防再将人气到,她慌手慌脚地系好腰带,再抬头,小姑娘已经收拾的妥妥当当。
一路踏着轻功来到柳府,天光昏暗,柳府上下陷入诡异的寂静。
“阿兄还不走?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和你……”
“走走走,我这就走。”姜槐依依不舍的看了小姑娘一眼,纵身而起,身姿漂亮的过分,引起云瓷一声惊叹。
人再也望不见身影,她噙在唇边的笑这才止不住弥漫开来。
收敛容色,云瓷回房换好衣衫,径直叩开主院房门。
柳轩植一夜未睡,正坐在大堂耐心等待。
云瓷见了他,恭恭敬敬的俯身一礼:“多谢爹爹成全。”
柳轩植神色复杂,眉眼掩不住的倦然,又是一声长叹:“男儿薄幸,若他哪日负你,你可会后悔?”
云瓷纵情淡笑:“女儿一生一世,只认她姜槐,纵死,不悔。”
第059章
暴雨临城, 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禹州城大街小巷积水漫到两寸,且还有上涨的趋势,城防官忙得焦头烂额,卷起裤腿指挥士兵疏通渠道。
天阴沉沉的,骤雨狂风, 实在不是出门的好时候。
长街, 空荡冷清。
“小姐,慢点, 迟不了的, 今日这恶劣天气, 大学堂估计没多少人。”
“唉,为何要拒了大公子好心呢?家里轿夫闲着也是闲着,有轿子坐为何要走路?小姐金尊玉贵,哪受得了这委屈?”
伞被吹得东倒西歪, 她撑得艰难, 云瓷淡笑着将画着青竹的油纸伞接过来:“怎就受不得这委屈了?却不知念儿也是个小话唠,好了,我来吧。”
“哪能教小姐撑伞?”
云瓷摇头:“我心疼那些轿夫不肯教他们雨天出门,照样我也心疼念儿, 雨天路滑, 莫要光顾我了。”
她眸光一瞥,叹道:“你裙摆尽被雨水打湿,省点力气吧。也教我耳根子清净清净, 可好?”
念儿被她说得面色羞赧:“我答应过公子要照顾好小姐的……”
听她提起姜槐,云瓷蓦地耳根泛红,忍不住再次想起那晚情景,她清咳一声,佯装不在意道:“你已经照顾得很好了,阿兄不会怪你的。”
念儿撑着另外一把伞,小心翼翼瞧着自家小姐眉眼间流淌的柔情,雨声哗哗作响,她动了动嘴唇:“小姐那晚没回府,是跟公子在一起么?”
云瓷面不改色地驻足,回眸:“你听谁说的?”
“猜的啊。”念儿局促地用手扯了扯衣角:“公子可说过何时迎娶小姐进门?”
云瓷眸光幽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唇边扬起肆意无畏的笑:“念儿,你可觉得我不知廉耻?”
“啊?奴婢万万不敢!”念儿哆嗦着唇死命摇头:“奴婢绝无那等心思!”
“呵。”淡淡的热气很快散在空中,云瓷收拢衣袖觉出两分冷,她握着白玉伞柄,浑不在意地弯了唇角:“我却也不在乎世人如何评说。”
不等念儿多言,她径自抬步,婀娜身段融入雨幕,直挺的背影无端渗出三分桀骜。
念儿脸色煞白的僵在原地,任由雨水淋湿了一侧肩膀这才缓缓回神——小姐近日的气势,越发重了。
一笑,一挑眉,天生贵气,不怒自威。骨子里晕出风流意味,比之先前多了分耀眼的成熟,提及公子时,眉梢总存了淡淡妩媚。
置身三尺高台,气质却更为清冷,她是见过小姐坐在讲台翻动书页的模样,那模样,美得根本没眼看。不知不觉引得人移不开眼,即便她是女子,也常常被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教书育人,如今整座禹州城有谁还不知红妆社云先生的大名?她一直不明白,小姐贵为柳家嫡女,连宫里贵妃都见得,如何还要去追求这声名煊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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