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番外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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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噩梦被撕碎,黑暗里照进来光。那些压抑痛哭怨愤挣扎的声音在歌台轰隆隆的倾垮下支离破碎。
她主动把手交给自己的心上人,她想跟她走,无论去哪。唇角扬起纯真的笑,却在下一刻凝固冰冷——阿槐,会救她,会护她,独独不会想要她。
“三十万白银悉数奉上,卖身契呢?给我。”姜槐伸出手。
四景楼森然入骨,跑来看热闹的纨绔瞪圆了眼没想到看了这么出大热闹。
歌台说倒就倒了?
堪比帅旗的歌台就这样倒了?四景楼背后靠山会不会气得杀出来啊!
人声混乱,一片嘈杂,姜槐音色平稳:“卖身契,给我啊。”
“卖身契?卖你娘的脑袋!三十万两?做梦!老子要三千万两!她想出楼,好啊,脱了衣服跪行出去!”
局势呈一边倒趋势,四景楼人多势众,姜槐身边的随从纷纷亮了刀子。
男人怒不可谒,根本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下一刻,姜槐举剑,眸光肆虐如火:“很好。”
顷刻间,四景楼轰然大乱!
硝烟直上九重天,房顶快被剑气掀翻,围观这场大戏的人们死死憋着恐慌,不敢大声吼叫,更不敢乱跑。混战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锦绣繁华的春之楼,眨眼毁于一旦,满屋狼籍,血迹斑斑。
簌簌掏出帕子细心的姜槐擦汗,心疼道:“不打了,挺解气的。”
姜槐冲她呲着一口小白牙:“好。”
收剑入鞘,身边那些随从也跟着收刀。薄薄的卖身契在她指尖碎散成雪花,姜槐敛眉,牵着簌簌的手就要离开。
潜伏在春之楼的天罗地网眼看就要罩下,苏簌簌倏地回头,浅笑:“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男人筋脉被挑断,面如金纸,呕出一口血,目眦欲裂:“他是谁?!”
苏簌簌与有荣焉:“姜槐,我的最爱。”
姜槐?
姜槐?!
平地起惊雷,杀机一瞬退去。
男人血衣狼狈,冷汗直流:“二品延西大将军、兵部侍郎、朝堂新贵——姜槐,姜无愧?”
满城风雨,自此时起。
出了春之楼大门,姜槐带着苏簌簌信步来到南山。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蓝天白云下,静谧祥和。姜槐微微蹙眉:“簌簌,你不该那样说。”
“说什么?说你是我爱的人吗?”簌簌坐在石阶抬眼看云卷云舒,她道:“我有说错吗?哪怕你不喜欢我,并不能强迫我不喜欢你啊。阿槐,你何时也不讲道理了?”
姜槐将腰间佩剑取下搁在一旁的山石,风吹动她的锦袍,眸光里存的叹息柔软,很难将她与前一刻在春之楼以势压人的少年将军联想在一处。
“你可以喜欢我,但是簌簌,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在春之楼当着众人的面说你爱我,簌簌,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了么?”
簌簌好笑的看着她:“区区花魁,能有多干净的名声?怎么,阿槐,你不愿用你大将军的权势护着我么?我离了四景楼,不再是那个艳名满天下的苏簌簌,无权无势,再多钱财傍身亦无用。你也看到了,我有财,有色,怀璧其罪。”
“我会护着你。”姜槐想要说什么,最后将喉咙里的话咽下。她与簌簌,谁也无法劝说对方,骨子里都是固执之人。
“走吧,我为你安置好广屋,你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阿槐,你知道金屋藏娇吗?”
姜槐驻足,转身无辜的看着她:“簌簌,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别走,我不调戏你便是。”
苏簌簌眉眼弯弯:“咱们当一辈子知己也很好。”她眼里忽然有了泪,问道:“阿槐,你负了我,你认吗?”
“我认,你说什么我都认。”
“你真好欺负啊,你那么聪明,就听不出我说这些是故意要你心生愧疚?”
姜槐眸光微暗:“那我也认。因为你是簌簌。”
所有的伪装被撕开,苏簌簌不再笑了,她的眼圈迅速变得通红,像陡然变身的兔子精,担忧道:“阿槐,你这样子不行的,你不知勾栏女子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么?尤其是我,对我,你若心软,八成要吃亏的。”
风里混合着桂花香,山脚下大片的桂树林,偶尔能看到呆头呆脑的梅花鹿快速跑过,置身山野,姜槐心绪放松,在听到这句话后认真的想了想,笑:“我不介意吃亏。”
“可你不该狠心和我一刀两断吗!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苏簌簌脑子里的那根弦猝然崩溃:“阿槐,你该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啊……”
“可我舍不得。”姜槐低声道:“我很珍惜你,簌簌,我生姓冷漠,给不了你爱情,我把友情给你好不好?我们当一辈子好朋友,这样,不好过有一天你因我遍体鳞伤吗?”
“我不怕遍体鳞伤!”
这话从她嘴里吼出来,山风为之一静。苏簌簌从背后抱着她:“阿槐,我不怕遍体鳞伤,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簌簌,我能给的就这么多。”
此刻的姜槐冷漠决然,骨髓里迸发出的冷傲有着彻骨的寒。她像变了一个人,冷得苏簌簌不敢认——这还是阳光开朗温柔如水的阿槐吗?
姜槐努力克制着灵魂深处无声的喧嚣咆哮,她睁着一双渐渐被染红的眸,一字一句道:“簌簌,你别逼我。”
“那云瓷呢?你给我友情,你给她什么?她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忍了许久苏簌簌终于问出这句话,阿槐的眼神,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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