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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宛如摇头道:“东京的初春远要比江南冷,”一句话还未完,她便打了个喷嚏。
“山下也有风,先上车等一会儿。”也未等她答应,直接就拦腰抱起。
长春观立江南十余年之久,香火旺盛,行人络绎不绝,时不时有上山或下山的香客投来目光。
“你怎么就...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将头埋进李少怀的肩颈,脸红道。
“那就让她们看,我抱自己的妻子还有错了?”
“我不仅要抱,我还想非礼呢,咦,不对,自家的妻不能叫非礼,这是正当的,夫妻恩爱~”她似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便将怀中的人抱上车,顺势亲了一口。
“你!”赵宛如火速转身低头进了车厢,“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恬不知耻!”
理亏的人也跟着入了车,一本正经道:“我亲的可是自家娘子,怎么就恬不知耻了?”
赵宛如抬起手抵在她胸口堵着不让她进来,“我说你是你便是,哪有那么多理由!”
躬腰的人抬起双手,似投降一般,“好好好,我是我是,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如此,她才将手放下转身回了座上,李少怀一脸傻笑的随她身旁坐下,“元贞的手时常冰凉,得经常捂着。”她本想把手收回的,谁知道这人竟握得死死的。
随后又听不断念叨着,“脚可冷?江南多雨,地上湿气最是重。”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跑不得跳不得,淋不了雨,风也吹不得的孱弱之人,我又不是...”她的话还未说完,眼前这一脸憨笑的人就将手放开往下抓住了她的脚,“你!”
这些无理的举动,什么时候这般娴熟了,当真是好一副登徒子的做派。
“嘴硬!”身手碰了李少怀便知道,每到春冬寒冷之际她都是一副冰冷的身子,偏偏这两年里的冬日她都不在她身旁,“不过才别半年,元贞就与我生分了么?当初是谁勾引我来着,如今竟也会害羞了,当初又是谁与我说小别胜新婚,如今竟这般嫌弃归来的我。”
“明明是你不要脸。”赵宛如扭过红透了的脸。
李少怀耸耸肩,将她的鞋子脱下,放入怀中捂着,“你以前,有难处从不与我说,总是倔着性子,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个移动的暖炉,冬日携带起来多方便啊,伸手就有。”
“你这个炉子,谁又能保证不会有冷掉的时候呢。”
李少怀将头抬起,正对着她,“除非我死了。”
“我不许!”她将头扭回,冷下了脸。
命令式的话让李少怀为之一笑,旋即温柔回道:“好。”
“今后行事我都会万般小心,为你,也为泱儿。”
冰凉的双足渐渐热起,她不免心生自责,“诸多疑难杂症皆从脚底来,人体穴位千万,唯足底最多最繁杂,是我思虑不周,元贞尚在月子之中,实不宜赶路。”
“梧州靠柳州,我们多在哪儿呆一天便多一分危险,是我不知你的计划而冒冒失失的跑来,差点害了泱儿,也令你担忧。”
李少怀摇头,又笑了笑,“殿下千里追夫,某怕是回了东京又要遭人嫉妒了。”
“哦?”赵宛如撇过嘴淡笑一声,“某人既然怕,那边留在山上好了,反正已经到了脚下,有观众这么多师姐妹呵护着,就省得每日被人呼来唤去的了,自由自在,岂不快活?”
听懂了话的人愣了楞,“这是哪跟哪儿啊?”见赵宛如不搭理自己,忙又道:“我挺喜欢被人某人使唤的,最好再凶一点,不然打我一顿也行。”
“呵。”她将双脚收回穿好鞋便出了车厢,“上山吧。”
才刚踏出,便又首道:“就算某人不怕别人说你惧内,被同僚取笑,那我还怕落得一个和四姑姑那样的名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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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怀紧跟其后,“我与柴驸马可不一样,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你怎知柴驸马不是心甘情愿的呢,你与他不熟,就匆匆妄下定义。”
“若非如此,那姑姑的妒妇之名如何来的?”
“子嗣。”
从车厢出来的人挺直了身板,楞在原处,“这...”
“姑姑成婚已有六年之久了,前两年倒是还好,京中只传柴驸马惧内,久了便就有人说闲话了,母亲之所以催生,也是这个道理。”
“好荒唐哦。”她扶着赵宛如下马车。
随从抱了两个汤媪回来,李少怀接过一个塞给了赵宛如,套了兽绒的汤婆子十分暖和,“这天下荒唐的事情多着呢,但是你能做的,大都只有接受。”
“哎,真羡慕姑爷,姑娘连骂姑爷的时候都是笑着的。”阿柔怀揣着双手看着马车旁两个在路人面前一点都不遮掩的人,随后又看着秋画怀中抱着的婴儿,“哎呀,你看看你的爹娘,只顾着恩爱,都不要你了。”
原本睡得好好的婴儿,突然间醒了,于是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阿柔,你看你,小公主定是听了你的话才哭的。”
“不是吧...她才多大啊,怎么可能,肯定是饿了!嗯,一定是饿了。”
“快去抱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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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观。
从观门进去,大殿前的院子里有几个女冠在清扫院子,见来人簇拥成一堆遂多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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