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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看向傅柏秋的目光充满希冀。
“我记得她关系好的朋友里,只有你的小名叫毛毛,以前你还经常来我们家玩。”上次送妹妹去医院的也是她,电话里说过一次名字,他想起来之后便记住了。
傅柏秋脑子里“轰”一声,耳边不断回响着附一院那位医生的话。
【重则出现认知障碍,甚至可能永久失忆】
她双手捏紧自己的衣角,掌心被薄薄的汗濡湿,轻声问:“我能做什么?”
说出这话,时家人明显都松了口气,只是时清远的脸色更加凝重,眼眸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能不能麻烦你,先哄她吃药。”时恒之目光真诚地看着她,表情谦和有礼。
印象中,妹妹与这个朋友很久不来往了,他只当是两人都已经长大,各自忙学业、事业,不再如年少时有大把的悠闲时光去维持纯粹的友谊。
而今有求于人,自然要客气些。
可直觉告诉傅柏秋,他还有话想说,但并不打算一次性说完。
“什么药?”
“医生说她的大脑有受药物中毒影响的迹象,目前失忆不清楚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需要吃药控制,否则情况会继续恶化,但是她不愿吃,也不相信我们。”
“恶化到什么程度?”
时恒之眼中流露痛苦神色:“不好说,可能性最大的是精神分裂,但也有可能慢慢痊愈……”
他说完,傅柏秋眼角余光瞥见时清远揉着眉心坐了下去,胳膊肘支着膝盖,双手捂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姐姐时榕之抹了下眼睛,转身安慰父亲。
一旁的中年女人则搂紧了小女孩,那女孩小声问:“妈妈,精神分裂是什么意思?”
“别乱说话。”女人瞪了孩子一眼。
傅柏秋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一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她这一生只有归途,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那是每个人都逃不过的宿命,因为她无牵无挂,所以从容。但她心底深处留有执念,那便是时槿之欠她一个解释。
如果不在乎,何必执着于解释,如果不在意,今晚她不会来,当初更不会心软。
这么多年,每当她想起时槿之的时候,总是不断为对方找理由,潜意识里仍然信任对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变得渺茫,她还是没能走出被舍下的阴影。
她很矛盾,是要就此撇清与时槿之的关系,还是就这样让两个人不明不白地捆绑下去。
“傅小姐?”男人的声音拉回她思绪。
傅柏秋深吸一口气,点头:“好。”
时恒之如释重负,带着她来到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推开,两人一同进去。
病房呈宁静温馨的蓝白色,圆桌、地毯、沙发、电视,应有尽有,布置得像家里的卧室,房门正对面是占了一面墙的落地窗,卷帘半挂,窗外夜色无边。
离窗大约一米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病床,时槿之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头发乱如鸡窝,素净寡淡的面容毫无血色,那双狭长妖冶的黑眸失去了往日神采,混沌无光。
她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什么致命打击,脆弱得一撕就能碎成灰,眉目间有种病态的美感。
然而下一秒,她怔怔地看着陌生男人身后熟悉的脸,死灰般的眼眸绽开灼灼光彩。
“毛毛!”时槿之掀开被子想下床,动作太急,脚被绊了一下,身子往床下栽去。
傅柏秋和时恒之同时上前扶住她,她用力推开后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进傅柏秋怀里,惊恐道:“有好多陌生人…他们强迫我吃药……”
时恒之悻悻收手,叹了口气。
傅柏秋紧紧抱住她,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她在发抖,蓦地心口一窒,柔声安抚:“别怕,没事了,我来了。”
衣襟被这人死死抓着,揉皱了,像两只铁钳一样,许是恐惧过度,力气大得不可思议。
掌心轻拍着她的背,傅柏秋转头对时恒之说:“把药给我吧,你先回避一下。”
“按说明书吃就好,麻烦你了。”时恒之苦笑着点头,把圆桌上的托盘端到床头。
“嗯。”
病房门开了又关,屋子里静悄悄的,于是怀里人的啜泣声便十分扎耳了。
记忆中时槿之只有在惹她生气想求原谅的时候,才会抱着她委屈地抽泣,因为她对眼泪不免疫。
哭得她心都碎了。
“时槿之。”她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抬起头,看着我。”
胸前的鸡窝脑袋昂起来,眼里泪光朦胧,“你在叫我吗?”
“……”
难道连她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傅柏秋背后发凉,双手捧起她的脸,视线触及她通红的眼睛,心头一刺,“你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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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槿之吸了吸鼻子,茫然摇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毛毛。”
“我是说全名。”傅柏秋捏了把汗,整颗心都悬起来。
许是她表情太过凝重,像生气,时槿之有些心慌,咬住了嘴唇,很努力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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