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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复两日,直到收做了弟子,取名莫轻言。
白桑正出神,忽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响声,她回过神来,看向莫轻言。
莫轻言已经像虫子一样拱到墙角去了,背向着她,不知在做什么。
白桑叫道:“轻言。”
连叫两声,那人不应。
玄参说她可能听力受损,也可能是只对特定的声音才有反应,因而要叫她,必须用极大的声音。
猛然喝一声,她身子才会一颤,回过头来茫然的看着你。
白桑揉了揉额角,她做不来这种事,谷中的人都知道她性子柔婉,温声细语,一向好说话。
可就是因为好说话,玄参才得以将看顾莫轻言的任务交给了她。
玄参身为谷主,事物繁忙,虽收了莫轻言为弟子,别说教导她,连看她的时间都极少。
那些长老们巴不得莫轻言走的,更没一人肯帮玄参教导莫轻言了,推来推去,到最后推到了白桑这里来。
白桑站起身,向莫轻言走去,口里仍是叫她:“轻言。”
白桑走到她跟前一看,吓了一跳,就连着叫莫轻言的声音都跟着扭曲变色。
莫轻言嘴里正叼着一条蛇。那蛇漆黑,蛇鳞在阳光下反射五彩的光芒,一瞧便知是毒蛇,应当是门中弟子拿来入药的,不知怎么溜了出来。
莫轻言咬着蛇头。这蛇不知死没有,身子绕在莫轻言手臂上,尾巴又细又长。
莫轻言嘴巴嘬了两下,要把这毒蛇吸溜下去,吃了它。
白桑慌叫:“这个不能吃!”
“轻言,快吐出来!”
说了好些,莫轻言不理她。白桑去夺那蛇,但莫轻言身子幼小,却有一股蛮力。白桑虽已及笄,竟不及她力气大。
莫轻言拽着这蛇不松手,她也拿不出来。
阻止又阻止不了,说话她又听不懂。
白桑连叫她几声,莫轻言都没有反应。
她是个负责任的人,虽然也劝说过玄参不要将莫轻言留在虚怀谷,但既然现在莫轻言留了下来,由她照顾,她就护她周全。
白桑心中慌急,想起玄参交代的如何激起莫轻言反应,就算她是个性子温婉的人,现在也得被赶鸭子上架,提高声音,横眉冷喝:“莫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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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轻言身子一颤,缓缓抬头来看她。
白桑见她一双眸子湿漉漉的,茫然的望着自己,或许她心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但白桑却看出一些委屈和害怕来。
白桑心里觉得抱歉,将那毒蛇从她口里拉了出来。
这毒蛇已经死了,蛇头被莫轻言咬烂,血和涎水混在一起。
白桑将毒蛇扔到一边,掰开莫轻言的嘴看了一看。
莫轻言的舌头也是偏紫的,白桑检查有没有伤口时,那舌头乱动,抵过来舔了舔她的手指。
白桑一巴掌轻轻拍过去:“别乱动。”
这一次莫轻言好像是听懂了,舌头又缩了回去。
白桑心念一动,问道:“你是不是饿了?”
莫轻言叫道:“啊……”
这无意义的音节被无限拉长,叫的白桑耳膜都发痛了。
到末尾是,莫轻言忽然发出“么”的一声。
白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眼睛一亮,握着莫轻言两只脏爪子,说道:“轻言,叫——师——叔。”
她将两字拆开来,说的清晰且慢长。
“啊……”
“——师——叔。”
“啊……”
白桑试了几次,没有成功,但叫莫轻言这‘啊’字有了起伏腔调,她也挺满意,牵着莫问的手去了厨房。
她并不擅厨艺,但没到开饭的时候,管伙食的弟子没个影子,只得她亲自上阵。
她取过臂绳束起长袖,又用发绳挽起头发,生火洗菜,倒也做的利索,下锅翻炒时,瞥见莫轻言凑到了灶前。
红澄澄的火光在她眸子里摇曳,她将手伸到了火中去。
白桑额角青筋一跳,她觉得长久以往下去,她的脾气也得像那火一样暴躁了。
“莫轻言!”
白桑将她的手拉回来,看到她手上已经烧的满是水泡了,想说她两句,转念一想,她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火是伤人的。
白桑带她到流水边一遍遍冲洗,见她仍旧是没什么反应,问道:“你不怕疼吗?”
莫轻言看着她,依旧是那懵懂的眼神。
白桑忍不住捏住她的脸颊,末了长长叹息了一声:“你也不懂,问你做什么。”
白桑给她上了药包扎,那两只手肿的像猪蹄一样,吃不了饭,只得白桑喂她。
她本还想说教她用筷,如今看来还是得喂上一段时间。
莫轻言的胃是个无底洞,喂多少下去,她都像是饿着,张着嘴等着咬勺。
白桑做的三菜一汤她吃了个精光,她如此捧场,白桑自然高兴,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还张着嘴,说道:“不能再吃了,对身体不好。”
这时辰已是生火做饭的时候,管理后厨的弟子进来,一看到白桑,笑道:“白桑小师叔,你怎么在这?”
“她饿了,我借厨房做些饭菜。”
“这些事你吩咐我们来就行了。”
莫轻言看看那弟子,看看白桑,又开口叫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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