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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着香气的药汁很快被端来,侍女轻手轻脚退去,犹不忘将门掩好。
“阿星,不要教我失望,不要再拒绝我了。”枝弦深呼一口气,按住轻轻发颤的手,五指聚拢而后松开,缓慢而坚定地握住汤勺,她眼里泛开温柔,笑起来也很温柔,举手投足有着说不出的庄重。
挽留一个人有千万种办法,而最为无奈的一种,不外乎重新开始。
推翻所有的不可能,在爱与怨之间劈出一条生路。这就是枝弦所有的突破口。
她将人从辰月手上抢来,将人从深宫抢来,为的,不外乎是寻一个万分之一的可能。
寻常人饮过一口药汁就会忘却前尘,但阿星不同。阿星不仅是天地道子,她本身便很强,强到教人胆寒的地步。若她保持清醒,这算计如何也临不到她身。
可她此刻被药所控,被混淆的记忆所控,她闭着眼睛,十二分的乖巧。
枝弦再无后顾之忧。
这已经是她投喂过的第五碗药了。
是□□凡胎能承受的极限。
这一碗下去,前尘都会被毁,迎来的,是她为阿星悉心编织的过往。她会取代柳云瓷,成为她一生所爱。
这很卑鄙,枝弦唇角扬起,但她不外乎。
一勺又一勺的药汁被喂进去,她动作熟稔的为她擦去唇边溢出的水渍,笑得天真而烂漫,柔情又危险。
爱上一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人,本身就是一种残忍。她能做的,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的手沉稳有力,衣袖轻卷,露出细白的皓腕:“阿星,前世今生,只有我,最爱你。只有我……”
混乱的记忆,看不清的人脸,姜槐行走在混沌天地,她的脚下有雪,身旁有风,寒冷从她身体穿过,她茫茫然地往前走,却不知等在尽头的是什么。
“阿星?”
“阿星!”
容颜姣好的少女赤着脚站在冰天雪地,她的脚腕悬着小巧的铃铛,眼里凝着璀璨笑意,长发扬起,伴着风雪,柔媚而凛冽。
“阿星?阿星等等我嘛。”
少女拉着她的衣袖,姜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啊,我是枝弦,你可以喊我师姐。”
“师姐?”
“是啊,你自幼养在我家,拜我爹爹为师学习武艺,我比你年长两岁,当然要喊我师姐啊。”
“阿星?那阿星又是谁?”
“阿星就是你啊。你怎么忘了呢?你还记得什么,用我讲给你听吗?”
姜槐愣在那,呆呆地望着她,半晌才道:“好、好啊。”
枝弦歪头冲她浅笑:“介意我拉着你的手吗?”
介意吗?姜槐眨眨眼,隐约觉得不该,会有人不开心。那不开心的又是谁呢?
手刚要缩回衣袖,就被人握紧。
枝弦固执道:“你我自幼指腹为婚,我早晚是要嫁给你的,难道还不能牵你的手吗?”
“嫁给我?”姜槐挣扎的手慢慢止了动静:“你要嫁给我?”
“不错。我要嫁给你,而你要娶我,你这辈子,只能娶我。阿星,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可我……”
“什么?”
姜槐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可我,不是已经娶妻了吗?”
“你又在胡说什么?”铃铛声自梦境里响起,少女退开两步,倔强认真道:“阿星,我才是你要娶的妻。你看清楚,你的未婚妻,是我。我是枝弦,是你最爱的师姐。”
最爱……
药汁见底,枝弦紧紧拉着她的手,那些碎碎念停在唇边,感受到手心的颤动,她紧张地屏住呼吸,榻上的女子长发散开,清澈的眼睛渐渐睁开,有着动人心魄的明净闪亮。
“阿星!”
“师……师姐?”
“阿星,你终于醒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好怕啊!”枝弦眷恋地拥着她,脸贴在她柔软的胸膛,感受着那熟悉的心跳,她的唇畔微扬,笑得很好看。
姜槐浑浑噩噩地僵在那,身体下意识绷紧,想要推开,却无从着力,她喃喃自语:“担、担心我?”
“是啊,阿星,爹没了,你我相依为命一起长大,你若有个好歹,教我怎么活?”
娇柔的口吻,绵软的语调,包括身上那股熟悉的清香,姜槐怔在那,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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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是我师姐?你我,相依为命?”
枝弦甜腻的埋在她怀里:“怎么?做了那些羞人的事,你还想不认账?”
“什、什么?”姜槐惊得想退,被人死死揽了腰肢。
“你偷亲了我,还想逃吗?左右…左右你是要娶我的,阿星,我不介意的……”
随着她一声声缠绵悱恻的话语,混乱的思维慢慢有了一条线,顺着那条线,姜槐的记忆被纠正,她似乎相信了这个说法。
“你能先放开我吗?”
枝弦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从她怀里出来,娇嗔道:“怎么?你还要和我避嫌?”
避嫌?
姜槐身子微震,记忆深处,仿佛的确有那样一个人不需要避嫌。她迟疑地摇摇头:“若…若是你,那就无需避嫌。”
枝弦开心地笑了。
若有人在场,定然觉得稀奇,堂堂合欢道主,心狠手辣的角色,竟有着小女儿的娇羞,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像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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