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看她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心也是放下了一半:“我已经把公关团队和我们的水军都交给华清指挥了——够意思了吧?”
姜恕接着点点头:“嗯,谢谢。”
“这次车祸到底是谁,你心里有数吗?真的不用我查?”
姜恕轻轻摇头,语气带点嘲讽又像是自嘲:“不用,除了我父亲那儿还能是谁?”
“大概是给我的警告吧。”姜恕望着天花板,语气平静,“应该是有人知道那百分之二股份的事情了。”
带着梅家百分之二股份给孙老爷子当干孙女,看她不顺眼的人多得是。
这么多年,姜恕早就看透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了。
无知、懦弱、浅薄、耳根子还软。
顾盼和姜恕合作了这么多年,猜也能猜到姜恕家那点事儿。姜恕根本也不会为了那些人而伤心,她现在心里八成在算计着怎么把这事儿报复回来……
“诶呀姜恕,谢小姐来看你了。”
姜恕住得是VIP病房,谢之韵来了医院后,还是华姐下楼将她领上楼的。
姜恕和电话那端的顾盼同时一顿,甚至来得及挂断,只飞快将手机锁屏放在了床侧。
“你们俩先聊聊天,我先出去处理点事情。”华姐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看似十分随意,实则十分迅速地关上了房门。
快步消失在走廊里的华姐决定给自己的演技点九十九个赞。
“你没事吧?”谢之韵把自己楼下买的水果放在了柜子上,扯了把旁边的椅子坐下,“医生怎么说?”
“轻微擦伤而已。”姜恕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给眼下打上了一层阴影,显得她脸色更加苍白病态,“大概就比你回国那次再严重一点点。”
姜恕状似无意地抬起手召唤谢之韵:“你再坐的近些。”
她这一抬手,胳膊上的淤青瞬间暴露于谢之韵的眼前。
姜恕的胳膊细得仿佛能瞬间被人折断,皮肤又白到近乎透明,这使得她手臂上的淤青更加怵目惊心。
谢之韵低声惊呼:“这么严重?!”
那头没挂断电话,因此听了全程的顾盼:……
姜恕这个心机婊。
“看着吓人,其实还好。”姜恕低头缩着手,往下拉了拉袖子,又想起身“不过看着是有些丑,我还是……”
“你别瞎动了!”谢之韵觉得自己都快被姜恕吓得心律不齐了,她连忙起身将姜恕按住,“医生不是刚上药吗!你还乱动什么!”
“可我看不清你。”姜恕语气十分委屈,“医生之前说视力会有短时间影响我还不信,现在是真的信了。”
还是没挂断电话的顾盼:……
她怎么不记得姜恕伤得这么严重呢?
顾盼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思维错乱了。
另一边,谢之韵已经被姜恕折腾的没了脾气。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幼稚、甚至主动示弱的姜恕,只能下意识按照她的嘱咐乖乖拖椅子上前。
在谢之韵看不见的地方,姜恕小幅度地扬了扬嘴角,若有所思。
看来示弱这一招果然有用。
“你这次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谢之韵出身谢家,虽然从小从本家搬离,但思虑的难免比较多一些,“是有人故意……”
“是我父亲。”姜恕抬头,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中带着些颤抖,“亲生父亲。”
还是没挂断电话的顾盼:……
等等,之前那个老谋深算了许久甚至联系上了自家哥哥,势必要从梅家咬下一块肉的姜恕是被她自己吃了吗?
由于反差过大,顾盼一时间语无伦次。
谢之韵有些无措。她从小家庭幸福,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将手搭在了姜恕冰凉的手背上,希望能以此让她明白,她并非……
她并非……
姜恕不动声色地将谢之韵的手握住,肌肤相碰时那细腻的触感让姜恕忍不住想要喟叹出声。
“是我的父亲。”姜恕看着谢之韵努力想要挤出一个微笑,但还是失败了,“你说得对,我的演技有时候真的很差。”
“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母亲,我都没能扮演好女儿的角色。”
姜恕的语气充满自厌与疲惫:“不止你讨厌我,我都很讨厌我自己。”
“我确实,很让人失望。”
电话那头的顾盼:……姜恕三金影后真不是白拿的!
是在下输了!告辞!
谢之韵有些晃神。
——最后那句话,是自己曾经在分手时对姜恕说过的话,她没想到姜恕会急了这么久,记得这么清晰。
再次听过到这句话在这种情形里从姜恕嘴里说出来,谢之韵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一团被人胡乱揉搓后扔进垃圾箱的纸团,杂乱疼痛充斥在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
“你不是。”谢之韵垂眸,“还有很多人爱你。”
包括你吗?
姜恕很想这么问,但她知道还不是时候。因此只是摇了摇头:“还不够。”
她冲着谢之韵眨了眨眼,夸张地比了个手势:“我需要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爱。”
“……你能不能别乱动!”
安抚好姜恕后,谢之韵出门打了个电话给许导,她这次谁也没通知直接从z市坐高铁来了s市,如今想来确实有些莽撞了。
谢之韵倒也没说自己和姜恕在一起,只说自己有点事,恐怕要请个短假,许导问也不问,轻轻松松的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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