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欲回了三个字：嗷嗷嗷。

　　言不简意很赅。

　　陆攸之被她这三个嗷给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放下手机接着吃饭。

　　过了一会儿后手机屏幕又亮了，言清欲发过来一个链接，是陆攸之没看过的一篇文。她说：这文写得挺好的，人物饱满立体，很成熟，就是数据不是特别出彩，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看看鸭。还附带了一个表情包，卡通人物的，看起来比较可爱的那种。

　　陆攸之又放下筷子点开看了眼，先点了个收藏，看了下文案。嗯，这文案写得也挺随心所欲。陆攸之边看边笑。

　　陈慧仪拿筷子敲陆攸之的碗，“吃饭都不专心！”

　　陆攸之突然回神，有点被惊到，拍了下胸口，“妈，你吓死我了！”她草草回复了个“好的，那我先吃饭啦”，就把这场聊天给结束了。

　　接下来的那么几个礼拜时间里她们有时会聊聊天，通常由网文起头，比如又发现了什么好文，或者是哪儿看到了什么沙雕文雷文。好文通常是言清欲发现的，至于沙雕文，一般都是陆攸之提起的。她们通常在晚上聊天，陆攸之坐在床上靠着床背，有时候看完文了，有点感触，或者说想交流剧情，就互相发发消息。

　　言清欲好像很少提到轻语，她有时会推荐别的作者的文，一般在陆攸之聊到轻语文章剧情的时候，她也就这么应和几句。但陆攸之能看得出来她也是在看轻语的文的。有时候陆攸之看得有点激动了，倒还会主动发消息给她：哈哈哈，女主都暧昧一段时间了，我已经开始等虐了，等待套路开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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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会把某些字句给抠出来，作为将来开虐的证据。

　　言清欲就回她：哈哈哈，那我很期待。

　　其实话题也不局限于网文，会慢慢发散。例如某些沙雕微博，两个人会互相分享，然后一起在微信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或者是时事新闻，看完之后交流下观点。又或者是天气预报，言清欲会说：明天要降温，你要多穿点嗷。

　　这样的聊天以彼此的一句晚安结束。

　　陆攸之发现言清欲在网络上要比在现实中健谈一点，那可能是大家都这样。她的表情包基本上都是可爱型的，什么卡通的或者是小孩子的。陆攸之就不一样了，她沙雕表情包很多，大部分是从白予那里偷来的，自从跟言清欲开始聊天之后也偷了不少。但她跟言清欲聊天的时候用的基本也都是可爱型的，她发现她不好意思用那些沙雕表情。

　　她发现言清欲还是一个挺有想法的人，对一些社会现象还挺有自己的见解。偶尔还有点小愤青，偶尔。偶尔两个人都会有点激动地按着九宫格键盘开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发泄完之后一通神清气爽。这时候陆攸之就开始收尾了：嘘，我们就这么关起门来瞎逼逼吧，比较安全。

　　言清欲就回她：哈哈哈哈哈，好的！

　　陆攸之关机后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跟言清欲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步。虽然说她也会提醒着自己要拿捏好分寸控制好进度，但有时候总会不自觉地...会控制不住。

　　她叹了口气，觉得做人好难哦。

　　陆攸之每天还是照常上班，工作不算繁琐，也没什么大的难度，她一般下午备课或者批改作业，晚上上个课或者督个班。就是国庆快要到了，相对来说可能会比较疲惫，她一想起这个心情就不太好。

　　刚好在她想到这件事，心情不太好的时候，白予来找她。陆攸之去门口接她，白予踩着高跟从电梯口出来，容光焕发，活力无限，鲜明对比。

　　“你怎么来了？”陆攸之瞥了她一眼就往回走，带她进大厅。

　　“唉！”白予沉重地叹了口气，把陆攸之给吓一跳。

　　“我弟弟要补课！我姑姑托我找培训班！”

　　“这不是你在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前一句话说得有点恨意满满，一字一句听上去就铿锵有力的。

　　陆攸之一听就急了，“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语文怎么学的！”

　　“我横竖都是这点工资好吗！这话你跟我们老板说去！”

　　白予就消沉了几秒钟，在这短暂的几秒钟时间里她的战斗力暂时下降，被陆攸之在口头上占了点便宜，她翻了个白眼。

　　陆攸之带她在大厅那边的小沙发上坐下，因为午休，该来的还没来，有些留着的又闹腾，陆攸之说不如等会儿带你转转。两个人闲聊了些八卦家常，就各自玩起手机。

　　言清欲在那时候发给陆攸之一个小甜饼，陆攸之看她发的截图，一脸姨母笑，有时候还忍不住点点头，有时候又捂住脸，她回了个非常合时宜的评价：真是神仙爱情啊！

　　她抬头的时候就撞见白予的眼神，贼尖，滴溜滴溜的，一副看戏吃瓜的表情。

　　“老陆，你这是遇见爱情的笑容。”她调侃。

　　陆攸之：“......”

　　“老白，你这句话太油腻了。”

　　“是一种有别于霸道总裁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上去有点小清新但实则又带点乡土气息的，油腻。”

　　陆攸之胡诌了几句话，把白予给噎了一下，她皱着眉毛分析了几秒钟还没反应过来，陆攸之又低头看手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