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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欲是个优秀的写手,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律师。那她又算的了什么?
陆攸之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去把窗帘给拉严实了。
她一直以来都喜欢留个窗帘缝睡觉,因为透进来的路灯光给她安全感。这个习惯养成在年少时的某一天,大概是在某一个晚上。那时她还跟父母一起睡觉,半夜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父母不在身边,但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东西掉落的声音,肢体触碰的声音。房间里乌漆嘛黑的,她一骨碌起床四处乱摸,适应了好久才看见一点东西,眼前的那幕就是父母扭打在一起的样子,狼狈,狰狞,她父亲掐着母亲的脖子,触目惊心。
她还小,跑过去就用自己的小身体撞开,边哭边撞。
很瘦,力气又小,她把头抵在父亲的肚腩上,往里钻,两颗小拳头到处砸。父母消停了,母亲躺在床上轻拍她的背抚慰她,抹掉眼泪后她用自己的小胳膊圈住母亲的脖子,怕得再没睡着。
可能就是从这一晚开始,她要拉开窗帘睡觉,睁开眼见到光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安心。
她自卑。
陆攸之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点自卑的。
从小她就羡慕那些温馨和美的家庭,羡慕那些乐观开朗的孩子。即便如今好很多了,会说话了不少,那种小时候渗进肌肤里的羞怯的根子还在。还是不能非常自然地去跟那些长辈攀谈,还是不能非常热情地去跟一些陌生人说话,那些人情世故上的精炼老道她终究还只是强迫自己习得了点皮毛,骨子里还是从小培植起来的生疏羞赧。
也不是说她隐隐地自卑惯了就不懂世故不会热情,只是对她来讲要分情况,也分人。
说到底她不是真实的陆攸之,她是个假的。这样光明正大地去喜欢言清欲,有时会给她一种负罪感,她会觉得羞愧难当。比如就在这样的夜晚。
况且言清欲喜欢的也是从前的那个“她”,不是现在。
多么复杂的一份感情。
所以她爬起来去把窗帘给拉上了,现在她突然就有点讨厌这透进来的光。
但白予有时候会跟她说“哎,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白予这个人精不仅脑子精鼻子也异常敏锐,在嗅到点非同寻常的气息后一口咬定她跟言清欲就会有点什么,陆攸之从刚开始的反驳到后来的无力反驳,白予掌控住口头上的局面就开始肆无忌惮。
“女人也不能说不行!”
虽然后一句纯粹属于玩笑,但前一句总像一片羽毛,时不时就出来飘荡一阵,要掠过她的鼻尖,拂过她的锁骨,刺.激到她心痒难捱为止。
陆攸之觉得像白予这样的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说出一句“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但她就不可以。她只会说一句“算了吧”。
“窝囊!”
“每次看到你说算了吧就想把手机拍你脸上!”
白予有一次跟她一起吃饭是这么说的,很生气。
陆攸之对此笑笑,给她添了杯饮料。
陆攸之现在觉得纠结又无奈。那魂穿又不是她想的,她还觉得委屈呢,凭什么现在好不容易喜欢上个人,谈个感情她也要这么委屈。
算了。
陆攸之现在打算逼着自己睡觉,下午再怎么说还要上班,她也要恢复点精神。
在这个点言清欲已经睡熟了,她还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大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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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清欲,你给学姐多拍几张照啊,到时候放公众号上!”
“好。”
言清欲坐在大礼堂第一排,帮着部门拍照。是学校的辩论赛。
“谢谢主席,大家好。对方从一辩到二辩都告诉我们说,他们今天的观点只是要证明以成败论英雄是有可取之处,是有可取性的......”
陆攸之作为反方二辩,站了起来,穿着一身黑色正装,梳着马尾,自信昂扬,声音清朗。
“其实,以成败论英雄最大的不可取之处,就是它论不出英雄来。我可以有三个方面来证明这一点。”
“第一,从成功方面看,如果成功了就是英雄,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当上了驸马爷的陈世美不可不谓是个英雄,“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难道不是一个穷秀才梦寐以求的成功吗?......”
台下是一片炽热的掌声,言清欲举着相机对准陆攸之,按下快门。耳朵里环绕着那阵声响,“咔嚓——”,“咔嚓——”...
夜色清凉如水,窗边的轻纱幽幽浮动。言清欲转了个身,睫毛动了动,整个身子安分地团在被窝里,两只酒窝凹得很深。
☆、第 24 章
陆攸之早上九点多醒来,睡眼惺忪的,头发也没梳,洗漱了下下楼吃早饭,哈欠连天。毕竟好几天没睡好,精神气不足,头也晕晕乎乎的。
陈慧仪炖了盅杂粮粥,舀好放小碗里给她盛出来,还煎了个荷包蛋。
陆攸之吃完后她又端了碗红枣桂圆汤出来,说这个补气血益脾胃,可以治疗失眠。陆攸之不喜甜,勉强喝了一口,还齁甜,于是满脸嫌弃地看着这碗东西念叨:“妈,这也太甜了吧,好难喝!”
陈慧仪看着陆攸之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两只黑眼圈快要挂到地上,还这么挑三拣四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免不了又是一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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