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品新茗 作者:时微月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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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妖沉渊?”顾溪砚呢喃一声,蓦然有些恍惚。
叶沁茗没看到她的表情,面色冷凝道:“一个仙界专门用来关押惩罚妖族的地方。锁妖沉渊原本是妖界和仙界共同建起来的,用四方诛邪剑封印,一旦进去除非封印破,否则永世不得出来,在里面遭受烈焰焚身,天罚淬身之苦。彼时,仙妖结盟,里面所关之人,都是两界罪大恶极的罪人,是以它原本不叫锁妖沉渊,而是叫做天谴之地。”
顾溪砚此刻怔然听着,叶沁茗语气里看似平静,却压抑着浓浓的怨恨,气息也是初见时那般冷酷。
“只是千年前,天帝太一觉得妖帝威胁太大,怕无法掌控,便设下一局,令仙界当时濯清神君出手,最终重伤妖帝,将其关入天谴之地。自此,天谴之地都用作仙界关押妖族所在,为的便是炼化大妖妖力,重启混沌钟对付妖界。”她在锁妖沉渊千年,看着身边那些大妖一个个飞灰湮灭,所有的妖力灵气汇聚在诛邪剑阵中。
当年陪着她的妖一个个死去,彼时她还疑惑太一为何要大费周章把妖族大能捉住后关入这里,后来知晓目的了到方才明白。
只是她有一点一直想不通,太一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彼时她妖丹破碎,基本就是废了,待在里面毫无用处。更奇怪的是,她在里面历经千年折磨,非但没死,反而一点点修复了妖丹。这一点太一想不到,叶沁茗自己更是糊涂。
这或许跟她遗忘了的那段记忆有关,可是当年陪在她身边的妖,一个都不在,她也无可奈何。所以她便很少去想,只等着她重回妖界,杀了太一一雪前耻,便足够了。
顾溪砚一直没说话,许久后她缓声道:“沁茗,你是妖帝么?”
叶沁茗蓦然转头看她,虽然顾溪砚看不见也能察觉到这锐利直白的目光,片刻后叶沁茗敛下一身气势,哼了一声:“不像么?”
被这突然有些傲娇的语气惊到了,顾溪砚一时间没回过神,叶沁茗继续道:“每次总是觉得我打不过他们,怕是觉得不会有这般弱的妖帝。”
温柔微低的笑声风一般吹了过来,顾溪砚轻轻掩了下唇,柔声道:“并非如此,在我心里你十分厉害。只是我瞧不见你,又不大懂法术,哪怕知晓你厉害,还是忍不住担心你受伤,并非不信你。”
这番话实在是情真意切,叶沁茗嘴唇动了动,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别过头摸了摸鼻子,反倒是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在这村子里待了一天后,顾烨带着一家子启程前往郢城。丹阳城离他们越来越远顾烨坐在马车上回头眺望着,最后叹了口气扭头坐会车里。
谢婉握着自己夫君的手,轻轻拍了拍。顾烨却是笑了笑:“我没事,再不舍得,那个差点要了砚儿命的丹阳,我也不愿回去了。况且顾家也算沉冤得雪了,等百年后,我去向祖宗解释。”
一行人风尘仆仆,叶沁茗已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料理了两个打顾溪砚注意的妖。她虽然瞒着顾溪砚,但顾溪砚敏的不像个普通人,心里明镜一般。
在一行人在客栈休息时,顾溪砚开了口:“沁茗,傀儡需要什么去做?”
叶沁茗动作微凝,随后才道:“只需一个木偶人便可,我已经准备好了。”
自从顾溪砚下了决定后她便将小人刻好了,从怀里拿出木偶递给顾溪砚。顾溪砚伸手摸了摸,虽然是木头刻的,可是做的却很精细,顾溪砚抚了抚五官,顿时笑道:“好像我,你手好巧。”
叶沁茗被她夸了,浅浅一笑,也没问她什么时候离开。她知道顾溪砚很难受,留下木偶人,顾家夫妇可以不用忍受离别之苦,但是所有的痛楚和自责,顾溪砚全留给了自己。
她心疼这个命途多坎的姑娘,甚至是怜惜她,但是她却不能替她避开所有的苦难。她叶沁茗在顾溪砚生命中只是一个过客,陪她走一段路已然是她不断突破自己底线了。
第二天东方朝阳挣脱云海束缚,把晨间第一束光撒向人间,晨光和熙,顾烨满脸笑意,亲自扶着谢婉上了马车。
又对着自己女儿喊道:“砚儿,该上车了。”
穿着白衣的女孩缓缓转过身,唇角带着柔和笑意:“晓得了,爹。”
她回头朝着叶沁茗施了一礼:“多谢沁茗,就此别过。”
叶沁茗看着她,缓缓伸出手就在要碰到她脸侧时又落下:“就此别过,好生照顾自己,照顾他们。”
顾烨千恩万谢和叶沁茗道别,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女儿,在一边小心叮嘱着:“砚儿慢些莫摔着了,杜鹃扶下小姐。”
马蹄哒哒声混着车辙碾过青石板的动静,迎着晨曦渐行渐远。一身素衣的顾溪砚从一旁走近,怔怔站在叶沁茗身边,没有光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她垂下的左手无意识握紧,皓白的手腕上露出一截染血的纱布。叶沁茗看着她,心口又是一阵密密的酸痛。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白莲花,神君应该是我所有书里最惨的女主,没有之一。翻以前的评论,有读者说,如果主角打我这个亲妈,怕是没有一个女主会帮我,阿西吧!打我最惨的应该是绿茶,哈哈。
第34章
叶沁茗微微叹了口气, 伸手把她左手捏在手心, 仔细看着缠着白布的地方:“这手腕真是多灾多难,疼不疼?”
给傀儡赋予主人的生命,需要以血为媒介注入灵魂, 从今以后那个顾溪砚虽然是个假的, 但是她一举一动, 都会神似顾溪砚,只要施法人不死, 傀儡不灭。
而顾溪砚昨夜就放了不少血, 但是她不愿叶沁茗再耗神替她治伤,便只是上了药裹好了。
顾溪砚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何,叶沁茗手指分明是微凉的, 可落到她手上,却莫名觉得发烫, 浑身的感觉都止不住往那里涌。
她努力维持着她的平静:“无碍的, 已然不疼了。”
叶沁茗蹙眉摩挲了下纱布, 抬眸看着眼前已然把所有情绪深埋心里的女人, 无奈又没辙:“看着温婉乖巧,其实又闷又倔, 姑娘家都爱美, 我给你治好定然不留疤,非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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