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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原炀进去之前已经把股份给了我,陈原烁生前也有一部分的股份在崔堇娴的手上,崔堇娴临走时也把那些股份卖给了我。现在加上我手上所持有的股份,我会全数送给你。从现在起,你就会是陈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是陈氏集团的实际掌权者。”
陈原臻说着把笔亲手放到了纪慈希的手中。
“纪老师,再最后,帮我一次吧。”
陈原臻深深地看着纪慈希,她现在只想把纪慈希的模样刻在自己的脑袋里,连一寸也不想放过。
纪慈希此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现在终于明白陈原臻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要与她结婚,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以一个正当的身份入主陈氏。
她原就打算和陈至山同归于尽的。
理解了陈原臻的苦心,纪慈希似乎找不到有任何理由去拒绝她,可是她手中的笔此时就仿佛有千斤的重量,纪慈希几次都握不住,任由它落在地上,再由陈原臻捡起来放进自己的手里。
她知道陈原臻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纪慈希也不再坚持,她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混着眼泪的字迹歪歪扭扭,大概会是纪慈希人生中写过的最丑的字。
纪慈希签罢,陈原臻再次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她的手臂牢牢地禁锢着纪慈希的身躯,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但是一切都会有结束。
已经泣不成声的周鸣此时站在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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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拥抱着的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陈原臻擦了擦眼泪,又对纪慈希笑了起来。
“等我。”她轻声说道,然后逐渐地松开了与纪慈希五指相扣的手。
打开办公室的门,门外站着周鸣。
周鸣此时还在低声地抽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大男人哭什么。”陈原臻强笑着打趣,她拍了拍周鸣的肩膀,然后也轻轻地抱住了他。
“我走之后,你就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了。”
“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周鸣哭泣的声音愈来愈大,他想要抱陈原臻,却也不敢去抱。
他害怕自己一旦抱了她,她就会把这当成他允许她离开的证明。
“我投资了很多的公司,也靠这些投资赚了很多钱。可是我细数这二十多年,我发现我最成功的投资,就是在当年资助了你。”
陈原臻笑道。
“周鸣,抱抱我吧。”她说道,“然后就去寻找你的人生吧。”
此话一出周鸣就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他抱住陈原臻,痛哭起来。
离别虽然悲伤,但却也无法躲避。
把陈原臻送到集团楼下,廖特助已经在车中等待。
站在大厦前,她回头看了看那摩天大楼,嘴角扬起一抹明朗的笑容。
二十七年后,她终于可以这样毫无顾虑地笑了。
她对众人又挥了挥手,然后上车,汽车几乎没有停顿,当她坐好后,就全速前进。
坐在车后座上,陈原臻闭上双眼,她开始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路,每一步都很痛,都很艰辛。
想着想着,她逐渐地开始释然。
一切都要结束了。
驾驶位上传来低低的抽泣声,陈原臻蓦然睁开了双眼。
“别哭了。”她温柔地说道。
“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呢。”
廖特助抹了一把脸眼泪,没说话。
“谢谢你,廖特助。”陈原臻有开口说道,“开始照顾我的那一年,你也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我又不服管教,真的辛苦你了。”
“您别这么说。”廖特助的鼻子一酸,哽咽道。
“你是很好的姐姐,谢谢你爱护我。”陈原臻笑道,“明年一定要做妈妈啊,嗯?”
廖特助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说不出话,但还是重重地点头,当作是对陈原臻的回答。
汽车驶向检察院,半小时后停下。
下了车,陈原臻与廖特助拥抱,廖特助抱着她却始终不肯撒手,直到陈原臻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说时间到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臂。
“走啦。”陈原臻对廖特助笑着挥了挥手,转身向检察院走去。
看着陈原臻孑然的背影,廖特助突然有些恍惚,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独自出现在异国机场上一脸迷茫的小女孩。
只是这一次,却再也没人走到她的面前,奶声奶气地问:
“你就是廖特助吗?”
陈原臻去检察院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自首,而是先去申请面见了陈至山。
由于陈至山身份的特别性,检察院里对待他和其余犯人自然是不同的,他不仅不需要戴手铐,甚至坐在审讯室里还有吃有喝,完全是VVIP级待遇。
面见时间是半小时,父女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却极其尴尬。
“我猜到最先来见我的人就会是你的。”即使是身陷囹圄,陈至山的气场依旧强大,仿佛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检察院的审讯室,而是自己的办公室一般。
“那您有没有猜到,我现在来是要做什么?”陈原臻冷笑着问道。
“原臻,”陈至山突然开口,“你何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什么程度?”陈原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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