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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与悲伤此时如同涨潮一样几乎将她淹没,
她知道陈原烁是什么样的家伙的,却没能阻止。
那只惨死的猫,她那时也像是这样,躲在一堵墙的后面,捂着嘴不敢出声,直到陈原烁走了,她才敢哭着跑过去,捧着猫满身是血的身体,到最后再偷偷的把猫埋起来。
她埋猫的时候边哭边发过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
她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她怕自己再想就会变得绝望起来。
周鸣看见陈原臻这副模样,脸色也变得愈发沉重起来。虽然陈原臻对于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讲述的太仔细,但是周鸣明白,陈原臻的心里背负了多少沉重的东西。
他跟在陈原臻身边的这些年,早已领教了陈原烁的狠毒。现在这个混蛋找到了纪慈文的病房里,就算不敢真的做什么,只怕也会口出不逊,刺激纪慈文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
而这对陈原臻的打击有多大,周鸣无须想象。
他以为面对着这样大的打击,陈原臻饶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掉几滴眼泪。
可陈原臻只是咬着嘴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待她再抬起头,周鸣看见她的面色已经如常。
陈原臻微微推开了一条门缝,看见门外已经无人,她松了口气。
“把你的手机给我。”陈原臻低声对他说道。
周鸣忙把手机递给她。
陈原臻拿着周鸣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之后又熟练地输了一串号码,点击发送之后,她把手机还给了他。
“把手机卡换掉吧,这个号码作废了。”
她说罢,直接走向楼梯下楼。
她的脚步迅速,步伐整齐,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平静。
正坐在回家的公车上的纪慈希感觉口袋里的手机一震,她拿出手机,看见了一条来自陌生人的短信。
短信很简短。
“去医院,要快。”
纪慈希皱眉,她看着那串号码,想了半天却也没想起是谁的。
去医院?
纪慈希抿了抿嘴唇,她发了一条“你是?”,却没有得到回答。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车厢上的站点牌,下一站下车,再走一小段就是医院。
这是诈骗短信吗?
可是短信里没有提到任何关于钱的事,自己再问什么,对方也没有回应。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给在家里的纪叙打了电话,说自己会晚些到家,让他自己订外卖解决晚饭。
公车到站,纪慈希快步下了车。
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纪慈希对于医院这两个字特别敏感。
就算是白跑一趟,也起码能安心。
然而她刚到医院大门,就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这个电话纵然医生不讲,纪慈希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纪慈希的手机差点没有握住,她撒腿就跑,当她大汗淋漓地推开病房的门时,入眼的就是被扔在地板上的满是血迹的被单。
纪慈文吐血了。
几个医生围在纪慈文的身边,见纪慈希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纪慈文抬起无力的手。
医生明白纪慈文的意思,缄默着离开。
纪慈希踉跄着走到纪慈文的身边,她微张着嘴,毫无血色的嘴唇不住地打着哆嗦。
她在纪慈文身边蹲下,纪慈文落下手,刚好可以摸到她柔软乌黑的发。
“你来了……”纪慈文像往日一样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你不会有事的。”纪慈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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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儿他……咳……他是不是比过去更高些了?”
“你不会有事的。”纪慈希的两眼发直。
“你一直在问……孩子的爸爸是谁……咳咳咳”纪慈文说着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嗽,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她大喘气起来。
纪慈希站起身,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你不要说话了,我去找医生。”她说着就要转身,可就在这时,纪慈文脱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纪慈希的手腕。
“陈氏……”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陈氏……陈……陈原……陈原炀。”
纪慈希回头,看见纪慈文满含着泪水的眼睛里蕴满了悲伤。
她的眼泪划过她青白色的面颊,嘴唇不断地翕动着,像是缺水濒死的鱼。
“爸……妈……我对……不起,我现在能去那边,咳咳咳……去那边,给二老赔罪……也挺好的。”
纪慈希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纪慈文知道父母去世了,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那个陈原炀,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萦绕在她的大脑里,可她却无力思考。
纪慈文说完了这些,她缓缓阖上双眼,嘴角带着笑意,当她眼角的泪水落进雪白的枕头时,她停止了呼吸。扯着纪慈希手腕的手重重落下,纪慈希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纪慈文的手脱离纪慈希的手腕时,纪慈希多想一把抓住,似乎这样就是抓住了纪慈文脆弱的生命一样。
可是她没来得及,正如同没来得及再喊她一声姐姐一样。
她垂下眼,看着纪慈文的脸。
她颤抖着伸出手,划过纪慈文的眼角,拭去她残余在这个世界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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