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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一张戴着墨镜的笑意盈盈的脸。
“小孩子可不能乱跑哟。”陈原臻弯唇笑了笑,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伞,另一只手上则是拿着一把还未撑开的雨伞。
因为她戴着墨镜,所以纪叙一时并没有认出她是谁,只是瑟缩着不知所措。陈原臻笑了笑把手中那把还未撑开的伞递给他。
“喜欢看电影吗?”她问。
纪叙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姐姐就请你看一场现场拍摄的电影,你站远点。”她摸了摸纪叙的头说道,她说罢,缓步走向纪慈希。
“怎么办呢,”站在那群男人的面前,陈原臻低头打量着自己,看起来很是忧愁。
“这件风衣我今天还是第一天穿,不想沾水,所以……”她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打着伞的手。
“所以只能让你们一只手了,不过这样的话,我带戒指应该可以吧。”陈原臻的另一只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装饰戒指。
那几个男人本想带走纪叙就好,却没想到节外生枝。只不过看着眼前的人只是个高挑的女人,几个男人对视一笑,便都打着伞冲了上去。
陈原臻面上含笑,看着几个向自己冲来的男人却岿然不动,只是暗自握了拳头。
先是为首的男人冲着她的面门便飞起一脚,陈原臻利落地闪开,转身在男人的小腿上踩了一脚,后又用手肘狠击了他的后背,男人应声倒地。
紧接着的男人与她不过一来一回过了两招,就被她击倒在地。眼看着陈原臻有两下子,再冲过来的男人便用了自己的雨伞朝着她袭来,她闪身先擒住他的手腕,手一用劲,男人手中的雨伞便反向朝着他自己袭来,伞面直接被扯开,露出狰狞的钢制伞骨,上面还染着丝丝缕缕的血迹。
大雨倾盆,若从天空上俯视,便能看见几个圆圆的黑色伞面,像是从糖水罐头里滚出来的黑葡萄一样,水润润地在地上交缠着。
陈原臻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后背上有金色的刺绣,是几只蝴蝶的纹样。雨雾迷蒙之中,陈原臻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真切,纪慈希便只能看着那几只金灿灿的蝴蝶像是真的活了一样在雨中纷飞。
没多大的功夫,男人便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打滚,陈原臻站在这群男人中,她手中的伞依旧稳稳地握在她的手上,浑身上下竟是滴雨未沾。
她笑着扫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男人,撇了撇嘴,直接越过他们走到了纪慈希的身前。
隔着从伞檐落下的犹如珠帘的雨滴,纪慈希抬眸看去看站在自己身前的陈原臻。
她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陈原臻,皱眉正要说话,陈原臻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唇际。
“嘘。”她微微摘下墨镜,冲纪慈希眨了眨眼。
“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不许告诉别人哦。”
她说罢把墨镜重新带好,纪叙这才跑着过来,她闻声转眸,看向纪叙小手里紧紧抓着的那把伞。
大概是因为太害怕了,纪叙竟然忘记了把伞打开。
陈原臻勾唇笑了起来。
“小男子汉都不知道为小姨撑伞吗?这可不是绅士该做的哦。”她说着伸手,纪叙懵懂地把伞递给她。
陈原臻笑着撑起那把伞,为纪慈希遮了头顶的雨。
“喏。”
雨丝瞬间浸湿了陈原臻伸出的手臂,纪慈希这才发现原来这身衣服的刺绣只在陈原臻的左臂与后背,雨水滋润了她手臂上的蝴蝶,她一时看得发愣起来。
“老板——”远远地,周鸣打着伞快步跑过来,他看见前面躺着的那堆男人,就知道是自家老板亲自动手了。
“老板您没事吧——”
陈原臻听着周鸣与自己说话,却并未转身,只是努了努嘴对纪慈希说道:“你再怎么盯着看,这蝴蝶也不会飞出来的。还不赶紧接着伞?”
纪慈希恍然回过神,她这才缓缓站起身,颤抖着手接过陈原臻手中的伞。
陈原臻满意地笑了笑,她转身指了指那群男人,对周鸣冷声道:“这些人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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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明白。”周鸣说罢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交给陈原臻,接着就走向那群男人。
陈原臻又转身,她看着纪慈希说道:“都成落汤鸡了还要等公车吗?走吧,我开车送你们。”
纪慈希虽然被陈原臻救了,但是她心中还是觉得奇怪。
毕竟陈原臻和陈原炀是一家人,纪慈希不怀疑她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只打着伞站在原地。
陈原臻明白纪慈希心中存有疑虑,她笑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家我可要回家。我能救你这一次,可不代表能救你下一次,前面的路还有多远,你是教数学的,应该算得清楚。”她说罢转身,指了指在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
“从现在直到我上车,这是我给你的机会。如果你不要,那前面的路,你就自己走吧。”
陈原臻说罢,向前走去。
眼看着陈原臻走了快有一半,纪慈希抬头看了看天。
这雨看着还不会停,从这儿到车站还有不近的距离。
她咬了咬牙,把伞递给纪叙。
“你去,追上那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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