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落袖大概地说:“19岁。中戏的。”
李姿蝉抢着出声:“好呀,正好。年纪太小,我还不乐意签呢,事多。——中戏的?不会吧,我上个月去中戏挑人怎么没看见她?”
钟落袖:“这么多学生,哪能都给你见了。”
李姿婵望望自己的大boss,“你还真是个工作狂。”
钟落袖:“顺便的。”
李姿婵也是个人精,“离家出走是不是?什么事啊?肯定家里不同意进娱乐圈吧。”
类似情况她不是没见过,“不红就要继承家业”嘛!
更何况舒馥住在这种级别的富豪小区,人家父母哪里稀罕圈里来的那几个钱,让读中戏估计也就是宽容几年,最后红不红都要拖回去继承家业。
李姿蝉问钟落袖:“你想帮她一把?你自己和她说就是了,怎么把我扯进来?你要签她,还是不签她,我还不是等你一句话。”
钟落袖不瞒她:“我不想干扰小馥自己的想法。”
李姿蝉不禁笑起来,“你还真会替她打算。这才多大,能有什么想法?——舒馥,来!我有话问你。”
舒馥觉得气氛有点严肃,小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餐桌对面,李姿蝉正对着她,钟落袖坐得稍偏一些,凹着身段,似不会多参与谈话,却隐隐有种幕后大boss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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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馥抖抖霍霍。
李姿蝉开口了,运筹帷幄:“多大啦?”
舒馥疑疑惑惑:“……十九。”
李姿蝉拖长声音,老校长一样:“中戏念几年级?哪个系的?”
舒馥发怵,小心翼翼:“……大二?舞剧系?”
这是……面试??
钟落袖垂眸笑了笑,这个李姿蝉,又开始摆谱了,每次接触新人,都是习惯性的先给一个下马威再说。
“嗯。”李姿蝉象征性地点点头,例行问,“有经纪公司没有?”
都离家出走,流落街头了,哪里还有什么经纪公司?
谁知,这例行常规第三问,居然没有问过去。
“没有经纪公司。”舒馥说,忽然自豪起来,挺起胸脯,“但我有经纪人。”
“嗯。——啊?!”李姿蝉震惊,下面一大堆志在必得的说辞,全没了用武之地。
“你有经纪人了?——是谁,叫什么名字!”李姿蝉气急败坏,站起身来。
特么!怪不得中戏选人没瞧见这个丫头!
我行程泄露了是不是?玩金屋藏娇?
哪个不长眼的同行王八蛋,先一步挖了老娘的墙角?!
圈内残酷的竞争,使李姿蝉面目狰狞。
舒馥有点怕怕,脊背紧紧靠在餐椅上,弱弱地说:“老师,我还想补充一下,我上个月休学了,我暂时不去学校的。”
李姿蝉听完,缓和了点:“哦,是这样。”
不是被人暗算……
呵,差点对自己高超的业务水平产生了严重怀疑。
李姿蝉平复一下心情,随即,火山爆发:“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你好好的休什么学??——哪个经纪人给你出的馊主意??——你经纪人叫什么名字?!”
“秦妙弋(yi,四声)。”
“没听过!——女的?她有公司吗?”
“没有。她是我朋友。”
“朋友??你朋友??哪种朋友??——她多大?”
“我朋友……当然是和我一样大,十九……吧……”
俩小孩一拍即合?
李姿蝉哭笑不得:“你们之间签合同了吗?”
舒馥小小声:“我们吃了一顿饭……”
李姿蝉气到忧桑:“口头合同?这圈里什么合同都不能随便答应!——你、你们简直胡闹!……你们想干什么?末路狂花,勇闯天涯?”
这下舒馥不高兴了,小腿肚顶开椅子,“我们不是胡闹!我们有乐队的!我是主唱,秦妙弋是我吉他手。”
啊,这个姐姐好可怕!像蓝会长一样!!
李姿蝉正在气头上,听说舒馥还有唱歌的才艺,心里是高兴的,这特么什么宝藏女孩,虽然话说得不那么客气,“什么乐队?现在最不挣钱的就是乐队!——你还能唱?唱一句我听听。”
舒馥:“我们歌都是原创的!你想听,我得问问我经纪人。”
李姿蝉是要被她气死:“——你有个屁的经纪人!”
舒馥瘪瘪嘴:“——我就是有!”
谈判破裂。
两人同时望向自始至终一语不发的钟落袖,眼神里,均是写满了“救救我”三个字。
钟落袖抱臂,栗发柔媚,性感地翘着二郎腿,菲薄水润的唇角,实则在强忍笑意。
情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孩子,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呢?……
虽然遇见舒馥很短的时间,一种生机活跃的新鲜感,如同强心针一样,一针一针,注入钟落袖的心脏……
她已功成名就的太久。平淡是她的敌人,压抑着许多的渴望。
钟落袖静如止水,表面上的,“小馥,这是我的经纪人,李姿蝉。”
唔,原来是小姐姐很亲近很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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