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走火入魔的任务对象玩角色扮演 作者:一天八杯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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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愈是安稳,就愈是危机四伏。
若柳砌云在这时候放弃,无疑是将先前的棋局全都弃了,如今魏星阑只剩一口气吊着,明显是如了他的意,他又怎么会收手,他是不会让魏星阑回北寒的,也不会让江湖人知道这天殊楼的魏二小姐还活着。
果不其然,在还未进关的时候,一行身披绒领大氅的黑衣人忽然拦在了马前。
洛衾心一紧,拇指落在了剑柄上,随时将那剑从鞘里推出来。她没有拉紧马缰,反而甩出马鞭,显然是要从那群人身上踏过去。
那些人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甩刀便朝马足砍去。
刀光快如这漫天寒风。
洛衾一手持缰,她侧身弯腰,满头青丝随风而扬,韧腰细瘦得不盈一握,只听见铿一声想起,她竟是用剑鞘将那挥来的长刀给挑高了。
刀与剑鞘相抵,洛衾手腕一动,朝那人的虎口探去,两指在那持刀人的命门上猛地一点,那人手腕失力,长刀脱手而出。
车厢里的祈凤直觉不对劲,撩起了垂帘一角,正想往外看一眼的时候,那掀起的一角帘子竟然被按住了。
她讷讷道:“姐姐,怎么了?”
“没事。”洛衾冷道。
祈凤裹着洛衾的外衫,跪着将魏星阑抱得紧紧的,一双瞪大的杏眼里满是惊恐,虽然洛衾什么也没有说,可她已经感到危险来临。
那些披着绒领大氅的黑衣人没拦住洛衾的马,眼睁睁看她策马驶出了数丈外,然而他们并没有就此止步,反而穷追不舍的,不过多时竟赶了上来。
车厢被一劈为二,里边的魏星阑和祈凤露了出来。
祈凤浑身僵住了,她拢紧了领口,整个人伏在了魏星阑身上,生怕这人被风刮走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后边几人如蝙蝠般飞掠而来,手里的长刀比这刺骨的寒风还要冷冽。
“姐姐!”祈凤下意识喊出了声。
奔驰不停的马匹前蹄一抬,刹那间嘶叫着停了下来。
洛衾提着长剑朝那几人而去,在抽剑出鞘的同时,将那一指长的短哨拿了出来,抵在唇边吹起了一声。
半空中响起了白隼的叫声,那倒钩般的喙微微张开,两翅笔直地打开着,俯身朝黑衣人冲了下来。
其中一人稍不注意,便被卧雪啄了脸颊,脸上骤然出现了一个血坑,显然被叼去了一块皮肉,伤痕着实可怖。
那人惨叫了一声,捂着脸就朝白隼挥剑,可没想到那鸟速度极快,一瞬便避开了他的剑。
脸颊上的血从他捂紧的指缝间流下,在地上落成了一地红梅。
领头的人竟没有对受伤的手下心怀怜悯,警惕地看着卧雪,笑了一声道:“好一只海东青!”
在洛衾抬手的时候,卧雪在半空中盘了一圈,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那双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与方才啄人血肉的仿佛不是同一只鸟。
“敢问阁下尾随至此所为何事。”洛衾冷声说。
领头人倒是爽快,直言道:“我要魏二小姐。”
洛衾那清清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只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眸转了转,“那也要看你要不要得起。”
“这不是得看姑娘你拦不拦得住么。”那人开怀大笑,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样。
洛衾留意到他手里的金刀,刀背弧度滑顺,犹如浪涛一般,刃是弯的,刀口尖锐至极。
这无疑是一把好刀,好刀不会被埋没,可纵观整个秋水十三楼,也没有人用的是这样一把刀。细想之下,洛衾断定,这人不是秋水十三楼的人,兴许是旁的什么接了追杀令的散客。
“哦?”洛衾道。
兴许是和魏星阑相处久了,开口之时她还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可在将话音挤出牙缝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竟在耳濡目染之间,学到了魏星阑的几分刻薄戏谑。
“既然要交手,那也得让我交个明明白白,阁下怎么称呼?”洛衾接着又道。
那人笑了:“秋水十三楼季苟欢。”
不可能,洛衾蹙眉。这人绝不会是秋水十三楼的人,他身后的人似乎听令于他,可秋水十三楼接令的杀手一律平等,又怎会有如此明显的上下之分。
“出手吧。”洛衾道。
话音刚落,那几名黑衣人齐齐出手,数把刀剑如霹雳般急袭而来。
洛衾一人应敌,显然落于劣势,而手上那只扬声鸣叫的白隼,也终不能替她缠住另外几人。
可事到如今,都已经快到北寒了,她怎么也不会让魏星阑和祈凤落到这些人手里。
霎时间势如彍弩,刀光剑影如龙蛇绕顶一般。
洛衾侧身避开了两人的剑,抬腿踩在了另一人平刺而来的重剑上。
那只白隼未歇,时不时干扰着出剑的黑衣人,长剑削去了它一根尾羽,它也啄伤了一人的眼。
此情此景甚是熟悉,在刀来剑往之中,洛衾提着一口气,双眼逐渐有些迷茫,像是笼着一层雾气般,似乎有人在她的耳边说——
“这只海东青,白翅击空,睥睨苍穹,有它伴着你,我也得以安心。”
只一走神,掌风随着剑气而来,落在了她的双肩上,那白衣骤然也生出了红梅。后心似也被重创了一般,一口血涌上了喉咙,浑身经脉俱痛,周身奇穴似是被冲撞着。
她那阻滞了许久的穴道,似乎通了。
那一瞬,充盈的真气从阻滞的穴道中一穿而过,一缕直抵项顶,一缕贯入丹田。
洛衾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周身的真气运转自如,久久未曾突破的心法,一时之间竟更上了一层。
不行,眼下不是突破的时候,洛衾心道。
心法突破,若是临门抑止,定会前功尽弃,也会让她的根基损毁,可是眼下的境况也不允许她突破,心法突破不能受扰。
渐渐的,双肩和后心的伤似乎被麻痹了一般,竟不是那么痛了,仿若搔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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