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和离[重生] 作者:九皇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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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未必如此,不如太子让臣等饮一杯,试试陆相的手艺?”
“青梅煮酒,当是要送青梅,你们不当起哄,你看太子脸色都红了。”
几位将军一番打趣下来,楚染倒真红了脸色,她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直接将几人赶了出去,道:“买来的粮食药材可曾送来了?”
太子殿下脸皮愈发薄了,将军们对视一眼,笑着着结伴出去了。
帐内的楚染握着酒坛,眸色愈发晦涩,她着实不懂陆莳的意思,为何就死缠着她不放,这是提醒她两人是青梅竹马?
今日未曾下雨,河内的水位下降了不少,天若放晴,水淹郡县的危险就当解除了。
楚染的衣物仿照着太子,今日一身水蓝色的圆领袍服,肌肤格外水嫩,粮草药草解决,剩下的就去查看决堤一事。
突然决堤,虽说有暴雨的缘故,可是究竟如何,还是需要去亲自去查看才好,楚染自己提着剑,带着萧明几人去河流上游。
策马而奔,春日本是郁郁生长之日,藤萝密布,佳木葱茏,而楚染所见之景恰好相反。草木被大水淹没不说,遍地皆是倒塌的房屋残骸,哪里有半分草木盎然之色。
走过靠近堤坝的村庄后,就走不过去了,数棵大树挡去去路,楚染勒紧缰绳,问着左右:“工部和河道衙门的人来了吗?”
有人小声解释道:“昨日刚停雨,这个时候过来若遇到河水暴涨,岂不是白白来送命?”
楚染当即冷笑道:“河水涨了吗?孤都能来,他们就不可过来?”
无人敢答话了,几乎都缩着脑袋不说话。
楚染吩咐道:“让工部与河道衙门的人过来,另外,萧明你带人将这里封锁起来,不许旁人靠近。”
萧明带人离开后,楚染下马步行,连根拔起的树挡住了去路,她轻抚枯萎的柳树枝条,眼中多了一道锐利的光芒,决堤是人为还是天意,她总觉得偏向前者。
河道衙门的人几乎拍胸保证在下雨无事,前面走后脚就决堤了?
楚染欲往前走之时,水中有人突游上岸,黑布蒙面,她握剑的手骤然攥紧。旁边有人惊呼,“有刺客。”
话音方落,数十人已上岸,兵刃相接的刺耳声打破周遭的寂静,楚染回身去找马,方才的惊吓早就将马吓跑了。
这些人好算计,此地埋伏就为了刺杀太子。她不该在此时让萧明去办事,□□之际,耳畔忽而有人在喊:“殿下小心。”
来时的路必然还是有刺客的,她咬牙往河道上游跑去,那里是危险之地,也当可为她脱险。
刺客被她的兵士挡住,千钧之际,她来不及多想,拨开草木就开始奔跑。她不可能在此束手就死的,不知跑了多久,后面的刺客竟然追了过来,再走可就无路了。
心中终是生出恐惧来,她望了一眼起伏的水面,今日凶多吉少,她还有阿弟要扶持,怎能这般就死。
河面的水浑浊,夹杂着泥土,一入内便看不清人了,她一咬牙终是跳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相暂时姓失明,莫要玻璃心哦。
第3章 摸索
水淹没头顶的片刻,黑暗如同浪氵朝一般向楚染袭来。
黑色又转化为猩红的灯火,门口的红色灯笼亮如星辰,料峭的寒风里吹得摇曳。
夜色依旧难掩府邸的恢弘与满目喜气,雕栏玉楼,宾客连续出府而去,醉醺醺地被小厮扶着。
今日是丞相陆莳大婚,她与新平公主并肩坐在榻上。陆相冷若冰霜,楚染依旧是如此,两人对这桩婚事好似都是不满,喜娘与婢女匆匆退下后,陆莳也跟着离开,将新房留给楚染。
楚染的脸色这才徐徐和缓,她吩咐婢女过来拆下自己发髻上的珠翠,她肌肤雪白娇嫩,在华灯下微微透明,她吩咐道:“这是陆府,你们且注意些。”
她依旧不满这桩婚事,奈何是先王后定下来的,她也无法更改,唯有认命。
陆府无长者,次日两人不用去敬茶,只需三日后去给皇帝谢恩。
进宫那日,两人貌合神离,在太极殿外偶遇太子楚瀛,他面带笑意与两人见礼:“孤恭喜阿姐与陆相,愿你二人同心同德。”
陆莳回礼,楚染拉着他说了几句,皆是嘱咐好好保养身体,早日娶太子妃入宫。姐弟二人甚是亲昵,陆莳的唇角弯了弯,细雨润无声的笑很是浅淡,以至姐弟二人未曾看到。
红色淡去,又是一片漆黑,楚染于黑暗中复又恢复光明。
庭院中花草枯萎,腐朽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她深吸一口气,胸腔肺腑皆是一片痛意,她转身看到款步走来的陆莳,轻咳一声:“和离书送至陆府,陆相还有何事?”
陆莳神色如旧,不悲不喜,淡淡道:“公主为何和离?”
“我与你的婚事本就没有恩爱,不过为了辅助我阿弟罢了,如今他已不在,太子早已换人,你这个棋子的作用也就没有了。陆相还年轻,前程似锦,鸿鹄之志,新平怎好耽误你,不如和离,陆府打扫庭院,陆相再娶新人。”
这个声音凉薄如水,空中的楚染已然大惊,这个时候和离便是自寻死路,她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
陆莳眸色微微一变,袖中的双手已然握紧,她无奈道:“阿染,你对我无情,我早就知晓,然我可以护你余生,只要我一日是丞相,你便会活着一日,踏出郢都的城门,我就护不住你了。”
“陆相说的真是笑话,我乃是先王后出生的嫡公主,何时需要丞相来庇佑,再者我的外族长平侯常年镇守边关,兵权在握,我为何要仰人鼻息过日子,陆相高看自己了。”
陆莳慢慢走近的脚步一顿,看着几步外的背影,神色终是出现几分悲悯,“阿染,不和离,可好?”
“陆相当真可笑,难不成你被人当做棋子做惯了,竟这般厚着脸皮。”
陆莳的神色微变,明亮的眼睛终是一片黯淡,沉默许久后转身离开,那抹倔强的身影依旧未动,许久后猛地咳嗽几声,脸色苍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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