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祠堂位置,当然是因为祠堂暗室里的那些东西了。据江自流所说,不完全统计之下也是那几千万两,这对于亏空的国库而言,简直是来了一场及时雨。
柳斐然和初玉尘一同去到祠堂,祠堂门上的锁被一刀砍断开来,然后两人便领头进去了。祠堂里摆着张震丘祖先的牌位,可是张震丘是德鲁王爷的儿子,那么这些所谓的先祖牌位,恐怕都是假的了。
祠堂里的蜡烛还在燃烧着,香炉里也有香烛,倒是看不出问题来。柳斐然却上前拧动了烛台,牌位位置果然如江自流所说的那般移动露出一条暗道来。
一路走进去,来到了密室跟前,遍地的金银珠宝,实在是太多了,柳斐然是有所估算,可是见着的瞬间,还是倒吸了一口气。
这还不包含玉室里面的那些玉石,要是囊括那些的话,恐怕价值不仅仅是几千万了!张震丘何其贪心,居然收拢了这么多的财物!
后面跟来的士兵也都看呆了,一个两个都傻愣愣地看着。柳斐然率先回过神来,回头果真是看到了士兵们眼中的贪婪,便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顿时把所有人的理智都拉回来了。他们吞咽了一下,虽然收敛了贪婪之意,但还是给压制住了。
柳斐然带着初玉尘往放了圣旨那方向的密室走去,却在进去之前,回头说了一句,“要适可而止,不要忘了你们的兄弟。”
他们脸色大喜,“谢大人!”
这本就是抄家时候不成文的规矩,抄出来的东西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入到抄家的士兵手中。他们大步向前挑了一些东西放进怀里,喜逐颜开。
初玉尘不明白柳斐然为什么要纵容他们这样,忍不住低声问道:“姐姐,这”
柳斐然摸了摸初玉尘的头,同样低声回答,“殿下,水清无鱼,抄出来的东西和给他们的东西相比,不值一提,又何必太过于拘谨?权当是辛苦费罢了。”
“水清无鱼么”初玉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密室里那两个箱子都在,看来当初张震丘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却也没敢擅自搬动这些东西。毕竟一旦流露出去,一个不慎也会惹来杀身之祸。
柳斐然拿出了箱子里的那个圣旨,见着属于元国曾经的印玺,忍不住吐了一口气出来。恐怕谁也没有想到,张震丘竟然不是璟国人吧?
祠堂里的东西自有士兵搬出去。柳斐然拿到了圣旨,便和初玉尘一同出去了。这一次,她们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来到了内书房跟前。
由于没有办法逃离,张震丘那几个子女没有办法,也都全部都聚拢在了内书房前,站在了张震丘身后。
和前院那些下人相比,他们一家子显得平静从容得多。张震丘在前,几个儿女在后,全都挺直腰杆,静静地看着柳斐然和初玉尘二人走了进来。
张震丘见着这绯色官袍加身的柳斐然从容走过来,眼睛也不禁眯了起来,倒是又露出了笑容来,只不过话里才露出了森然的杀意,“早知如此,当日我就该助田中玉一臂之力。”
“若有早知,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柳斐然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是充满了温和,在张震丘一众儿女要杀人的目光之中,从容地行礼,“见过太尉。”
“柳大人快快请起,老夫担不起柳大人的礼数。”张震丘嘴里客气着,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想来我那女婿,出去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柳大人吧?不然柳大人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提及到江自流,自然也会想到张歆。柳斐然也是对张歆有着歉意,故而并不愿意提及,只微微一笑,“太尉担得起。”
张震丘冷笑一声,“说起来,老夫倒是好奇,我那女婿何时与柳大人勾结在一起的?是在成为我女婿之前,还是之后的事情?若是之前,老夫倒是要说一句,柳大人好手段,老夫佩服不已。”
张歆听得一颗心直直往下沉,感觉心中有着什么东西崩塌了,忍不住尖叫道:“爹!你在说什么?什么勾结?!”
张震丘死死地盯着柳斐然,一字一句地说道:“傻女儿,江自流根本就不喜欢你,他是内贼,是女干细,是柳大人的人,是掰倒我们太尉府的重要棋子!是造成我们全家即将身首异处的罪魁祸首!”
张歆彻底愣住了。
第93章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张歆撕心裂肺地叫了出来,“自流他是我丈夫,是你的女婿,他是我们太尉府的一员,怎么可能?!”
张震丘深呼吸了一口气,依旧是盯着柳斐然看,“对,正是因为他本该是我们的一员,却做出这种事情,才可以断定,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从一开始入赘到我太尉府来,就是一个阴谋。柳大人,老夫说得没错吧?”
不能否认的是,张震丘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柳斐然哪怕知道掩饰也没用,也不愿意把江自流彻底推到前面来,便只是笑笑,“太尉言重了。”
张歆却推开了旁边的人,冲了出来。她眼睛瞪得宛若铜铃一般,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对面的柳斐然,嘴唇颤抖着,“你们都在开玩笑的对不对?爹,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柳斐然,自流他没有骗我对不对?”
柳斐然不敢直视张歆的目光,张歆惨痛地嘶叫了一声,扑上来抓住了柳斐然的衣领,“江自流呢?!江自流呢?!我不相信,不相信!”
“放开!”士兵们上前把张歆拉开,张歆拼命地挣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江自流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初玉尘有一些震撼地看着张歆状若癫狂的样子,她第一次见一个人如此模样,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如此绝望的气息。
“江自流为什么不来?如此盛景,他应该过来瞧一瞧才是。看一看他一手造成的,岂不是很有成就感?”张震丘平静地说道。
张震丘几个儿子全都红了眼,紧紧攥住了拳头。直到此时,他们也都全都明白过来了,满腔的仇恨,若是江自流在此,他们一定用嘴咬都要把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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