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在必要情况下有权罢免领袖,但这一次他的政令受到了质疑。不仅是贵族和议会,连平民都对此反应激烈,归根结底还是舆论风向的问题。
花簇作为发言人慢慢挽回了不少局面,在专家组的帮助下找出了视频中的不少疑点,起到了一些澄清作用。除此以外,她在外交上也强势出击,不少和盛朝有合作关系的国家,联名支持王室维护国家主权。
作为暗物质武器最大储备国之一,盛朝在国际上积威已久。无论联合国和哨向联盟再怎么谴责,再怎么想派遣调查团来调查,最后都只会不了了之。
各国都明白这一点,却还在为这事争论不休。原因也无他,一个利字而已。很多国家——尤其是赫利奥波利斯和特瓦隆希望能从这一件事中获益。
对于赫利奥波利斯而言,盛朝是唯一有力的劲敌,如果能因此让盛朝分裂割据,那么它们将稳坐第一强国的位置。至于特瓦隆,作为盛朝的邻国和宿敌,随随便便就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花簇敢保证,国内那一波舆论,少不了它们的煽风点火。
舆论扭转,下议院的弹劾却还没撤销,更为糟糕的是,花原清在此时向外界发出了一份所谓的民调,表示三州独立是基于民众的意愿。
再这样僵持下去,情势只会越来越不利。停战半个月后,花原都突然关闭下议院,对三州的进攻终于得以再开,但好不容易挽回的一些舆论这时又变了风向。
花原都被冠以了“暴君”之名。
花簇没预料到父亲这一次竟然如此强势,不要说他自己的名声,连王室的名声都已经不再顾及。
暴君,就算是盛朝几千年历史长河之中,也少有君主会被冠上这个名号。
但从实际情况来看,这分明是最仁慈的决策。
在战争开始之际,政府军全面封锁了三州的物资进出通道。贺、许、益三州没有太大的粮食生产基地,再切断物资进出通道,备用的食物以及日常用品最多只能支撑半年。
假如这三州中都是反叛军,那这一定是让人欣喜的结果。可问题在于,这三州还生活着几百万盛朝平民。花原清势必会优先军队的物资补给,届时挨饿的仍是无辜的民众。
而且就算政府同意开放通道,花原清也不可能同意,毕竟这给政府军提供了出入贺州的机会。
不能久拖,这是从一开始就制定下来的方针,为此花原都不惜抛弃对君主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花簇这种时候除了坚定地支持父亲,没有其他的选择。调配物资,控制舆论,应对国际组织的施压,甚至亲□□问从三州出逃的难民,她极力做好王储的职责。
忙碌之余,她也会想起花沐,想起远在前线的花筝。
内战对一个国家的损耗很多时候是致命的,不少帝国仅因一次就从此一蹶不振。
不过盛朝在这一方面却有着丰富的经验,更为神奇的是,他们不仅能迅速恢复元气,甚至一直维持着世界顶尖的强盛国力。有学者专门就这一课题进行研究,发现了每隔几十年就会发生一次的动荡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每次战争的损失都能得到有效的控制。
这不是一方努力就能做出的结果,更像是双方的一种默契。在军事科技越来越发达的现代,精准打击能力有效降低了平民的伤亡和基础设施方面的破坏。只要没有人乱来,这种规模的战争结束,平民的死亡人数很可能不超过二十。
屠杀平民的视频会掀起轩然大波,也正是这个原因。
随着战局再开,花原清的脸上已不见原本的从容。不仅花簇没想到花原都会如此强势,他更没想到。
在他眼中,这个弟弟应该仍是那个软弱的懦夫,假仁假义,优柔寡断,没有沈培卿就什么也做不到。
即便创造出了花筝,在花原清看来也不过是花原都逃避和自己正面交锋的手段而已。因为他什么都做不到,所以只能谋求这种外力。能成功创造出花筝,是他最大的运气。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那个怪物出现后开始急转直下的。
运气,花原清觉得自己比这个弟弟少的正是运气,也只有运气而已。可他不相信命运,只相信自己。
竟然没有找他谈条件?
花原清无法置信。
现在关闭议院固然能让战争继续进行,也或许能就此将他击溃。可是事后,花原都势必会受到强烈的反对,王室的信誉也将岌岌可危。他是知道,宗室这一次并不支持他的决定。
花原清看清了对方的决心,花原都赌上一切也要将他击溃。
多么可笑啊,曾经最亲近的兄弟因为理念的不同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如今,对方似乎已经活成了他的模样。
“父亲,看来大势已去。”
花策静静地站在花原清的身后,语气有些遗憾。
“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大势,现在看来,不过是我的垂死挣扎而已。”
“虽然是垂死挣扎,但也算得上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或许确实能够如此,花原都一意孤行地关闭议院,之后就必须要接受议会的弹劾,这是写进□□中的。弹劾如果审核通过,届时将举行全民投票,决定是否更换国王。
当然,国王的人选最终还会从花氏选出,但原王储能够继承的可能姓会比较低。
这是盛朝王室对资本最大的一个妥协,历时二百余年,至今只发生过一次。然而仅仅一次足以引起警戒,这也是花原清最无法容忍的一点。
没想到如今却成为一个契机。
“想让花原都自损八百,还得CAO作一番啊。”
花原清已经明白了花策的意思。
“领袖大人,今后我会继承您的意志。”
花策,盛朝最年轻的公爵阁下,当今陛下的亲侄子,在大众眼中,他和领袖没有丝毫关系。
“你和花原都谈妥了吗?”
原来不是不谈条件,而是不和他谈条件而已。
“陛下对您很执著,他答应我这件事不会牵连到我,也不再多追究其他人。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权力都会保留,包括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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