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番外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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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至秀抬头看了眼二层楼。
阿喻极有眼色道:“少爷应该起来了,不如大小姐上去喊他用饭?少爷有起床气,除了那些贴身侍婢,我们做下人的都不敢贸然搅扰。大小姐就当帮帮忙?”
“好。”至秀没再啰嗦,抬腿往二层走。
她与春承都是女子,况且春承病弱,于情于理她都要亲眼看看才安心。至于旁人有意无意的眼神,她不在乎。
就是春承不喜欢她,可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谁也取代不了。那是种特殊的情分,微妙的缘分,跨越了前世今生,度过了生离死别,如今的她,抛开那些儿女情长,只盼着春承好。
房门紧闭,里面未曾上锁,至秀站在门外轻喊一声:“春承?”
门很快被打开,桂娘古井无波地看她一眼:“至大小姐?”
没料到房间还有外人,至秀点点头:“我是。”
“少爷还在熟睡,不过,您进去倒是无妨。想来大小姐会照顾好少爷的。”桂娘声线听不出起伏,侧身从门绕过,只留她一人立在原地。
这是至秀第二次来到这间卧室。很快,便从大床看到连日来想念的人。
春承顶着张巴掌大的小脸睡得正沉,她侧身裹着锦被,俊秀的眉轻轻拧着,像是在做令人烦恼的梦。
看她脸色苍白,至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不好坐在床沿,她搬了凳子坐在一旁,手背轻贴在春承额头,体温正常,她悄悄松了口气。
前世春大小姐身子康健,年少游学,给她一把剑就能大杀四方,能文能武,有足够轻狂的资本。
病来如山倒,曾经驰骋四海的女公子成了放置高阁的瓷娃娃,至秀不知她是如何适应的。
有心为春承诊脉,哪料春承胳膊埋在锦被。回眸望了望,房门紧掩,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大胆行事时,一只胳膊从被里伸出来。
规规矩矩的春少爷,裹着厚厚的被子,终于睡热了。
至秀觉得好笑。
尤其当看到春承孩子气地扯了扯衣领,一举一动透出来的随姓散漫,和她清醒时判若两人。
只是下一刻,至秀笑不出来了。目光落在那道锁骨,她不敢多看,快速为其遮好那处绝妙的风景,心跳得有点快。
为人医者,行医问诊求得是一个稳。反覆深呼吸,这才敛容细诊。
脉象比那日在清雅亭还不如。
也就是说,春承的身子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更差了。
至秀蹑手蹑脚地为她掩好锦被,余光瞥见那猫耳玉罐,这是春承总爱抱在怀里的小药罐,里面装着药姓温和的药丸。
春家少爷拿补药当糖球吃已不是什么教人惊奇的事,补了这么多年,身子依旧不见好。
手无缚鸡之力,生得唇红齿白,凛都人都晓得,春少爷不仅是个药罐子,还是个比女人还美的药罐子。
因祸得福,这么多年也没人会怀疑这人女扮男装。
她坐在那好一会,耐心欣赏着春承可爱的睡颜,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桂娘?”
至秀指尖微动,微笑:“我不是桂娘,你看清楚。”
不是桂娘?春承心中警铃大作,睡意散了大半,至秀看得心里微酸,还没开口,就见这人紧绷的弦快速松缓下来。春承好笑地揉揉眼:“秀秀,是你呀。”
她放心躺回去,拢了拢被子还想把自己裹成粽子。
至秀好笑地弯了唇:“还睡?”
“困。”春承眼角渗出薄薄的一层湿气,像猫爪子在人掌心挠呀挠。
至秀偏过头,满脑子非礼勿视。须臾又觉得有趣,她和春承,上辈子同床共枕,怎么这会只是看她一眼就不行了?
人心变得可真快。有了杂念,就不得不开始注重规矩,再讨厌规矩。
她温柔地捉了春承手腕:“别睡了,起来洗漱,我给你做了药膳,你要吃吗?”
“药膳?”想到那些色香味美的膳食,春承懒洋洋地睁开眼:“吃之前你得扶我起来。”
“你自己起不来吗?”至秀语气不自觉带了嗔意。
“起不来呀。我这会骨架子快要散开了,不仅累,还软绵绵。阿秀,秀秀,快扶我起来吧,不然我还能睡……”
至秀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眼睛,笑容里带了浅浅的宠溺:“春承,你这是在耍赖。”
“生病的人总是要有特权的嘛,你知道我在耍赖,那你来不来?”
来什么来?至秀笑着俯身去扶她。
为首的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姑娘疾步赶来,客客气气阻断了未来少奶奶的动作:“大小姐!这伺候人的事哪能容您来?”
小姑娘身后站着一群如花似玉的年轻丫鬟,各个以震惊的眼神盯着至秀,盯得至秀不得不松了手。
“啊,梨花,你……”春承刚要说‘不必了,你退下吧’,哪知尽职尽责的梨花姑娘根本不给自家主子说话的余地,小嘴张张合合,脆生生地搅得春承忘了要说什么。
病弱的春少爷茫然地瞅着为避嫌被‘请’出门的秀秀,门吧嗒一声关好,梨花姑娘苦口婆心劝道:“少爷!少奶奶还没进门呢,就是进了门,您这身份,也不好教她伺候更衣啊!”
“是呀是呀!少爷,您有我们,不用劳烦未来少奶奶的!”
“对啊,我们自幼被养在府里,不就是为了少爷衣食住行忙碌的吗?”
七嘴八舌,听得春承头更疼了。
她万分想念起冷冰冰的桂娘,至少桂娘少言寡语,从不烦她。
等到一群小姑娘各自发言完毕,她板着脸:“她是少奶奶还是你们是少奶奶,还不把人给我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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