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安静了一早上，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道：“你也不缺钱啊，又有房，赚这个钱干嘛？”

　　“你懂什么？我爸就给我们两姐妹付了首付，贷款全靠自己还。武馆养活自己都困难，但因为是爸爸留下来的，不能卖，勉勉强强活着，我每年都到处找点活儿，比如给人当保镖，情人节去卖花什么的赚点儿贴补，不然指望祝余啊？”谈元元翻白眼道。

　　妍妍哑然，她不是人，不懂得她的想法。但这种事儿，听着就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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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钱到手，我高兴，鬼好像能吃香灰吧？烧的纸应该也能收到，你喜欢什么口味？要不要衣服？我给你买。”有了钱，从来只进不出的貔貅终于松了点手，打算给她买点什么了。

　　“我随意。”

　　第4章 卖身赚钱

　　谈元元还真买了香，顺手买了一捆冥币回去。一边走一边还嘚瑟道：“我告诉你，我折纸超好，从小我爹就教我折这些，说店倒闭了还能开家香烛店，名声不好听但赚钱啊！”

　　看起来好像很值得骄傲一样，妍妍叹口气，在她身边待久了，可真是越来越有人的感觉了。

　　“你爹还会什么？我看他教了你们好多。”

　　“对啊，我跟你说，他啊，是老道士了。庙塌了，就下山了。是那家庙的最后一个道士了，四处打零工攒了点钱，就开了武馆，那武馆的年头啊，比我跟祝余都老。后来，给我们买了房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说几句，谈元元猛的回过神来，她一贯不爱提家里事，今天妍妍不过随口问下，她就全说出来了。

　　妍妍安静的听着，见她提到父亲，声音低沉了几分，情绪明显不是特别好，“你娘呢？好像没见你提过。”

　　“我跟祝余，都是孤儿。那年头独生子女政策闹的。好多女孩都被丢了。我父亲那会儿刚开武馆，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放在武馆门口，我父亲看见了，就把我抱进去养着了。转年又捡到了同样被丢在武馆的祝余。

　　我们两的名字啊，都是父亲用五行八卦算出来的。我以谈为姓，她以祝为姓。父亲是道士，无姓，只有道号。你别这样看我啊，其实父亲死的时候啊，都八十多岁了，我们两个一起陪他送他去的，也算高龄喜丧了。”

　　因为是高龄也算是寿终正寝，死前没受什么罪。谈元元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难过的。只是这辈子除了祝余，也没其他亲人了。

　　大约见她虽然说着乐观但情绪低落，她转了话题道：“父亲是道士，你还怕鬼啊？”

　　“谁规定道士不能怕鬼啊？我还会烧三炷香，招阴差，养家仙呢。不妨碍我怕鬼啊！”谈元元倒是理直气壮。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学的这些都用不上。

　　“你会这些？”妍妍惊讶的看她。

　　谈元元找了个没人的位置蹲下，两只手直接折起来，不过一两秒，就折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精妙的小船。

　　“我爸说，这是看家的手艺。他守不住寺庙，不能连手艺也丢了。”

　　她的声音平淡分不出情绪，只低头注意自己的手势。她捧了一把沙，抽了三根香，用打火机把香点上。

　　随后烧纸，纸刚烧完，灰被风吹了这个，妍妍伸出手，栩栩如生的小船出现在她的手上第一次收到活人送的东西，她眼中满是惊奇。

　　“真好看。”她喃喃道。

　　谈元元神色莫辨的开口道：“听说阴间的船可以变大，你试试。”

　　“大！”妍妍眼睛一亮，手一摸念了句，果然，纸船慢慢变大，一直到能放下她的人为止。她惊奇的进去，发现虽然简单折的两下，里面家具却一应俱全。“好神奇啊！你手也太巧了吧？”

　　“我爸说过，虽然纸船简单，但如果花了心思，自然会很好。”

　　然而谈妍妍只顾着高兴，却没发现香慢慢烧尽，她的脸若隐若现，竟慢慢的有些像人起来。

　　“妍妍，你真的是鬼吗？”

　　“不知道，能收到东西，应该是吧。”妍妍无所谓道。

　　谈元元安静了下，方才慢慢道：“爸爸告诉我，神三鬼四，我方才烧了三支香，你却收到了。”

　　“难道我是神？”妍妍惊讶道。

　　“想得美，只能说明你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 虽然有这么一个说法，但祭拜祖宗一贯用三支香，祭拜孤魂野鬼防止它抢食祖宗的才会用四支香。

　　等妍妍玩够了，小心翼翼的把船收起来放到袖子里，看她时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你还会折什么？”

　　“很多，如果有空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折一个属于你的房子。”

　　“真的吗？”

　　“嗯。真的，我告诉你，我从幼儿园到小学得到不少巧手奖励呢。”

　　两人聊了几句，等香尽了，元元收拾完，就准备去武馆了，顺便看看给了她大收获的张伟。

　　说实话，张伟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她小学时读书就认识了起码超过八个叫张伟的同学。

　　武馆已经开了，今天是另一个师兄坐镇。师兄是爸爸的徒弟，年纪足够当她们两个的父亲了，不过当初爸爸准备把武馆给他时他拒绝了，人却一直坐镇在店里。

　　“元元，今天怎么这么晚？”师兄看了她一眼，换了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