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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它叫盼月。”龙依用两指夹起小花,伸直手将花挡在眼前和视线离去之处,珊瑚里暗藏的血衣贝的光辉穿过枯败的花瓣,照出通透与血一般的嫣红。
令狐苏想起三夫人曾同她提及的,遂问道:“它真的只长在昆仑山?”
龙依眯起一只眼睛,腮边因嘴紧闭而微微鼓起,“是我出生那一年你在山里种下的,你说,等它长成昆仑最高的树,就带我下山,去看凡间的月亮。可是……可是直到你走了、我下山,它才只有两丈高,它长不成最高的树。”
令狐苏从龙依手中接过小花,放在手中细细端量。时至今日,她仍对昆仑山上的事情一知半解,这并不能怪她,她已经将自己所能寻到的所有关于上古大神的书都看过一遍,或许时间太过于久远,或许是知情之人并不慷慨,总之她能得到的信息非常之少。
而她能接触到的那时候便存在的人,除了阎王和孟婆,就只剩下龙王了,她自然不可能当面去问龙王。而据她所知,阎王虽不是第一个被造出来的人,却是第一个死的人,地府也正是他们那一批人建立的,因此他对昆仑的记忆仅限于他死之前,令狐苏推测至多不过五十年。
至于孟婆,她从未上过昆仑,之所以与龙依相识仅仅是因为龙依常在弱水畔与龙吾相见。
令狐苏从前并没有很大兴趣去探知关于昆仑山的过往,但是最近,她一想到龙依就在身边,而她们的未来或许长达至无尽的时间,她便开始琢磨怎么去度过漫长而无止境的余生——探索昆仑山的奥秘,她给自己的计划这样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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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日子并不总如她们所想象那般的细水长流。在龙宫住了几日,距离原定婚期只余十日时,龙王突然请令狐苏前去主殿——龙王所在的托殿贝。
令狐苏有些犹豫。
听说今日是凡间的端午节,京城会举办盛大的集会,龙依一个时辰前随龟丞相去了人间凑热闹,自己因为不能见光,便未随之同往。
他们来这些日,她只有那日在血衣珊瑚丛中见过一次龙王,之后再无交集,今日忽然传自己前去,令狐苏隐隐感到不安。
前来传唤的蟹神还在不停地催,令狐苏回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居所,摸了摸平静躺在胸前的龙骨,咬咬牙跟着走了。她相信阎王所说,龙王不会在东海杀她,虽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每次见到阎王不苟言笑的模样,令狐苏总觉得龙王下一刻是准备杀了她的。
事实证明,令狐苏的猜想与事实相差无几。在她转过最后一道水晶墙时,她在殿中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可憎的脸,心中无尽后悔,她不该留他生路的——屏山道人。
令狐苏冷冷瞥了他一眼,心中却在以光速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将会面临的境地,她已经确定龙依是故意被支开的。
尽管她不知道本该呆在地狱里的屏山道人为何会出现在此,但她基本锁定了当时去地府那一群聒噪的仙人,他们的聒噪很可能是故意为之,为了混淆视听,目的是为了从地狱里将人带走,而地府为何没有发现?难道,地府也……不对,令狐苏并不认为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值得被地府或天宫算计,而且她不相信阎王会害自己。
有什么事情是屏山知道而其余人不知,并且是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屏山道人?
龙王没有等她将一切事情想通,在令狐苏刚停下脚步时,他便森森开口:“你是女人?”
令狐苏顿时如冷水浇背,她的数种猜想中没有一项是与性别有关。如果此刻龙依在侧,令狐苏也不会因为这个问题感到为难,但龙王偏偏选择在龙依不在场的情况下问这个问题,令狐苏心中打鼓,一时拿不准他的意思。
只听龙王又问:“你敢骗我?”
令狐苏感受到他言语中的怒意,这时,她才意识到她所处的年代,或许是生前并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而死后在地府,无论是阎王、孟婆还是先帝林羿他们都从未对自己与龙依的相处有过任何异样评论,已渐渐让她忘却这个时代或许并没有那么开放。
令狐苏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于我而言,是男人抑或是女人在娶龙依之事上并无影响,本想日后再行告知……”
令狐苏没能将话说完便被屏山道人打断,“她就是那天的九尾狐!是她,装成九尾狐的模样上了天宫!”
原来在这等着呢!
令狐苏冷笑道:“你看见了?”
屏山道人被令狐苏冷冽的目光吓退了几步,但想到龙王在侧,旋即走出上前,对着令狐苏猛的一指,“那日在黄泉下的大神木旁,我看到了,你冒充上古神兽祸乱天宫,今又隐瞒身份强娶龙女,罪无可恕!”
令狐苏发现这帮神仙每日正事没有,但杜撰罪行的本事当真值得夸赞,她冷漠地看着屏山道人,“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奴隶。”
说到这里,屏山挺直了腰板,得意道:“天帝已替我揭了奴隶符,你……当年你还是人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
令狐苏就知道此事定有天宫在里掺和,很大可能是为了挑拨龙宫与地府,她言语泠泠道:“你为何三番两次为难于我,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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