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猫吗？”

　　“喜欢啊。”

　　“你喜欢就好。”

　　她高兴之余，反问她：“我喜欢, 你呢？”

　　“你喜欢, 我就喜欢。”

　　冯宜歆走过来，手顺着毛：“这些天我不在，她可以多陪陪你。”

　　余桑桑终于明白了：“你不在这边住？很忙？”

　　“嗯。”

　　“要忙多久？”

　　“短则三五天, 长则半个月。”

　　“哦。”

　　余桑桑好奇, 又问：“忙什么？”

　　“公司的事。”

　　这话很敷衍, 明显不想多言。

　　余桑桑点头，没再问了，而是改了话题：“今天要在这里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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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她沉思了两秒，应下来。

　　余桑桑放下猫儿，看向她：“想吃什么？”

　　“都可以。”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你做的都想吃。”

　　“好吧。”

　　余桑桑笑起来，转身进了厨房。

　　冯宜歆本想跟进去帮忙，有手机响起来。她看过去，是余桑桑包里的手机。她想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翻出手机，看了来电，动作僵住了。

　　来电是程思悦。

　　冯宜歆大抵可以想到她要说什么，估计是要余桑桑回去。她想挂断，删除她的来电记录，可又迟疑了。瞒不住的。如果余桑桑知道了，肯定会责怪她不尊重她的隐私。

　　“谁的电话？”

　　厨房里响起她的声音。

　　冯宜歆拿着手机走进去，递给她：“程思悦的。”

　　余桑桑洗芹菜的动作一僵，忙洗了手，拿毛巾擦干了，去接电话：“喂——”

　　她不想避讳跟程思悦的电话，但想到那些暧昧的言语，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我在忙，晚点给你打回去。你别闹。我知道了。嗯。就这样。”

　　她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冯宜歆靠着流理台，手扶着额头，偶尔点几下，像是在想什么。

　　余桑桑抬起头，刚好对上她沉思的眉眼，心里抖了下，笑问：“在想什么？”

　　“想你。”

　　她直直看着她，眼里的热情有增无减。

　　余桑桑不敢多看，笑着移开视线：“我继续做菜了。”

　　蒸饭、刷洗锅盆、然后炒菜。

　　半小时后，两菜一汤准备齐全。

　　她们在客厅用餐，都格外的沉默。

　　气氛有点低迷。

　　冯宜歆说是很想吃她做的饭菜，但真吃的时候，似乎并没什么胃口。

　　余桑桑知道她心里藏了事，也跟着胃口不好。她很少被这些负面情绪影响，尤其是她还帮不了什么忙，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鸡汤：“想开些，不顺心的事都会过去的。”

　　“嗯。”

　　“真的。我弟弟确诊白血病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

　　她开始举实例：“那时候我们没钱又什么资源，知道需要做配型，就只能四处找亲戚，但他们什么东都不懂，一听到捐献骨髓都不肯帮忙，好在后来遇到了好心人。”

　　冯宜歆听到这里，惊得筷子夹起的菜也掉下去了：“谁？”

　　“你肯定不敢相信。”

　　余桑桑眼里一片笑意：“是程思悦啊。”

　　她在她不可置信的表情里，继续说：“你别看她那人脾气坏，其实心地很善良。她不仅捐献了骨髓，还借了我好多钱。我们家能挺过那个难关，真的多亏了她。她是我们家的恩人，没了她，我们那个家早散了。所以，我欠她的太多了。”

　　原来竟是这样么。

　　程思悦成了她家的救命恩人。

　　冯宜歆放下筷子，手指插入头发里，狠狠抠着头皮，疼痛让她淡定了些：“这些你怎么知道的？程思悦告诉你的？”

　　“不是。”

　　余桑桑摇头笑：“她办好事不留名呢。”

　　“什么意思？”

　　“骨髓捐献是保密的，我们问过医生，都不说的。不过，我寻了机会，偷偷去查了，看到了程思悦的名字。我当时都不敢相信呢。”

　　冯宜歆长久沉默了。

　　程思悦也去做了骨髓捐献，那么她呢？倘若程思悦骨髓捐给了余桑桑的弟弟，那么她的呢？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是自己配型成功，还亲眼核实了他的名字——余一航。

　　是谁错了？

　　她简单吃了饭，匆匆出了别墅。

　　外面还在下雨，她忘记拿伞，也没回去，就在雨中穿梭。

　　头发乱了，衣裳湿了，后背的伤沾了水，丝丝缕缕的痛。

　　她像是感觉不到，坐到车上给简乐打电话：“帮我查查余一航骨髓移植的捐赠人。”

　　简乐疑惑：“不是你捐的吗？”

　　“我……记不清了。”

　　她看余桑桑那般笃定，自己都不敢肯定了。

　　简乐低声笑：“你记忆力这么差了？不应该吧？关于余桑桑的事，你不都记得很清楚吗？”

　　“去查查吧。”

　　“行，等我消息。”

　　这个消息在晚上十点来到。

　　简乐声音带着意外：“我查了，捐赠人是你。不过，程思悦也去做了配型，只不过并不太适合，列入了备选。哈，没想到她还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