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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做她呢?换做她跪在蒲团上仰望神女的面容,心中想的,又会是什么?
白蝉再度将水往前递了递。
福纨回神,低头接过来喝了一口。冰凉液体顺着喉管流入干渴的肠胃,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忽地,脑中闪过一幕模糊的场景。
昨晚似乎……也是如此?她依稀记得自己辗转反侧,喉头干渴,似梦非梦间,有人撬开她的唇齿,将清冽的泉水缓缓度入她口中。
福纨捧着芭蕉叶愣住了。
不,这还没完。她记起来了,喂完水,那瓣柔软的唇退开片刻,随即在她压抑的痛呼中,压上了肩膀的伤口。她将她按得很紧,一口又一口,染了毒的血被吸出来吐到一旁。
福纨手一抖,错愕道:“你——”
“怎么了?”白蝉立即走过来,弯腰查看,皱眉道,“还疼?”
她语气温柔得让人恍惚。
福纨呆呆摇了摇头:“……白蝉?”
“嗯。”
福纨不语。
她好像变作了那仰望神像的纣王,憋着无数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她垂下眼:“我……我……”
白蝉见她久久不语,道:“是不是想找你的东西?我替你收好了。”她探身越过福纨,朝身侧的石壁一摸,掏出了布裹着的一小包零碎。
福纨:……不是这个啦!
那布包搁在她膝盖上,白蝉在旁等着她打开看。福纨瞥了她一眼,心中忽然泄了气——还想怎么样呢?白蝉重义,救她应该也只是顺手,看她这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哪里会晓得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
福纨低头拉开了布包,挨个取出检视,东西一样没少——鬼画符的神秘破布,小玉佩,哨笛,还有甘泉宫捡来的画像。
拿到玉佩时,她指尖一颤,不小心将那玉佩咕噜噜滚到了床下。
白蝉眼疾手快接住,递过来的瞬间,神色忽然起了些细微的波动。
福纨心中一动:“怎么了?”
白蝉回神,递还给她,道:“这白玉不错,可惜了。”
福纨:“为什么这么说?”
“摔出了裂纹,还沁了血,怕是不好补救。”白蝉弹了弹膝上的长剑,剑身嗡鸣一声。她随口问道:“这是你的?”
“不,”福纨扫了她一眼,收起玉佩,“别人给的。”
白蝉随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道:“说起来,你为何要随身携带那女官的画像?”
福纨:“……”哦豁。
白蝉见她不答,又淡淡补了一句:“我看她眉眼煞气颇重,怕不是什么好姻缘。”
福纨险些没被口水呛住:“咳咳咳……姻缘,你在说什么啊?”她缓过一口气,狼狈道,“你误会了,我们真不是……况且这画的也不是衡则。”还说别人,论煞气,谁能比得上你?
白蝉将信将疑:“哦,那是谁?”
福纨摇摇头:“我也不知。”
白蝉重新展开画卷,细细观摩一番,又扫了眼福纨:“若遮住眼睛,这嘴唇同下巴,倒与你有几分相似。”
福纨当她玩笑,下意识回了句“怎会”。
白蝉单手挡住上半张脸,掉转画像,示意她自己看。
福纨瞥过,心脏猛地一跳——何止是有点像,鼻梁,下颌,唇形,连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都是相近的。
白蝉探手,轻轻在她侧颈点了一下:“而且你这里有颗小痣,她也是。”
福纨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脑中掠过一个不思议的疯狂想法。
她摇头喃喃:“——这不可能。不会的。”
可越是否认,越觉得有此可能。她从未见过生母,宫中也没有任何画像,本以为是女帝厌恶柔妃的缘故,可若换个思路看,一切似乎也说得通。
若这画中人是柔妃……
女帝对柔妃……真的只是厌恶吗?
福纨心脏跳得飞快,脑中一时千头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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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和柔妃的关系若真如她猜测的那样,宫禁内外还有多少人知晓?楚衡则相貌酷似柔妃,又是丞相府的人,林相安排她入宫为官,是巧合,还是计谋?若是计谋,这一场局又是从何时开始布下的?楚衡则自己知道吗?还有那死去的宫女,养心殿深处的秘密……
她扶着额头,感觉好像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近几日,帝都各处的暗流正逐渐汇成一股汹涌潮流,刀锋直指东宫,还有她背后的皇座。往后每一步恐怕都是刀山火海。
她孤身立于暴风眼中,无人可以信任。
“福纨?”
福纨扭头,只见白蝉看着她,隐有忧虑之色。她心跳微微平复了些。是的,还有眼前这个人。这一袭白衣出尘,干净得好像清晨枝头的第一捧雪,和帝都纷争格格不入。
半晌,福纨轻声道:“算我欠你一命,会还你的。”
白蝉:“谢谢,你若以后能少添些乱,就是帮忙了。”
福纨:“……”等等,她收回前言,这人压根不是什么出尘白雪,分明就是一根木头!
她没什么底气地反驳道:“我哪有添乱?”
白蝉:“比如半夜不睡跑来乱葬岗遛弯?”
福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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