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哪?”她反手抱住虞箫,“我找不到你了。”
“睁开眼,我就在这。”虞箫握住她的手腕,将袖子往上拉了拉,“别乱动、你在流血。”
“我不……”虞音沙哑着嗓子,试图将眼睛睁开,“我不能……”她喘着粗气道。
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着她睁眼去看眼前的情况。
她其实是懦夫。
一直都是。
仿佛闭上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耀眼的血色……漫山遍野的白骨……
只要她看不见了。
这些就会消失掉。
不是么??
“听我说话。”虞箫拉住她,原本严厉的质询变成了担忧的关心,“先深呼吸,好么?”
虞音死死抱住她,似乎压到了她腹部未痊愈的伤口,那股原本淡下来的血的味道又起来了。
但虞箫没有任何推开她的举动。连闷哼都没有,静静任由她抱着。
虞音不是在恐惧。只是在抵触,抵触她眼睛能获取得一切信息。
“灯……”
她总算能缕清脑子中的思绪,开始完整说话了:“关掉。”
“关掉了。”虞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都结束了。”
一遍遍抚摸她的后背。
“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
不、不不是、我没有害怕这个。
只是、
她躁动不安的双手被按住又松开,上面的勒痕还在隐隐作痛,因为太瘦而显得青筋毕露的手臂垂了下来。
安全了。
是的。
安全了。
没有人群,没有注视。不会争吵,不会痛苦。更不会有压力。
她在黑暗中寻找自己的存在。莽撞地摸索着虞箫的存在。
只要她睁开眼,她就可以寻找到。
黑暗是不能阻碍的。
失语到失明……
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她拼了命般地抓住虞箫的手腕,像是快溺死的人一般。
她睁开了眼。
近在咫尺。
几乎能感受对面温热的鼻息。
“对、对对对不起、我压疼你了么?”虞音慌乱地爬起来。
“过来。”虞箫拉住她,微皱着眉头看着她。
虞音颤着身体,想了想:“对对、对。我、我是要给你,拿去,这是清扫者的录像,我在他脑子里读取了一些东西,信息量太大,我当时没来得及感受、现在该好好回忆一番了。”
虞箫认真道:“你需要休息。”
“对。”虞音结结巴巴同意道,“我、我需要休息,我有点冷。”她牙齿打架,冷汗让她额前的发黏在脸上,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她朦胧的面庞。
“你告诉过我半个月才发作一次的。”虞箫抱住她,试图传递给她些温度,“现在才过去三天……”
“对、对不……”
“别说话。”虞箫阻止她说下去,“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会一直、”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表现得镇定些,“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不管、不管你犯了什么错、我都会保护你的。我已经罚过你了,你现在不需要任何愧疚感,不亏欠我,你只需要不亏欠我就行……其他人、无所谓的,这很残忍、但是没关系的……我足够强大,可以庇护你,但你要懂事点、懂么?”
她瑟缩着,不再严厉的虞箫体贴而温柔,轻声细语,她所眷恋的、所依赖的、所追求的……
也不过是这么一点点希望的温暖罢了。
虞音平静下来:“我想到你的房间睡。”
她说。
她喜欢虞箫房间的色调,一度也想把自己房间也换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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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郁的黑色,拉上厚厚的窗帘,不知昼夜,无论寒暖,四季如一。
她可以蜷缩那张大床上,昏沉沉地睡去,不去想时光流逝、沉沉浮世,仿若死了一般。
她不值得同情。
她没有那么惨。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当她将所有偏执的、不受控的想法试着付诸实践后,潘多拉的魔盒就已经被打开了。
连故事都会有精心设计的起承转折……那现实、造就如今如此残破、卑劣、癫狂、病态的她的……又怎么会是一起纯粹的偶然。
她被禁锢在这副躯体里面。虞箫将她抱到床上,这张床过分柔软,她陷入其中,就如同婴儿一般,缩成小小一团。
“我应该、我应该为此负责。”虞音道,“你不必内疚。”她在入睡前说道,虞箫帮她脱掉外套和裤子,甚至无法将她带到浴室洗一个澡,就这样脏兮兮地上了床,“我的手很疼,但这不怪你,是我僭越了。”她提出她的需求,抓着虞箫的手放在胸口,“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不然我无法入睡。”
她信任虞箫。
毫无保留的信任。
哪怕下一秒虞箫会将匕首刺入她的心脏。
她也会相信虞箫是有理由和苦衷的。
庞大的信息流在脑海中拥挤着。
“你们需要前往牧云星系、五位大公的权利来自皇权的许可……他们功不可没,深受信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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