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了一声:“我还有些银票,都给了就是。”
“不必了,不过就一条行踪,值什么钱?守备那日除了在官邸,便是去了一趟醉仙居吃酒。”
沈清书心中一动,微微颔首后转身就走。
待她的身影离云来赌坊越来越远,默默观察着的伙计才回来:“老板,走了。”
“马上派人告诉端王。”
伙计皱眉道:“既是与端王有关,何必告诉那女子呢?”
“她出了银子,不说怎行,”男子顿了一下,“况且让她知道些也无妨。离真相越来越近,却永远触摸不到关键一步,这样折磨人,才更让端王满意啊。”
“沈二小姐又来啦,这次也是来找元老板的?”一入醉仙居,便有认得她的小厮迎上来。
“昨天晚上京城守备是不是来过这里喝酒?”
小厮愣了一下:“是,他来过。”
“他和谁一块喝酒?”
“我是迎客的,内堂招待不干我事,所以还真不知道。”
“我知道。”沈清书背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她徐徐回头时,目光忽地定住:“秦洛洛。”
“昨晚我恰好在醉仙居,沈子岸又来找我说些无聊的话,我后来就多留意了几眼,发现他去和京城守备喝酒去了。”
沈清书轻轻皱眉:“只有沈子岸?”
“还有一个官大人吧,但我也不认识。”
“有一种毒它无色却略苦,若要把它放进昨晚他们喝的酒里,能察觉得出来吗?”
秦洛洛想了想:“若是剂量不大,是有可能察觉不出来的。”
沈清书脸色微变:“沈子岸为何要和京城守备喝酒?他们是熟识?”
“沈子岸与谁是熟识怕是沈二小姐比我更清楚些,我只知道沈子岸来醉仙居来得勤,与谁都容易搭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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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书的思绪渐乱,不知不觉中竟又走回了沈府。
穿过庭院的曲折回廊时,沈清书似感应到什么,突然把目光投向假山旁边的身影。
沈子岸竟在池子边钓鱼,但他钓上来后又马上放下去,而后继续钓。
沈清书走到他旁边:“你这一日日的,就没有可做的正事?”
“姐,我最近已经不闯祸了,连爹都不骂我,你就别管我了。”
沈清书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语气佯装淡定道:“你朋友死了,也没空缅怀缅怀?”
“哪个朋友?”
“京城守备啊,你昨晚不是刚和他喝过酒吗?”
“若喝过酒就是朋友,那我的好人缘可就布满京城了。”
“无缘无故的,你怎么和他一起?”
“昨晚忘了揣上钱袋了,自然得去蹭酒喝。”
沈子岸说完后,才突然恍然大悟过来:“姐,你是不是在帮温雪儿调查呢?”
沈清书干脆利落地承认:“是,我坚信她是冤枉的。”
“按理说啊,守备为官,肯定与人结过仇,只是谁让温雪儿倒霉,偏撞上了他嗝屁的时候,不管你信不信她是冤枉的,这替死鬼她都要当定了。”
沈清书微微蹙眉:“沈子岸,你当初不还喜欢过人家吗?如今怎么也——”
“我喜欢过的姑娘多了去了。”
沈清书深吸了一口气:“昨晚还有谁和守备一起喝酒?”
“他手下呗,”沈子岸想了想,“你怀疑什么了?”
沈清书看着他的眼睛:“有人事先投毒。”
“酒菜是大家一起吃的,若守备中毒,那我也逃不了。”
沈清书不死心:“果真是一点点端倪都没有?”
“我发现没带钱袋本来就要走了,后来发现守备那桌的酒菜已经上了,我便凑了上去。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莫非是在官邸里就已经中毒?沈清书心中起疑。
“不过,”沈子岸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昨天那日有人醉酒闹事,我和守备都曾离座去看热闹。”
沈清书心中一动,是的了,即使酒菜没办法直接下毒,但若在守备一人用的酒杯或茶碗上做手脚,是完全可以的。
“闹事的有没有被官府抓起来?”
“闹事的一方是端王府的人,谁敢抓?还不是看了就散?”
种种纷乱的思绪在这一瞬间拧成了一条清晰的线。
天色微暗,淅沥小雨轻飘飘地网住这天地间。沈清书撑伞走上清露寺时,路上仅有几许行人,四周一片寂静。
佛像肃穆,连带着她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直到余光中出现一双白底缠金线的靴子时,沈清书才敛回沉肃的脸色。
端王脸上似笑非笑:“沈清书,你不是向来不待见我吗?如今竟还约我到这里礼佛,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端王看到佛像难道不会心虚吗?”
端王愣了一下,随后大笑:“几日不见,你越发天真了。”
沈清书微微一笑:“想必端王一路上来也累了,听闻后院有个竹堂,去那里饮茶相谈想必清雅。”
端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最后说了句:“好。”
葱绿的茶叶在浮沫下一点点地旋转着下沉,就如端王此时的心境一样。淡定如他,在发现沈清书嘴边一直挂着诡异的笑容时,心中也会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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