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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哦。”我觉得唐宜很好笑,她是修真学院的学生会主席诶,是第一个大一学生,千里迢迢跑过来问我生气了吗,我想了想反而不生气了。
“真的吗?”
“真的,我就是生气你们瞒我师姐,但是师姐不在乎,你们的确需要宣传需要造势,来年不是还要招生么,我师姐生气就可以了,我只是替我师姐生气。”
“玄术前辈在吗?”唐宜看我表情,吐出一个让我害怕的名字。
“呃,应该……在吧,我不知道。”
这是老实话,我师父神出鬼没我哪儿敢轻易窥探我师父的存在。自我从培养皿出来后就没再进去过师父的洞府了,现在洞府明明在后山我都搞不清楚。
“把这个交给玄术前辈。”
乾坤戒一闪,唐宜手上出现一张黑色手卡,黑得深沉,角落里有修真学院的校徽,金龙追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花纹。
“这啥啊聘用我师父当你们客座教授吗?不可能的我师父她—— ”
“是邀请函,玄术前辈灵能一扫就知道是什么了,帮帮忙好吗?”
唐宜说得诚恳,我也不好推拒,她来我们山不是来找守诫就是来找师父,我和她杵着看了半天,没见她要走的意思,想了一下:“中午留下吃饭吗?”
“好啊。”
好嘛,等着呢。
从命想躲在我身后打量唐宜是不是个美女,唐宜无法忽视这么大一坨横肉左摇右晃,压低声音问我:“你师兄在干什么?”
“在看你是不是个美女。”我面无表情地夹起一筷子野菜,唐宜笑了笑:“看呗,怎么一边看还要一边……跳舞?”
她用了个很委婉的词,实际上我师兄就像个蠕动的大肥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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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命落座,我们三个人吃饭,平平无奇。
但实际上是我们风吟山第一次招待外宾和我们坐在一起吃饭,之前的外宾都是师父的,我和从命该怎么野就怎么野,我俩招待客人这是破天荒的,从命多炒了一个菜,然后搬出了一口巨缸,里面盛满了他今天要吃的米饭。
感觉怪怪的,我第一次招待客人没什么经验,唐宜不嫌我们山条件不好不如修真学院大食堂色香味俱全,吃得安安静静体体面面像那天一起去吃煮肉锅子一样,我反而吃着吃着有点儿不自在:“现在不是那什么落日计划的关键时刻么,你溜出来这么久……”
“没事的。”
“你突然发病怎么办?我没看见你的小跟班。”
“当然是甩开他了。”唐宜吞下一大口米饭,我明明也不是她爸爸她在我跟前就特别心虚,低头吃了好几口,看见我无动于衷,才小声解释,“就好像时时刻刻有一个救护车在你旁边跟着,你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死掉似的。”
从命不太懂我们在说什么,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接了下一个话题:“你是飞过来的还是坐车来的?”
“坐飞机嘛。”
对不起,修真学院经费充足,是我疏忽了。
这么一想,我师姐愿意和我坐火车回来真的太低调了好吗!
我们继续默默无声地吃饭,从命说:“唐宜小友今年十六岁就已经结丹了呀,真是年少有为,让我回忆起当初师姐结丹时的壮丽景象……”
“你在现场吗?”我吐出骨头扔在桌上。
从命蔫下去,唐宜一阵笑:“你说话好厉害。”
“他今天欠我人情。”
“不就是一本书嘛你就生气这么长时间。”从命哼哧哼哧盛饭,米缸放得远,他索性把缸搬来,地面一阵颤动。
“哼你知道吗那本书的作者就是唐宜。”
能让我师兄吃瘪,哪怕是唐宜我也可以拿来吹嘘。
唐宜睁大眼,似乎有点吃惊,随即笑了笑,摇摇头,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从命险些一头栽进缸里。
然后从命就没再抬起头,把头塞在缸里好像直接开始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无言面对我们,我就把早上的事情对唐宜说了,唐宜一阵笑:“你可真好哄啊,举高高就可以哄好了。”
“修真学院的人来我们山做什么?”
我一个激灵,扔下筷子扭头便拜,我师兄原来是被米缸卡住了头,头戴大缸也跟着行礼。
师父的声音简直像夺命符,我俩从小到大都没出息。
唐宜倒是不卑不亢:“玄术前辈,晚辈唐宜,此次前来是出于个人原因……”
她蹲在我身侧,小声说:“苦厄,黑卡给前辈看看。”
我着急地从兜里摸出一张黑卡递过去,师父一摸:“守诫的黑卡在你这里啊。”
“啊不是,给错了。”我再急着掏,抓耳挠腮,翻空了所有兜终于找到了那张修真学院的黑色卡片。
“让苦厄到修真学院学习……”师父轻声解读其中的内容,我竖起耳朵一阵疑惑,唐宜倒是弓腰作揖,行礼很是端正。
师父沉默片时,四周忽然刮起狂烈的暴风,以师父为圆心卷起冲天的气浪,灰白色长发猎猎飞扬,衣衫被风打出噼啪的声响:“你们好大的胆子!”
我想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师父狂怒起来,我只能颤颤巍巍:“师父息怒!师父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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