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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呢。”黎言之的声音打断她思绪:“药在哪?”
祁蔓低头:“现在不换。”
她道:“洗完澡再换。”
黎言之闻言放开她的手,祁蔓余光瞄着她侧脸,见她紧绷的侧脸和下颌,知道她现在不高兴了。
因为自己受伤了?还是因为——扰了她兴致?
祁蔓不想问,她怕答案太残忍,自己承受不住,现在的她就像是绷紧的弦,随时会断,在没断之前,她不想破坏两人仅有的关系。
既然要去搏一搏,她就得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
“你先去洗澡吧。”祁蔓吸口气,岔开话题道:“我去做饭。”
她回来的这么早,晚饭肯定还没吃,祁蔓说完想起身整理衣服,手腕被攥住,力道不轻不重,她抬眸,见到黎言之靠近自己。
黎言之久居高位,身上有旁人没有的气势,是那种在商场摸滚打爬后沉淀下来的,自信,笃定,一举一动优雅从容。祁蔓抬眸,见黎言之垂眼帮自己拢衬衣,里面是真空,衬衣擦过刚刚被蹂||躏过的肌肤和胭脂红,泛起微疼和颤栗,她双颊泛起红晕,有些不自然想要挣脱开:“我自己来。”
“你受伤了。”黎言之道:“我帮你穿。”
祁蔓原想反驳,她只是手受伤而已,又不是断了,可是她不忍心打破现有的温馨气氛。
她们在一起,这样的时刻是很少的,她刚住进来那两年,黎言之其实只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离开,别说温存,就连话都没有说超过十句,不过每月的钱都是按时给,她当时觉得奇怪,给陆乔发消息,陆乔说,有钱人都这样,喜欢培养情趣,而且黎言之那样的人,说不定对那事不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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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黎言之年轻,意气风发,还不像现在这般已经敛起满身气势,那时候的她张扬而肆意,在镜头前和记者针锋相对也丝毫不落下风,那时候的她刚接手公司不久,里外都要忙。
祁蔓听了陆乔的安抚才放下心,就守在别墅里等她。
第三年冬,她才看到黎言之,那阵子她出差回来,发生小意外,她不想住医院,也不想回家,说是家里没人,不方便照顾,就来找她了。
彼时的她和黎言之还算不上有多熟悉,也只每天都互道早安晚安然后坐在一起吃个饭,连闲聊都没有,因为黎言之正常都是在书房处理公事。
她不敢打扰。
后来黎言之身体好的差不多,她壮着胆子去问黎言之是不是要走了,黎言之目光灼灼盯着她,那样的眼神,专注又有神,每次回想,都能让她心头一烫。
“嗯。”黎言之向她解释:“明天出差。”
“晚上要早点休息。”
她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站在门口不动,黎言之看向她的目光逐渐狐疑:“还有事?”
她双手拧着睡裤的裤管,一张脸不用照镜子也通红,烫的她能感觉到脸皮都在烧,她再开口,声音都发抖:“黎总,我,我,我想——”
黎言之往她走两步,没收敛起来的气势有些尖锐,五官明朗,她鬼使神差的说道:“我想告诉你,我成年了。”
轻笑声从黎言之唇角溢出,她笑了。
祁蔓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却第一次觉得,她笑起来也可以如此明艳动人,和花一样,她咽口水,还没其他的动作就被黎言之拉进房间里。
“成年了?”黎言之低声道:“我检查检查。”
这一检查,就是一整夜,两人之间也如同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开始丰富起来,虽然黎言之后经常过来,但她们的交流还是止步于床上,那人像是‘饕餮’,永远吃不饱,永远不满足,一晚上能把她折腾到昏睡好几次。
什么对那事不热衷。
都他娘的是放屁!
可是她比黎言之更贪婪,更不知足,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两人身体羁绊,她更想要她的感情,哪怕一星半点。
所以她偷偷把别墅改造,把房间里的布置全部换一遍,她想黎言之能察觉到家的温暖,能察觉到她的好,可黎言之向来视若无睹,一回来就抱她直奔终点站——不是床上就是沙发上。
两人像是这般面对面坐着,她帮自己穿衣服的场面,还真不多见。
祁蔓想着想着倏而笑出声,黎言之帮她整理好衬衣,起身道:“笑什么?”
“没有。”祁蔓道:“我在想是你脱衣服的速度快,还是穿衣服的速度快。”
黎言之闻言拢了拢身上的衬衣,料子都是最好的,一拉就没有皱褶,她慢条斯理的穿好,听到祁蔓这么说,笑着回她:“有什么区别吗?”
祁蔓抬头:“当然有——”
区别还没说出来,黎言之收拾好自己和地上的衣服,她面色平静道:“那你说,我是吃饭的速度快,还是喝汤的速度快?”
祁蔓没反应过来,表情微怔。
黎言之看她发愣的样子失笑,没解释就走出去了,留下的祁蔓还在深思这话的意思。
吃饭的速度快,还是喝汤的速度快。
是因为吃饭是用手,喝汤是用——嘴?
反应过来黎言之另一层意思的祁蔓脸涨红,看向门外,这人真是,无时不刻都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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